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清溪郡方向可能出现差错了。”澜皇心口忽然一紧,骤然一股不祥的预感席卷着自己的脑海。
“君上,应该不会……”
“不是,有可能京墨遇到危险了。”澜皇摇摇头否认道:“太尉还不至于使战局陷入困境。”
“京墨,难道……”第五炫蕤微微皱眉:“她一向鬼点子比较多,应该不至于……”
“朕也不好说。”澜皇望了望寂静下的西觉山:“我们先回去,这西觉山的防线的赶紧收缩,不然这盘棋否则会越来越是我们被动。”
“玉辰宗恺,吕梁郡北线一线都安排好了吧。”
“启禀周王,已经安排好了。”玉辰宗恺郑重的道来。
云尧霆闻言微微点头,抬眸望向西觉山的方向:陛下应该已经到达西觉山了,那么这吕梁郡一线应该只是出于防守之势;重心应该放在文猇崟。
“玉辰宗恺、迮晃这吕梁郡的防线就交给你和楼兰侯、溧阳侯二人。切记: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两郡的安稳。”
“诺,末将遵命。”玉辰宗恺二人恭敬领命道:“那西觉山防线还需要安排郡兵吗?”
“不用。你们只管负责吕梁郡北线即可,不必注意西觉山一线。”
陛下,不知道这次的这盘战棋,你要消耗他们还是直接夺取复文这猇崟。如果真能快速打通清溪郡和吕梁、邯掖二郡的联系话,那我们大澜在东陆也将是有一片安身立命之地了。
可惜这文猇崟的20万大军,再加上神机营的10万,这零零散散的还不算。我大澜这次进入澜州也才区区数万精锐,也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啊。
被动防守数月有余,如今已经渐露出主动之势,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机会。但此次出动的精锐,是我大澜的三分之二,所以:此战只能胜,否则我大澜……
“玉辰宗恺、迮晃你二人和天肃军的几位卿将,还是秘密的留意一下楼兰侯和溧阳侯,以防万一。”云尧霆最后再叮嘱几句,独自一人纵马向着西觉山而去。
望着云尧霆绝尘而去的背影,玉辰宗恺顿感亚历山大,思索良久之后立刻书信邯掖府郡守赶赴吕梁郡,让其暂时协理暂管吕梁郡紊乱的整局。自己则将目光投向那吕梁郡北面的南诏、浪亭二府:也不知何时才能夺的这两府。
“看来这场僵持数月的被动战局,随着陛下的莅临,似乎在默默的加快进程了。”迮晃瞅着玉辰宗恺写的书信,迅尔将目光投向南诏府方向:“玉辰兄,这坐镇中心的位置就交给你了,至于南诏府,在下会坐镇前线的。”
玉辰宗恺还未言语就见迮晃的身影缓缓消失,无奈只能抱拳冲着消失的方向缓缓道:“迮晃兄,共勉之!”
在大澜这边紧张旗鼓的准备着接下的筹备之时,刚刚抵达商觉县北部边界的神机营,昕皇突然选择了安营扎寨。
“荡羲源和木钦将军你立刻带领5万神机营奔赴山地骑营地。朕随后就到。”
“诺,臣(末将)遵命。”荡羲源和木钦将军恭敬道。
“陛下,这将大军拆分成两股,这似乎有些……”
“武乾侯,你可知朕为何会在这商觉县的交界处安营扎寨?”昕皇瞥了一眼任沐滨,品了一口茶。
“臣不知。还望陛下解惑。”任沐滨思索良久最终还是请教道。
“朕怀疑大澜皇帝云尧霖欫当初并没有死!?”昕皇眯眼望向西觉山方向,总感觉那个方向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云尧霖欫,是你吗?
“这应该不可能吧。”任沐滨震惊的瞪大眼睛:“臣当初可是亲自奔赴废宁县查探,他大澜皇帝可是高挂白绫回瀛州的。”
“眼见不一定为真实。毕竟瀛州与东陆隔着茫茫澜海,他云尧霖欫究竟死没死,我们均无法佐证。”
“难道当初那位的暗杀失败了?不应该呀,那位当初可是……”
“青冥,说说你的看法吧。”昕皇冷不丁瞥向一旁的青冥。
“回陛下,依奴婢与那位的接触。奴婢觉得他的话只能信一半。”若是这大澜皇帝当初没死,那我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惶恐之下,青冥赶紧匍匐在地,显露她那傲人的身姿:“陛下恕罪,是奴婢没有完成好任务,请陛下责罚。”
“武乾侯现在知道朕为何将大军拆分开了吧。”
“难道陛下是想利用宸华侯来试探大澜皇帝是否还活着?”任沐滨瞬间反应过来。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末将明白,这就派人盯着宸华侯他们。”
云尧霖欫。朕是不是该感谢你呢?若不是天肃承洲如实的告知,朕恐怕还不知道你还活着吧,不然还真着了你的道了。就是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上当了。若是没上当的话,那么此次文猇崟战事我们就这样慢慢胶着下去吧。
武王,朕在这里给你拖着后方,清溪郡就看你的了。昕皇最后在望了望清溪郡方向,守护目光望着匍匐在地,身姿尽露的青冥:“青冥,过来!”
