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赐!”云尧弘烈闻言看向走进屋内的公子哥常涛。瞬间脸色骤变质问道:“你投靠了皇帝?”
“我乃云尧皇氏亲封的宁康侯之子,何来投靠一说。”韩天赐平静道。
“原来你们认识呀。”云尧霖欫微微一笑:“那皇叔再看看这是谁?”
“丹泉律歌!!”云尧弘烈脸色微沉。
“看来皇叔还真认识啊。”云尧霖欫阴郁的微微一笑,不过在云尧弘烈眼中显得格外的诡异:“不过说起来,还真要感谢皇叔为朕分忧建立这‘世外桃源’。”
“韩天赐,你来说说吧。”云尧霖欫并未给云尧弘烈开口说话的机会。
“谢陛下!”韩天赐先微微一躬拜谢,后缓缓款款而谈:“一年前,先帝薨逝后两个月,中行府守察觉到丹泉崟崟守上报上来德行兼备的人才慢慢减少,甚至都是一些滥竽充数之辈。但随着后来丹泉崟周边崟旗县也出现这种状况,中行府守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于是就令我出任南丹亭亭正。但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经过长达半年的探查,终于发现了其中秘密。”
“你发现了什么?”云尧霖欫隐隐约约猜到什么。
“凡丹泉崟除西以外,周边6崟旗县的有才能的寒门子弟,甚至有些本地名门望族的优秀子嗣,都通过崟旗县的之手送到这里来。”韩天赐看了看一旁的丹泉律歌:“丹泉姑娘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才来到这里的。”
“皇叔。韩天赐说的可是对的?”云尧霖欫瞟了一眼云尧弘烈那沉思的面孔,冷不丁的问道。
“你们俩看看这丹泉姑娘说的可否全都属实。”云尧霖欫随即拿出之前丹泉律歌交给云尧霖欫的纸张递给第五炫蕤。第五炫蕤缓缓打开,眼神一凌,缓缓朗读起来:“一:朔望4600年十月十五日,东云县寒门才子以不愿意效劳魏王被处死……;二十一:华禄元年(朔望4601年)二月二十二日。魏王为得到丹泉崟崟守支持,将寒门子弟杨春虏至乐亭乡‘丹泉氏祠堂’……”
一个时辰后,第五炫蕤终于读完这些纸张上的罪证。注视着丹泉律歌。
“陛下,这些都是民女和两个姐妹这一年内偷偷暗中听到并记录下来的。”丹泉律歌感受到第五炫蕤让她确认信息是否正确。却又不自觉的陷入那痛苦的回忆中:“偶然一次,民女和那两姐妹正在这祠堂里听到魏王的一些事,却被魏王发现,那两个姐妹为了掩护民女,却惨遭魏王蹂躏之死。”说着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皇叔。你有何可说的?”云尧霖欫心中其实早有判断。只是没想到的是:不完善的选官制度让某些人钻了空子,从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本以为这种现象会有,也不至于这么严重,但要不是自己这次心血来潮微访云衡府诸县,可能此地都还不知道。同时也给自己敲响了一口警钟。
“本王……”
“大胆。”云尧弘烈刚开口就被第五炫蕤呵斥:“陛下在此,竟然还敢自称本王。来人,掌嘴!!”旋即一名黑衣女子上前就朝着云尧弘烈扇起了耳光。
“启禀陛下,指挥使。祠堂内乱党已被全部控制。”恰巧此时,青宇卫白夜校皇缉使左什梦跑进屋内,沉思片刻最终还是说道:“陛下,剩下的少爷和小姐该如何处置?”
