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地处繁华市中心,事件引发的震动极大。
不到十分钟,警车已经赶到现场。
刘建明,刘队长,负责此案。
他近来压力山大,正值壮年,此刻尽管他下车时表情严峻,但疲倦仍隐约可见在眼角。
“立刻疏散周边民众,设立警戒区,隔离所有无关人员。”
“是,队长。”
刘队长行事果断,下令道:“此外,封锁附近路段,通知交通部门调派人手,将途径此地的车辆引导至其他路线,避免接近危险区域。”
“是,马上行动。”
“联络救护车,消防队……”
无论眼前这突发状况是普通事故还是令他头痛的超自然事件,他都按部就班执行程序,该警告的警告,该疏散的疏散,以免混乱中造成更大损失。
“队长,发现人群中有个叫花英的,似乎早已目睹了事件经过,是否要询问一下?”一名警察走近提议。
花英?
刘队长微惊。
他惊讶的并非偶遇花英,而是花英的出现让他立刻联想到,此事很可能与国际刑警组织有关。
换句话说,可能是超自然事件。
面对这类事件,他们无权也无力插手,只能上报。
“花英,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刘队长决定先打个招呼,他走向路边的花英,敬了个礼,然后开口道……
\"队长,看来你的使命再次降临,尽管这起事故并未酿成大规模伤亡,但它在繁华的市区发生,影响深远,远超之前商场内的灵界失踪案。\"花英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
\"你知道具体损失吗?\"刘队问,目光投向那栋笼罩在诡异氛围中的建筑。
\"不清楚,但估计有十几个生命难以幸免。\"花英回应。
\"通知新来的侦探赵开明吧,让他来处理这个问题,这不是你所能应对的超自然现象。\"花英建议。
刘队苦笑:\"又是一个灵异事件吗?\"
\"不过赵开明这新手侦探不易相处,即便通知了他,短时间内也难以赶到。如果你愿意帮忙,哪怕只是救出更多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花英说,眼中闪烁着恳切。
\"有句古话,各司其职,赵开明现在是大昌市的刑警,我不能轻易干预。若情况恶化,责任将由我承担……而且直接插手他人案件,犹如越权行事,队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花英解释。
刘队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每个案件只能有一个主导者,其他人不宜轻举妄动。
然而花英的话语中满是客套。他不愿无端卷入这充满未知危险的超自然事件。
虽然自愿救人看似高尚,但稍有不慎,自己也可能深陷其中。
见花英无意介入,刘队迅速离开,着手组织救援行动,繁重而紧迫。
然而这些努力似乎收效甚微。一名男职员因恐惧崩溃,边哭边从十五楼狂奔而下,边跳边喊着不想死、求救。那种绝望,直击人心。
\"砰!\"
落地的一刹那,身体已成一堆破碎的血肉,触目惊心。
有人不敢跳,却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拉入了那黑暗的办公楼。接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再次响起,但很快消逝无踪。
有人已经猜到,那是临终前的悲鸣。
而开始思考的人则意识到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没有火焰,怎么可能是火灾?若是歹徒作乱,为何毫无动静?
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一个个求生意志坚定的人选择跳楼?
连十五层都不再畏惧,是否意味着里面的恐惧与绝望远胜于十五层楼的高度?
很快,尖叫渐渐稀疏。
\"快结束了。\"花英眼神微动。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个身影从办公楼内走出,最终站在玻璃窗前。从这个角度看,只能勉强看到头部,其余部分被遮挡。
那人异常诡异,静立不动,显得异常平静,与之前那些崩溃尖叫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人脸上笼罩着无尽的冷漠,肌肤如同被夜色浸染的深青色,仿佛是从深渊中走出的幽魂,不带一丝凡人的生气,只有深沉的死寂与诡异的阴冷环绕其身。
“那莫非是冥界的使者?”
花静感觉到自己那双隐藏的冥瞳在悄然挣动,但他强自压抑住那股冲动。
他在窗前伫立片刻,旋即迅速转身离去,消失在十五层的幽暗之中。然而,就在那人转身之际,花英无意间窥见了他的眸子。
墨黑如夜……没有瞳仁,宛如两处深邃的黑洞,透出诡谲而邪魅的气息。
尽管只是短暂一瞥,花英心中却猛然一震。
“是它!‘’
他认出了这个幽灵。
就是从周正体内逃脱的鬼婴。
没错,正是那对漆黑空洞的眼睛,以及青黑的肤色,无一不是鬼婴的特征。
花英曾两次与它交手,绝不会认错它的身份。
初次相遇,它刚刚苏醒,杀死了周正,以婴儿形态破腹而出;第二次,则是在王珊珊的家中,那时它已成长为一个能站立行走的孩子。
但现在……它却展现出了一副青年的形象。
那片青黑的阴霾笼罩整层楼,正是上次相逢时,鬼婴正在孕育的冥土领域,当时仅是雏形,与真正的冥土相距甚远。
如今,它离掌控冥土已近在咫尺。
“若任由这鬼婴继续成长,大昌市恐怕将不再安全。”
花英虽置身事外,但了解到鬼婴的成长速度,寒意直透骨髓。
这幽灵变得愈发恐怖了。
“我们离开这里。”
他对躲在他身后的、恐惧得无法离去的江艳说。
既然知道了鬼的身份,便无需再多做停留。
就在此刻。
“轰隆隆!”伴随引擎的咆哮声。
一辆军用防弹车犹如狂暴的野兽,从侧街猛冲而出,撞飞一辆转弯的轿车,径直冲向人行道,速度不减,直逼花英。
花英停下脚步,一只冥瞳蓦然睁开。
一个无头的幽影出现在他身后,仿佛正竭力挣扎着要站起。
“是冲着我来的吗?”
他感到车辆精准地锁定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