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将傅瑾年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支着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
“确实,爱情和友情,很好区分。”
“对了,前不久你不是还跟我说嫂子想出国旅游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一提到余颖,唐奕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他无奈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想叫你来公司帮我?”
“你要是这么关心我跟你嫂子的事情的话,就别瞎混了,赶紧回来帮我,为我分担一些,我也好有时间跟你嫂子出去旅游。”
唐禹皱紧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
“不要,管理公司有什么好玩的,公司有你就够了。”
他顿了一下,视线突然落到一言不发的傅瑾年身上,端起红酒,喝了一口,邪笑道。
“正好最近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还没玩够呢。”
他那带有侵略性的视线,紧紧地盯在傅瑾年身上,犹如一张大网一般,让傅瑾年无处可逃。
唐奕喝了口红酒以后,警告他。
“你不会又要像你在国外那样,混些乱七八糟的圈子吧,我告诉你,这里不是国外,你最好不要乱来。”
“冤枉啊哥,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我现在不是按你说的在乖乖听瑾年哥的话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瑾年哥啊。”
他双臂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傅瑾年,乖得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
“瑾年哥,我最近乖吧?”
傅瑾年皱紧眉头,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有一只脚,勾住了他的小腿。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脚。
他握紧刀叉,看着唐禹,不敢将气愤表现的太明显。
唐奕忙活了一下午,早就饿了。
菜一上来,就忙着吃,没有太注意傅瑾年的表情。
听了唐禹的这番话,也只是说道。
“别跟你瑾年哥撒娇,你瑾年哥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吗?”
“瑾年啊,你就是太温柔了,别惯着他。”
唐禹挑了挑眉。
“温柔啊,怎么和我感受到的不一样呢。”
桌子底下。
他的脚尖突然一下子滑到傅瑾年的小腿肚上。
傅瑾年的裤脚顺势被掀起来了。
傅瑾年瞳孔微缩,握紧的手心全是冷汗。
要是唐奕突然弯腰看一眼桌子底下的情况……
他想都不敢想。
唐禹却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询问起了关于余颖的事情。
“说起来哥,你跟嫂子婚都结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听到“孩子”两个字,傅瑾年的心尖又是一颤。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唐奕,心跳如雷。
唐奕在听到这两个字以后,脸上却忍不住扬起幸福的笑容,眼里极尽温柔。
“你嫂子早就跟我提过了,还说什么一定要想办法生一对龙凤胎,哈哈哈哈哈,对龙凤胎有奇怪的执念。”
唐禹索然无味地听着,一直用余光察看傅瑾年的反应。
傅瑾年垂下眼眸,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自己的嘴里。
殊不知,他握着刀叉的手都在颤抖。
唐禹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问道。
“所以呢,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看着他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唐奕都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他轻咳一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想给我带孩子?”
“那不如你赶紧找个老婆生一个。”
说到这里,唐奕突然认真道。
“你在国外待了这么久,就没有谈过女朋友吗?你这个年纪,也该谈谈恋爱了,别等过两年爸妈又把催你找女朋友的重任推到我身上。”
唐禹撇撇嘴。
“谈恋爱有什么好玩的,天天被一个人名正言顺地缠着,没意思。”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始终垂着眼眸的傅瑾年,突然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问道。
“不过哥你知道吗?我在国外倒是看到过很多两个男人谈恋爱的情况,看着倒是挺有意思的,哥你觉得呢?”
唐奕刚喝了一口红酒,听到他这句话,差点没被呛到。
傅瑾年的动作也僵住了,他放下手里的餐具,忍不住想要听唐奕的看法。
唐奕放下酒杯,斥责道。
“你疯了吗?别告诉我你想找个男的谈恋爱,你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先替爸妈把你的腿打断!免得传到他们耳边,气到他们。”
唐禹像是听到了一个很满意的答案一样,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我没想谈恋爱,只是单纯好奇,两个大男人谈恋爱有什么有意思的,对方有的我也有,多没意思。”
“不过哥你呢,如果爸妈不在意的话,你自己个人对跟男人谈恋爱是什么想法呢?”
话到这里,他突然又瞥了一眼傅瑾年,见到傅瑾年脸色泛白以后,他特意放缓语气问道。
“或者说,哥你曾经有对哪个男人感兴趣过吗?”
这个问题像是掐住了傅瑾年的喉咙一般,让他呼吸一滞。
在难过的同时,又衍生出了一点期待。
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从来没有问过唐禹这种问题。
连试探他对喜欢男人是什么想法都没有过。
也从来不敢跟他袒露自己的性向。
他怕一旦被唐奕察觉到什么,他们的关系就会毁于一旦。
他知道唐禹这么问就是故意的。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唐奕此时却蹙起了眉头。
“我怎么可能对男人感兴趣,我就喜欢过你嫂子一个人,我知道有这种群体的存在,也没什么想法,只要别发生在我身边就好。”
“所以你最好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在国外的时候没有碰过这些吧?”
后面的话,傅瑾年就没有再听进去了。
和他的反应截然不同,唐禹满意地勾起唇角,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眼里的戏谑和嘲讽非常明显。
可是傅瑾年现在已经不会因为他的这点挑衅而生气了。
心如刀绞。
没想到将问题剖开,是如此鲜血淋淋的答案。
让他血肉模糊。
原本以为,在参加完了唐奕的婚礼后,他的心就会慢慢死去,不会再痛了。
现在唐奕的答案,却比他在婚礼上,看到两人携手共同步入礼堂,还要让他痛不欲生。
伤口,从未愈合。
只是被他用更厚的痂掩盖住了。
麻醉自己,用麻木来掩饰一切伤痛。
(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