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姐?你们这是在...”拉手手?
听到沈周的声音,沈梨吓了一跳,忙把手收了回来背到身后,“你又跑哪疯去了,让你带着宣宣等我们回来,你倒好,直接跑没影了。”
沈周挠了挠头,他姐这是恼羞成怒?
怼完沈周她又看向顾厌,“你还有什么事吗,时间不早了就不留你吃晚饭了。”
男人幽深的眼眸中似乎带上了些许委屈,“药膏你还没给我。”
他刚刚伸手就是想问沈梨拿药膏,结果小姑娘迷迷瞪瞪的把小手搭了上来。
沈梨脸颊愣了一下,脸颊突然爆红,这也太尴尬了吧!
人家伸手是问她拿药膏,结果自己却把手伸了过去。
果然,睡不够脑子会不够用。
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大概真是后悔,她下手极重,没两下脑门就变得红彤彤的。
“你做什么,有问题就直接告诉我,别伤着自己。”顾厌抬手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
“没事。”沈梨闷闷道,尴尬的回了药室把做好的药膏拿出来塞给顾厌,“这半个月就不用来了,我已经做成了药贴,每天敷一张就行,这半个月尽量不要做高强度的活,半个月后来复查就行了。”
说完,转身就回了房间,房门被重重关上,彰显了房间主人此刻心中的不平静。
沈周看了看厌哥,又看看了姐姐房间的方向,总觉得这俩人怪怪的,要他说他姐就是矫情,俩人都快要结婚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拉手就拉手呗,就姐夫看姐这不清白的眼神,就是亲嘴他都不觉得奇怪。
顾厌眼帘微垂,遮住眸中翻涌的浪潮。
将药贴收好,带着宣宣转身离去。
沈周正好有事情想跟厌哥说,紧走两步跟了上去,“姐夫,我送送你吧。”
正好他有事儿想问问厌哥。
这几天他一直在外面忙活一件大事。
那天他送姐到镇上以后,他就去黑市那边了,除了帮厌哥带话之外,他还打听到另一件事。
上次有一批货厌哥没让他沾手,没过两天他就听说那批货被黑了。
而且沾手了那批货的都被抓进去了。
这次他又听说南边来了一批款式新颖的衣服,他看过了,都是这边没有的样式。
要是能拿一批卖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
但因为上次的事,他心里有些犯嘀咕,思来想去便打算问问厌哥这事儿能不能做。
最近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就拼的很,有时候他回来晚了看到姐的房间还亮着光。
白天没事就在药室里忙活,眼瞅着这半个月,人都瘦了。
而且她最近明显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吃的也不多。
这么想着,他突然就看着顾厌嘿嘿笑起来,“姐夫,你跟我姐结婚以后,你们谁做饭啊?”
要是让沈梨做饭,那他们可能得饿死吧。
“我做。”顾厌瞥了他一眼。
“那可太好了,姐夫你是不知道,我姐简直就是个厨房杀手,厨房让她嚯嚯完,那是个根本没法再用的。”沈周松了一口气。
顾厌想起了那天被沈梨嚯嚯了一个大洞的锅,勾了勾唇角。
沈周还在继续道,“我姐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吃的也不多,我觉得我姐可能是嫌我妈做的饭不好吃吧,反正我看着人都瘦了不少,等以后你们结婚之后,你可得好好看着她吃饭。”
顾厌站在院子门口,指尖捏着一支烟,黑暗中只有一个红点若隐若现,听到沈周的话,他下意识的就想起那天在他家,阿梨吃着他做的饭一脸满足的样子。
是有点瘦了,腰细的他一只手好像就能掐住。
他抬脚踹了一下沈周的小腿,“那是你姐,有你这么诋毁她的吗。”
沈周笑的更猥琐了,他说的是事实好吧。
玉女士做的饭只能饱腹,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顾厌没跟他在这事上多掰扯,即使是梨梨的亲弟弟,他也不愿意和别的男人谈论她。
又说回了那批衣服的事儿,他这段时间治腿,很少去镇上,倒是听说来了一批货,只是具体的不太清楚,只有一点能确定,肯定不是他这边的路子。
“打听清楚是谁的货了吗。”
沈周道,“是蛇三的,我瞅着不少人都从他那拿了。”
莲花镇有两个黑市,一个就是乔四爷管辖的西市,另一个则是没什么固定场所的移动黑市。
这个蛇三算是移动黑市的其中一个地头蛇。
顾厌跟蛇三打过交道,不是个老实做生意的人。
“先等等,蛇三平日里是个属貔貅的,这次能一下出这么多货,背后肯定有事。”
虽然有点遗憾,可沈周还是听劝的,尤其是他佩服的人说的话,“成,那我听你的,不过下次要是有什么活能不能捎带我一个啊?我得给我姐攒点钱呢。”
后面那句话是他小声嘀咕的,顾厌眉心一跳,“你,给你姐攒钱?”
“对啊,我要给我姐攒嫁妆呢。”沈周一点也不觉得他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姐夫你很厉害,未来肯定会更厉害,我很佩服你,所以我更担心我姐,我要给她多攒点钱,万一以后我姐不想跟你过了,她也有资本在挑选下一个。”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心虚。
虽然未来小舅子的话充分表示了对他的信任。
可顾厌现在只想把沈周一脚踹飞,这什么假设!
这种假设永远不可能出现!
梨梨只能嫁给他,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所以想要你姐不被欺负,你就得帮我,知道没?”
“我当然是站在姐夫你这边的,不过我姐幸福最重要,姐夫你可不能逼迫我姐啊。”沈周虽然敬佩厌哥,可他姐要是真跟厌哥过不下去了,他还是要站在他姐那边的。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顾厌弹了一下他额头,转身回了家。
小姑娘对他肯定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个感情很复杂,他大概有些头绪,这事儿急不来。
总之,他认定了,谁也别想撬他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