“朕知道了。”云尧霖欫一边思索着方案一边挥手让左什梦退下。
“皇叔,你知道你比萧王叔差在哪里吗?”云尧霖欫感觉到有一股柔和阴雨笼罩着自己,在了解到前后因果后,这次也就有些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什么?”刚被掌嘴完的云尧弘烈被云尧霖欫这一句话搞得有些懵圈。
“萧王叔至少敢在皇城脚下造反。而你却只敢在海的另一端犹如一只老鼠一样躲起来。”云尧霖欫不自觉的露出嫌弃的表情:“所以,皇侄我还是挺瞧不起皇叔你的。”
“你……”云尧弘烈气恼却说不出半个字眼。
“炫蕤,执笔。”云尧霖欫不再搭理云尧弘烈,而是厉声肃穆的说道:
“丹阳崟、云泗县、东云县、武亭崟、昭阳旗、南衡县六崟旗县主要官员一律搁置查办,交由大理寺审理;魏王云尧弘烈,押送回京,交由悬明府审理。其此处党羽,就地斩首,并向百姓解释清楚;此地无论通过什么方法来到这里的人,都发配原籍,让他们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入士。并派人盯着这些人,如有异常行为,就立即斩首;迁云衡府府守中行阐为吏部尚书,着手制定大澜新的官员选拔制度。擢宁康侯之子韩天赐为云衡府府守,立为宁康侯世子。”
随后云尧霖欫又若有所思的深深注视了一眼韩天赐:“韩天赐,朕给你两日时间,赶赴府厅与中行府守交接。另外:如今朕把云衡府24崟旗县交到你手里,希望你别让朕失望。否则,你知道是怎么样的结果。”
韩天赐闻言一震,跪拜道:“谢陛下对臣的认可。臣在此立誓:若臣在任云衡府府守期间,若有违背《华禄律》律法;若再出现此等情况。臣自刎谢罪!”韩天赐心里清楚:若是云尧霖欫这次没有微访到此处,这件事还不知道如何收尾。同时也让他知道如今的大澜皇帝云尧霖欫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毕竟大澜目前的处境也必须的有这么一个皇帝。
“那就祝韩府守好运。朕等着你的好消息。”云尧霖欫盯着韩天赐一举一动,随后对身旁第五炫蕤说道:“传令烈箫静阁主,让她从现在起紧盯着大澜一都三府。”
“诺!”第五炫蕤领命,随后将四份圣旨交到韩天赐手中,声色严厉:“这四份圣旨就麻烦韩府守待吾传递云衡府。”
“臣谢主隆恩。”韩天赐肃然的接过圣旨,躬身一拜。旋即连夜向着云衡府赶去。
“哈哈哈……。”云尧弘烈从最开始的震惊,到韩天赐接过圣旨后离去,既有无奈又有愤恨不平。自己隐蔽布局一年之久,没想到最终还是功亏一篑:“皇侄,老臣再告诫陛下最后一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皇叔,本来朕是可以容忍你们这些前朝(锐朝)世袭藩王生存的。”云尧霖欫并没有恼怒,而是一边回忆着一边叙述着很平常的事:“但是,你们不好好的过自己王爷生活,却要反复的给朕制造各种‘麻烦’,那么朕也就只能让你们这些不知道收敛的藩王们好好体验一下:当你们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又会如何?”此时平静的云尧霖欫,眼神深邃,一股帝王之气横压众人:“比如几年前的邢王;又比如一年前的齐王和萧王;皇叔到时候也可以去问问他们是如何感想。”
云尧霖欫缓缓收敛气质,玩味一笑:“不过皇叔这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说的不错;但是,皇叔你又怎知我相信他(韩天赐)呢?”
“帝王之气!”云尧弘烈愣愣的听着,不由苦笑一下:“看来本王败在你手里不冤。”其实云尧弘烈对皇位并没有太多追求。只不过云尧竣死后,虽然留下了一批能臣,但是对于年幼的云尧霖欫,在云尧弘烈心里,是没有抱太多的期望。因此最终也走出了这一步。
“皇叔你如此看的开,皇侄还是挺意外的。”云尧霖欫也微微诧异,但是又想到云尧弘烈至始至终除了嘴上诋毁几句,也没有过多的反抗。瞬间明了:“不过还得感谢皇叔你今天让皇侄明白了一个道理:大澜的选官制度如果在按照前朝(大锐)的模式来的话,迟早有一天终将覆灭大澜。”
龙亭孤晴和望荻听到云尧霖欫这话,青筋直跳,但却也没有言语。而云尧弘烈则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云尧霖欫,随即也放声大笑:“皇侄能看到皇叔我所看不到,不愧是我们云尧皇室的麒麟子。但愿你能带领大澜能重返东陆。”
“皇叔可以在上面好好看着。”到这一刻,云尧霖欫也明白了自己的这位皇叔——魏王云尧弘烈并不是真正的想篡位。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大澜皇室的威严,触犯了大澜的国法,必须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孤晴,将魏王押解下去,三日后随朕一同回京,由悬明府主持会审。”
“诺!”云尧弘烈毫无疑问的没有任何反抗,被左什梦捆绑押解下去。但走到屋门口时,云尧霖欫的声音缓缓传出:“魏王叔,念你今日让朕明白了一个重要的道理,朕可以保皇妹云尧玮一生衣食无忧;另外,朕会在宗室里择一德才兼备之人(魏王无子)继你魏王之爵。”
“谢主隆恩。”云尧弘烈没有回头,停了一下脚步后畅然随着左什梦离去。
“律歌姑娘,朕给你两日时间,处理好自己的事,两日后同朕回京。”云尧霖欫看了看丹泉律歌,若有所思:“漂儿,这两日你跟着律歌姑娘。若遇到她丹泉一族德才兼备之人,务必给朕请回来。朕相信律歌姑娘乐意帮助的。”最后云尧霖欫久久的盯着丹泉律歌。
“陛下请放下,民女知道怎么做。”面对云尧霖欫这有些霸道的命令,丹泉律歌无奈的苦笑。不仅仅因为云尧霖欫帮她伸冤;还有就是之前演戏时的有些亲密动作,虽然没有实质性的最后一步,但她明白:自己的后半生会在那传说中的皇家后宫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