叶蝉衣坐在书房看着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都是对京墨的调查整理。书羽涅就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看书,白芨和白苏端着茶水走进来,叶蝉衣随手拿过一本书,盖在上面。两人行礼后,白苏将倒好的茶递给叶蝉衣和书羽涅,书羽涅赶紧说道!
“多谢!”
白苏福身回礼,又回到了叶蝉衣身旁。叶蝉衣看了一眼白芨,浅尝了一口茶,心中思虑着什么,随后放下茶杯道。
“白苏,你去忘忧殿整理一下这个月进账多少!”
“是!”
白苏看着白芨,这些事情一向都是白芨在做。白芨点了点头,示意白苏放心,等白苏离开,叶蝉衣拿开书,又仔细的打量着那些记录,慢吞吞道!
“当年京墨的母亲在京决明寿辰时,带着八岁的京墨上了汉宫秋,当着众人面逼迫京决明认子。京决明不得不承认京墨的身份,这不仅让京决明名誉受损,也让京墨受到不少冷嘲热讽。后来京墨一人留在了汉宫秋,这年腊月初七京墨生母造杀害,死于城楼下,血水伴着大雪一天一夜,后葬于母家。京决明的正妻以京墨守孝为由,把京墨放任在外三年。这时的正妻应该就是京锦纹的母亲了,看来三公子母亲的死是京决明当时的正妻动的手。这仙门可真是动荡啊,这京苡仁的母亲怕也是这位动的手。”
叶蝉衣说着,白芨和书羽涅的眼神里多多少少有些同情之色,叶蝉衣到一脸平静的思索着,白芨道!
“京锦纹的母亲于三年前病亡,不治之症,每日吐血,不知何症。京二公子求着京门主也找遍灵丹妙药,也求过寒水楼,可是取药的人半路暴毙,刚好错过了最佳时机!”
“京三公子动的手脚!”
听着书羽涅的话,叶蝉衣认同的点了点头,又端起茶杯品起了茶,示意白芨继续!
“京三公子的生母也是小妾所出,后来那小妾死了,过了几年她的父亲也死了。便被正妻以偷盗为名赶出了本家,把三公子生母葬在母家,怕也是水安息的面子大,京三公子守孝三年,怕也是受尽苦头!”
“这纸上说,京三公子为了活下去,可做过不少活。其中不乏用自己母亲为雅妓时留下的银两救济孤儿。若那些会破月掌的人若是京墨的手下,这京墨可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从八岁就开始谋划了。”
叶蝉衣的话让白芨和书羽涅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这时书羽涅却冒出了一句“三公子的母亲也很不容易,为了三公子可是煞费苦心。”
叶蝉衣被书羽涅这些话惊的猝不及防,连震惊的表情都来不及收敛。避免冷话,叶蝉衣道!
“京墨母亲一族也是个没落仙族,只不过没落的有点厉害。到了他母亲这一脉,基本就没有什么灵脉传承,这大概也是京墨天生灵脉狭窄的原因。”
“楼主,接下来该如何做!”
“把京三公子的这些事都加上去,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是!”
“我到是忘了一件事,南海家的石门是封上了吧,”
“是,石门封上了,而且没有丝毫痕迹?”
“找个机会给白苏说说,南海家以后真的就是传说了,这几日你派人盯紧了,姑苏城还有没有其他道行高的人潜入?”
“是!”
白芨拿走了桌子上的纸,书羽涅心中感慨着世事艰难,人生不易。叶蝉衣一手拖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书羽涅惆怅,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京三公子实属不易,”
“是不易,这些年蛰伏的也是不易!成功者最大的哲学就是一个忍字,他可算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他仙门弟子都随家主姓氏,寒水楼为何不是如此?”
“其他仙门弟子大多都是从小便从师于门中,无家可归,或者家族自愿让其割舍姓氏来成全孩子。寒水楼都是半路来的,就有一两个改过名字,最主要是我课业不扎实,想不到好名字!再者说,你的关注点为何总是这样跳脱!”
书羽涅一脸疑问的看着叶蝉衣,叶蝉衣瞬间妥协,不在和书羽涅讨论这个问题,示意书羽涅继续看书。自己则拿起书随便翻看着,无聊的看向窗外,几只百灵掠过枝头,翅膀破开了云雾,飞向天空不知去向,叶蝉衣露出一丝羡慕神色!
“你呢?”
叶蝉衣正看的出神,书羽涅的问题让叶蝉衣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
“什么?”
“你可是这一两个人的其中一个?”
“嗯!”
“传说叶蝉衣是生于蛰龙升天之日,”
“是啊,这算是隐晦之事,如何变成坊间传闻了?”
“上次去见京三公子,听说书先生说的,传闻一年二月初二,南楼主为叶楼主万里奔波,只为择生辰礼,”
书羽涅看似说的漫不经心,却是醋味极大,叶蝉衣眼眸微垂,故作轻松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十九岁,这上三门,就只有薛家姑娘可与你作配,并且早年就定下婚事。只是这薛家姑娘还小,若是徒弟想成家,师傅到是可以为你跑一趟薛家!”
“管好你自己的事!”
书羽涅沉着脸起身离开了书房,起初叶蝉衣还有些得意,后来眼眸又阴沉了下来。回忆起当年,自己十五岁生辰。南天竹听说南疆有块上好玄铁,玄铁自古乃是修炼辅助的奇物,世间罕有。于是日夜兼程赶往南疆,最终得了玄铁,以玄铁铸簪,取铭华剑灵铸入簪中,为自己藏下这一利刃。
二月初二那日细雨朦胧,自己正爬在窗前看雨。南天竹一头银发胡乱的绑在颈后,一脸疲惫,双手都是血痕。满脸期待的把簪子给了自己,当时捧着簪子不知高兴了多久。
叶蝉衣想着就长叹了一口气,经历的时候,觉得未来遥远无期。现在却在回忆里寻着那点光芒,寻找逝去的记忆,和人!若是知道他的结局会如此,自己当时定然不和他一次又一次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