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着的窗户内被风吹进,掀起垂落的深色窗帘,隐约露出房间中一站一坐两个身影。
站着的那人美到带有攻击性的脸上满是柔情,说出口的话却像个不着调的流氓:
“亭之你这头发要是被人抓到,跑都跑不了。”
“当然,有我在,除了我谁都别想抓到你的头发。”
“嗯……等等不对,我应该也只会在床上抓你的头发。”
沈亭之极力忍着想要抬手给身后陆闻亭一拳头的冲动:
“陆闻亭,我有没有让你闭嘴?”
陆闻亭笑得灿烂:“我闭嘴了啊。”
“刚刚数着心跳,我可是安静了两分钟才又开始说话的。”
沈亭之:“……那你还真是厉害。”
心跳都能当计时器。
陆闻亭嘿嘿一笑:“谢谢夸奖。”
沈亭之:……
没得聊了。
保持沉默又听陆闻亭浮夸夸了自己头发两分钟,沈亭之终于听见了代表解放的声音:
“梳好了。”
没想到屁股刚离开凳子,又被陆闻亭按了下去。
“又怎么了?”沈亭之没好气问。
“你先等等。”陆闻亭一边说着一边把两人共用的行李箱拖过来放倒打开,“不对啊。我记得是给你放了一枚玉簪在里面啊。”
沈亭之实名疑惑:“我没玉簪啊。”
他这些年用来绾发的,都是上一世陆闻亭还在时做的木簪。
哪怕他好好养护,到现在也只剩三根了。
“刚给你做的。”陆闻亭边找边回答。
他看着沈亭之披散长发的第一眼,就觉得青年头发上差了点东西。
前段时间仗着沈亭之看不见,陆闻亭明目张胆在他面前花半个多月时间刚雕完一枚梅花玉簪。
沈亭之一怔。
一个字都没有改的回答,如果不是房间内的装饰,沈亭之差点就幻视他们还在皇宫中那个时候了。
也幸好陆闻亭还在翻玉簪,每看见他神色恍然了一瞬。
否则少不了又是一顿闹。
“怎么还是没有……”陆闻亭都把行李箱翻来覆去找了两遍,还没找到,整个人都散发着浓浓疑惑。
“丢了?不可能啊。”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床时候,突然感觉脚腕被轻轻戳了一下。
陆闻亭低头,看见一个沈亭之的小纸人。
他刚想说别闹,又有一个小纸人露出了一角。
紧接着,四个小纸人一起,从行李箱夹层处抬出一枚玉簪。
陆闻亭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很有礼貌对小纸人们道了谢。
听见感谢的小纸人一个个捂着脸,飘到沈亭之身上挂着,时不时用豆豆眼偷偷看陆闻亭。
陆闻亭把行李箱重新放好,走过来给沈亭之绾发。
看见挂在青年身上的纸人,他没忍住笑了笑:“这五个纸人还挺乖。”
沈亭之语气中带着傲然:“那是。”
纸儡可是他从师父那学的最好的一门。
陆闻亭若有所思。
几秒后不要脸开口:“亭之你做的纸儡也和我那么亲近……那他们算不算是我俩的孩子?”
沈亭之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就知道这人憋不出什么正经话。
“唔……还是五胞胎。”
“不过咱五个孩子都长得一模一样,亭之你是怎么分清楚的?”
小纸人们都被陆闻亭这一点脸都不要的话震惊到裂开嘴来。
沈亭之挨个安抚完他们,很是无奈对陆闻亭说:“陆大少爷,陆顾问,我求求你消停会儿吧。”
“好了。”陆闻亭看着自己给沈亭之绾好的头发,骄傲答非所问,“完美。”
沈亭之:……
算了,凑合过吧。
“亭之你站起来我看看。”欣赏完发型的陆闻亭说道。
沈亭之依言站起,转了一圈,目露疑惑:“怎么了?”
青年今天穿了一件桃红大袖,内里是一件淡紫色圆领袍,头上那一枚白玉梅花簪可以说是点睛一笔,让沈亭之在给人一种九天落入凡尘仙人感觉外,多了分遗世独立的出尘感。
看的陆闻亭一时呆了。
沈亭之没听见他说话,还以为陆闻亭对这身打扮有意见:“不好看吗?”
陆闻亭回神:“很漂亮。”
“亭之太美,我都看呆了。”
沈亭之:“你别贫。”
陆闻亭笑,顺手拿起找发簪时翻出来自己的衣服往盥洗室走。
沈亭之一下警惕起来:“你干什么?”
陆闻亭靠在盥洗室玻璃门上,抱臂看他:“换衣服啊。”
沈亭之:“那我先出去。”
说完他慌里慌张打开门出去,选择性忽略陆闻亭阻拦他出去的话。
房间内看着消失青年的陆闻亭很是遗憾。
他还想让沈亭之看回来,怎么就不愿意呢。
走廊上的青年靠在护栏上,探头往一楼看。
看了两秒,沈亭之兴致缺缺开始数手指。
并且很不理解沈星阑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没意思的东西。
“小师叔?”文泽先于陆闻亭出来。
看见沈亭之今天穿着,他脑子一抽,想到并说出了一句经典台词:“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了?”
沈亭之冷冷看向他:“要我把你丢下去?”
文泽打了个寒颤:“小师叔你也知道我脑子不好,就当没听见刚才那句话行不?”
沈亭之丢了个白眼给他,继续玩手指。
文泽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刚到沈亭之身边,还没来得及献媚,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陆闻亭给掀在一边。
文泽差点一个不稳来个平地摔,恶狠狠瞪向陆闻亭,正要怼他,突然就感觉眼睛受到了强烈冲击。
陆闻亭一反常态把他那头长发给梳好了。
不仅如此,就连此前为了让自己那张脸显得更有威严更高冷,永远黑白灰西装三件套的着装,也换成他这年纪穿起来更适合的卫衣运动裤。
好巧不巧,卫衣的颜色能和沈亭之大袖颜色配在一起。
文泽扶着栏杆站稳,声音不稳质问:“陆闻亭,你吹了一晚上风,脑子抽了?”
陆闻亭根本不理他,在沈亭之面前转了一个圈,孔雀开屏一样展示完,期待望着他:
“好看吗?”
“好看。”沈亭之顿了顿,“不过为什么要挑和我同色系的?”
陆闻亭一个回答把电灯泡文泽气吐血:“情侣装啊。”
“亭之没看出来吗?”
沈亭之恍然大悟。
文泽恨铁不成钢在角落咬手帕流泪。
他家小师叔,好好一颗白菜,怎么就自己跟陆闻亭这头猪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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