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景确实超乎常理。
大表哥并未陨落,而是整个身躯穿越了镜面,而那无形的幽灵则取而代之,出现在众人眼前。
若非花英洞察秋毫,识破了幽灵的伪装,恐怕它已携苗小善悄然离去,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离去,将会触发何种连锁效应,花英无法预知。
但从这件事,他推断这幽灵的恐惧等级并不极高,非那种稍有不合便会肆意杀戮的恶鬼。
否则,大表哥此刻应已不在人世。
“花...花英,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赵磊心生恐慌。
之前对灵异现象的不确定尚能保持镇定,如今证实了身旁的确有鬼魂追随,怎能再平静?
花英凝视眼前的镜面,缓缓开口:“别慌,这只鬼既然在饭店时已存在,数小时未害人,证明它有所制约或独特性,因此我们暂时安全。”
“我眼下只想了解,它是如何将人送入镜内的?”
“你说,那幽灵会不会就是这面镜子本身?”王珊珊冷冷地提出假设。
花英立刻回应:“不,镜子没问题,这只是普通的反射镜,问题在于那幽灵。不过,它刚才现身又消失,其特性尚未摸透,得询问上官云才行。”
“发生这种情况,刚才他上厕所时必然遇到了那看不见的鬼魂。”
“所以我们必须找他问个清楚,只有了解这幽灵,问题才有解。”
因为鬼魂无法消灭,所以遇鬼首要并非与其正面交锋,而是确保自身安全,避免与凶鬼直接冲突。
鬼魂不死,人却会消亡。
即使是驾驭两鬼的驱魔师花英,面对单一鬼魂也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他的法器摔坏,联系中断,交流困难,只能用书写的方式,你们有人带笔和纸吗?如果没有,去附近找些来。”花英询问。
“没有。”
“我不读书,带那些做什么。”张伟说道。
王珊珊也摇了摇头... ...
\"究竟谁去借呢?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向酒馆里的巫师求助。”花英提议,目光在众人中流转。
“腿哥,我们现在正身处恐惧之境,单独行动无异于自寻死路,还是算了,团结才是生存之道。”张伟连忙摇头,眼神中满是紧张。
花英瞥了大家一眼:“那好吧,我去。你们留在这里守候。”
“不,不,你一走,我们岂不还是孤零零的?即使是绑在一起的咸鱼,面对幽灵的威胁也无法幸免。”张伟立刻反对。
“那就一起吧。”花英决定。
王珊珊这时提出了建议:“或许不必亲自去,只需在镜面上以水书写,他应该能读懂我们的信息。”
“真是个聪明的点子。”赵磊立即赞同。
没有人愿意离开,大家都聚在花英身旁寻找一丝安全感。
“张伟,那你就负责书写,我来告诉你该写什么。”花英安排。
“为什么是我?腿哥,我真的不行,你看我这手指,昨晚在虚拟战场过度操作,到现在还在痉挛,完全失去知觉了。哎哟,好痛,好像又抽筋了,不行,不行,我得去看巫医,我还年轻,不能就此残废。”张伟夸张地捂着手,一脸痛苦。
“赵磊,怎么样?”花英转向他。
赵磊忽然捂住胸口:“腿哥,我胸口发闷,突然呼吸困难,糟了,我感觉快要昏倒了,可能是氧气不足,好难受,难道是喝了有毒的麦酒?肯定是的,刚才那杯有问题。”
话音未落,他便顺势靠向墙边,仿佛即将倒下。
“哎呀,都给我振作些!别再这样了,下次遇到恶灵别指望我帮忙,那时就假装不认识你们。”花英呵斥。
张伟听后忽然大笑:“花英,我想起来了,虽然右手痉挛,但左手还好好的啊,我可以使用左手写字,完全没问题。你看,左手多么灵活,写字绝对没问题。”
腿哥不扛,那他还有什么可玩的。
“我发现头晕也减轻了,看来我没有那么严重的醉酒,应该能撑过去。”赵磊挣扎着站起,显得虚弱不堪。
花英说道:“既然张伟你的手没问题,还是你来写。”
“大哥,怎么还是我?”张伟大为不解。
“因为我觉得那个幽灵可能是跟着你来的。”花英认真地说,“你不是说过,你曾对着镜子玩剪刀石头布,整整一夜都赢了吗?”
