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苍茫,天已经见亮。汉宫秋外围的雾一点一点溜进汉宫秋,大殿前弟子来回匆忙,换岗值守,都想看看这个寻郎女是何方神圣。一看到那寻郎女大家都是一副错愕的表情,甚至有些胆小些的默默往后躲了躲。叶蝉衣坐在椅子上,白苏静静的站在身后,时不时瞧瞧那寻郎女!
“往前站!”
“啊?”
“往前站!”
“哦!”
白苏也是一时错愕,得了叶蝉衣的允许才敢上前。站在叶蝉衣身旁才仔细看了看那寻郎女,看着那草人除了没有五官,其他姿态就像一个待嫁女子般矜持,羞涩。白苏咽了咽口水,还是有一阵后怕,立马站回叶蝉衣身后。该来的人都已经来了,大厅上即将接受审判的尽然是个草人,看着就够毛骨损然!
京苡仁被带了上来,几日明显消瘦不少。叶蝉衣到也没有什么多加好奇,毕竟是站错了队,面对两个虎狼,还没有足够成熟的脑子。草人看到京苡仁,就想要站起来。因因被五花大绑着,刚有站起来的意思,就摔倒在地。声音轻的就像是扔下了一个草包,这一幕着实有些讽刺。京苡仁眉头紧锁,脸色煞白!看着京苡仁的表情,京锦纹眉头轻挑,觉得有戏,于是开口说到!
“父亲,这就是寻郎女,寻郎女屡次作恶,这次多亏了三弟,还有叶楼主相帮!”
听着京锦纹的话,京决明看向京墨的眼神里有些许赞赏之意。在看看叶蝉衣,也是满满诚恳道!
“叶楼主恩情,京门上下铭记在心!”
“举手之劳,不必介怀!”
京墨猫在一侧,始终保持着恭敬,且挂着欠揍的冷静。看起来漫不经心,眸子里却聚着难以察觉的危险。寻郎女身子直了直,像是饿狼守到一只兔子,正蓄势待发!京决明偏过头,看着正喝茶的叶蝉衣,叶蝉衣放下茶杯道!
“京门主,你看这天儿都亮了,开始吧,”
“叶楼主说的是,锦纹啊,开始吧!”
“是!”
寻郎女始终直着身子,到显的不卑不亢!京锦纹撇了京苡仁一眼,走到草人一侧,蹲下身和草人保持平行,语气还算恭敬道!
“我想问,你因何而生,又为何要持续作恶!”
“不知道,这草人之躯里,有一张符咒,要不要现场刨出来看看。为何作恶?要不是你们总往血阵里跑,我能有多大本事!”
草人完全不顾及京锦纹的温柔,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到是呈的一派将生气置之度外,平等的创死任何人的精神。京锦纹手指微颤,眼神凌冽,恨不得立刻就刨开草人的身体,取出符咒。看着京锦纹,京苡仁也慌了,连忙跪上前拱手道!
“父亲,这寻郎女作恶多端,如今被三弟生擒,此刻必是抱着将死的心态胡说八道,不如就地焚化,以儆效尤!”
寻郎女一听这话,瞬间来了脾气。猛的转头大笑起来,笑得前气不接后气。叶蝉衣知道这草人是个倔强的性子,也是个没头脑得疯子。恐怕是空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把脑子给气没了。在被京苡任这么一刺激,疯病要犯了,叶蝉衣只能在心里为京苡仁默默祈祷。笑声戛然而止,大家都崩紧神经,注视着草人,草人带着哭腔道。
“你害怕了,这符咒上可有你的灵力痕迹。反正这具草人躯体没什么用,要烧就烧吧。反正那血阵被毁的无形无迹,也无从考究。”
众人神色凝重看向京苡仁,京决明扔过来一个茶杯砸在京苡仁脚下。京苡仁不甘心的将头磕的响亮,头挨着地面说道。
“父亲,您不能相信它的一面之词,明显是有人陷害。”
“父亲,到底是不是陷害,取出符咒一看便知。”
京锦纹乘胜追击,看起来也不想给京苡仁活路。京决明似是难以下决断,心中挣扎着。看了一眼京苡仁,眼中有些不舍,最终还是挥手示意京锦纹取出符咒!京锦纹拱手行礼,看向草人。抬手间草人的肚子就散出了热光,草人痛的挣扎着,发出一声声闷哼,身上的稻草也逐渐脱落。叶蝉衣上前用灵力稳住草人即将枯竭的身体,符咒终于被取出。上面泛着绿色的柔光,正是京苡仁的灵力痕迹。京锦纹嘴角微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神情。瞬间又变的不可置信,眼里可见哀伤。京苡仁此时瘫倒在地,极力压制着急促的呼吸。
“父亲,儿子本想还大哥清白,不想真的是大哥所为,”
符咒渐渐褪了颜色,消失殆尽。京决明颤抖起身,一脸失望,良久才慢慢开口道。
“你身为京家长子,尽然做出这等违逆道德之事,革了姓氏赶出京门。”
“父亲恕罪,儿子得却有私心,不想闯下如此大祸。儿子知错,还请父亲不要将我赶出京家,儿子什么都愿意做。”
叶蝉衣有些不耐烦,看着已经虚弱异常的寻郎女。抬头看向京决明,心里还是有些可怜京苡仁,道。
“京门主,事以明了。逐出等于赐死,倒不如活着赎罪来的好。城外还有残存灵力,不如就镇守城外,以免有些精怪接机作恶。”
‘既然叶楼主开口了,你便镇守城外,此生不得回京门。“
”谢父亲,谢叶楼主。“
京苡仁被带了下去,众人在悲伤之余还不忘看看寻郎女。叶蝉衣眉头轻皱,此时到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刻心情。
”我先前与你说的,你考虑得如何,你这身子已经枯竭,心也要枯竭了。待我撤手,便什么都没了。“
”我想知道他去了那里,为何不回来见我,我可是等了一辈子。后悔啊,不该在他离开时说那许多气话。“
草人的声音虚弱苍老,人的一辈子极其短暂。而她却体验了两回生死,一时到不知是该可怜,还是该庆幸。
”他不是不愿见你,战场刀剑冰凉,魂魄早已入了黄泉,忠骨也早以埋地。你等了一辈子,他又何尝不是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