青冥闻声缓缓抬首,美眸注视着昕皇手中的动作,缓缓向其爬行而去。昕皇眼睛微闭,慢慢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
一日后,一则奏报送到了澜皇的御前:“启禀陛下,昕皇亲率的大军一日前已经在商觉县北部毕竟安营扎寨,并令荡羲源和一位将军带领5万神机营将士先行赶赴山地骑大营,并预计2日后抵达西林乡。”
“安营扎寨!?”
“是的,剩下的5万神机营大军已经在商觉县北部边界安营扎寨。并没有行军的迹象。”
“你先下去吧。”第五晟屏退传令之人,有些忧虑道:“陛下,难道这大昕皇帝知道我们有大军防守?”
“不至于。”澜皇揉了揉紧皱的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有可能他谭承纶知道了朕当初是假死的事了。”
“什么!?是谁泄露此等机密。”第五晟骤然冷视着营帐内众人,就连澜皇身边第五炫蕤,也是冷漠飒然的注视着每一个人。
“陛下,如果末将猜的不错的话,有可能是天肃承洲!”问郁寒努力的回想起之前在武梁旗偶然知道的一幕。
澜皇闻言皱眉注视着问郁寒,深吸一口气道:“你可知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禀陛下,末将知道。”问郁寒也是郑重的道:“在末将赶赴西觉山驻扎之前,玉辰天霄使曾降临过武梁旗,并给周王说:叫他多留意下天肃承洲。”
“这也是末将在行军途中,玉辰天霄使千里传音的一句话。”问郁寒还不忘最后解释一下。
“玉辰奕鸾、周王、天肃承洲。”澜皇自言自语默念几遍,脑海里快速回忆起三人的一切过往:
玉辰奕鸾!?应该不会,她是跟朕从小经过邱陵训练的,更是从那时候就跟了朕。并且她天生生性孤傲,对任何人和物都不屑一顾,她断然不能背叛朕,否则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生个孩子来要挟朕。
周王云尧霆!?这位经过靖国公亲手调教,后又经过与朕游历,他应该不至于背叛朕!
那么就剩下天肃承洲了,难道是因为当年那个事……
澜皇一遍心中暗自分析,一边望着营帐内争论的场景:
“我觉得这天肃承洲的可能性最大,毕竟当时他只不是周王捡回来的气概,然后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容肃卿将卿将说的没错,我也是觉得这天肃承洲的可能性最大,周王应该是一直相信他才被骗。”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周王贵为大澜周王,而他父亲当年可是……”
……
营帐内七嘴八舌的争论,俨然形成了另一番战场。第五炫蕤注视着澜皇那不好的脸色,一声厉喝:“肃静!!!”
“都讨论完了吧?那都来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澜皇阴阳怪异的盯着戛然而静的众将,低沉道。
“既然没人发表自己的意见,那么朕给你们好好说说。”澜皇此时眼神有些阴翳:“关于此事尔等若敢在此议论,就按阵前抗命,斩立决行刑。”
“你们都退下吧。”澜皇望着这群“头脑简单”的将领,顿时也有一些头疼:“第五晟、容肃丕显、问郁寒你三人留一下。”
“至于这个泄密的人是谁,你三人各自去约束好各自手下的将领。”待众将离开之后,澜皇率先说道:“至于神机营的5万先遣大军,容肃丕显你领1万车射骑,2个时辰后随朕亲赴西林乡;第五晟、问郁寒你二人带领剩下的1万车射骑和2万郡兵严防对面的山地骑,另外,周王抵达之后,让其来西林乡见朕!!”
“陛下,西林乡你万万不能亲临,毕竟……”第五晟闻言劝阻道。
“好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也下去各自准备一下。”澜皇脸色微微冷峻:“此次西觉战线若是出现问题,你等就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