“现在上官云在镜中遭遇不测,这实在太巧合了,你嫌疑最大。如果你不上,谁上?不能总让别人替你擦屁股,况且这事我做不来。我得保持警惕,不能分心。”张伟愁眉苦脸地问:“会有危险吗?”
“不清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要么,你去找些羊皮纸和魔法羽毛笔?”花英建议。
“还是都一起去吧,我觉得这样最安全。人多效率高。”张伟正色道。
花英的唇角轻轻抽动:“若是你们这般畏缩,我可就不得不施展手段了,这般犹豫不决,那幽灵早已将你们吞噬了三次有余。”
“让我来试试吧,不能让表兄独自面对这困境。”
苗小善擦拭泪痕,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说道。
“请慎重,虽然魔镜并无异常,但那鬼魅与镜中世界必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暗藏着未知的风险。”花英惊讶地提醒。
没料到苗小善此刻展现出如此坚毅。
“无妨,表兄陷入此境皆因我之过,若非我邀他来此聚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况且,等你们来回一趟,我不确定表兄是否还能安然存在于镜中,万一撤离时出现变故,该如何是好?”苗小善焦急地说道,她与上官云虽为亲戚,恐惧之中仍对他充满关切。
花英镇定回应:“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开始吧,若有变故,我会竭力保护你们的安全。”
他的幽冥领域随时待命,一旦开启,他可在瞬间带领众人逃离此地,因此他必须时刻警觉周围,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嗯。”苗小善点头应允。
“询问上官云,他在洗手间内是否见过任何奇异之物。”花英指示。
苗小善立即将手指沾湿,在镜面上写下:“表兄莫怕,花英会找到解决之法,他有几句话要问你。现在你的手机失联,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与我们交流。”
镜面彼端,上官云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站在镜子前,满心恐惧,不断地拍打着镜面试图逃出。
然而一切徒劳无功。
他仿佛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无法逃脱。
苗小善的话语给他带来一丝希望,他连忙在另一头镜面上写道:“快救救我~!”
“花英问你,你在洗手间内是否察觉到异常?”苗小善的字迹略显草率,但依然清晰可读。
“没有,我当时正在洗脸。”
“花英,你看呢?”苗小善转头看向他。
花英继续发问:“问他如何进入镜中世界的。”
苗小善立刻写下:“表兄,你是如何进入镜子里的。”
上官云匆忙回复:“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难道我无法离开了吗?”
他的神情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让他平复一下情绪。”花英皱眉说道。
上官云的精神状态极差,似乎已濒临崩溃,这样无法好好回答问题。
“表兄,你先冷静,如此焦虑对花英的帮助有限,你回想一下,你在洗手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苗小善再次写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我只是在洗脸,不知何时竟身陷镜中。”
上官云边喊边写:“求你让花英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里......”
\"在这种状态下,除非他内心的风暴平息,否则我们无法挖掘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花英眉头紧锁,向苗小善建议,“苗小善,去安抚一下你表兄,问题暂且放下不问。”
在这样的混乱中,回忆起具体细节或是提供线索,都是徒劳的。
苗小善只好一面写下话语,一面尝试宽慰他。
就在这时,上官云在镜面的另一端突然写道:“我仿佛听见外面有人朝洗手间走来,是警卫吗?你们一定已经报警了吧,快让他们来救我......”
看到这段文字,苗小善的手蓦地僵硬,不自主地从镜前挪开,恐惧在她眼中骤然加剧。
其他人也感受到了背后涌来的寒意,一个个噤若寒蝉。
就连花英也不禁深深皱眉,预感到了不祥。
因为他们这边并未听见任何人靠近洗手间的声音。即便真的有,身处镜中的上官云也应当听不见才对。
他能听见的,只有一种可能性。
那声音,源自镜子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