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处。
等着心理医生挨个把宿舍里面离魂学生安抚了个遍,确认都没有留下心理问题后,副处长才带着一众队员回去。
比起在玄术协会的人面前故作稳重,一回到自己的地盘,队员们都活跃了起来。
“也就是陆顾问现在还没有醒,不然哪有玄术协会的事。”一组组长小声嘟囔。
好几个组员和其他组组长都跟着附和。
副处长一听就头疼:“行了,一个个少说都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和玄术协会那些小孩子计较。”
“玄术协会又不全是小孩子。”六组组长反驳,“我们说的是他们师长。”
“啧啧啧,叫你们一个个天天炫耀,现在吃瘪了吧。”一个清丽的女声传进众人耳中。
副处长最先回头,毕恭毕敬叫人:“处长。”
处长颔首示意,看向刚才争执的几人,不悦皱眉:“一个个的,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别一天天就想着窝里横,和玄术协会的人争强斗胜。”
“都是华国人,真要有本事,去和外国那些神神叨叨神棍们斗。”
“就只是口嗨……”三组组长软声辩解,“处长,我们有分寸。”
“家里怎么闹都没事,一旦涉及到对外,我们能够比所有人都团结。”
处长翻了个白眼:“我懒得听你们一个个鬼扯。”
“一组到九组的,全都给我滚回去写一万字报告,两天后交给我。”
副处长在角落举手:“处长,那我呢?”
“你?”处长挑眉,“你写两万字报告。明天下午四点,带着报告来办公室找我。”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快活的气息,组长组员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一个比一个笑得大声。
只有倒霉的副处长,蔫巴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时间转瞬即逝,副处长踩着四点零分五十九秒,进了处长办公室。
处长抬头:“报告拿来。”
副处长一厘米一厘米的挪动过去,在还距离处长办公桌半米左右时,突然响起“哐当”一声。
一回头,处长办公室的大门光荣殉职。
始作俑者站在大门口,扎成高马尾的长发极其张扬,冲他们咧着白森森的牙笑。
处长额角青筋被气得突突直跳,抄起手旁的文件,一秒都不曾犹豫朝门口那人丢过去。
“陆闻亭!你tm要死啊!”
陆闻亭踩着殉职的办公室大门进来,嚣张往办公桌上一坐。
“那你做梦吧,我活得好好的。”
“而且我肯定比每天易躁易怒的九处处长活得久。”
处长气得,但凡能打过这人,早就邦邦给他两拳。
“姓陆的,你来干什么。”她没好气问道。
陆闻亭双手一摊,语气那叫一个骄傲自满:“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九处求爷爷叫奶奶请来的顾问,现在活过来,哪怕是出于工作需要,也应该来通知你们一下。”
处长压根不信他这话:“你性格我还不了解?别给我来这套弯弯绕绕的话,直接说,到底为什么来。”
“好吧。”陆闻亭叹了口气,“我就是听说最近玄术协会那些老古董小古董们很嚣张,都跳到我们头上了,看不下去。”
处长:“……我看九处的人就是被你带偏的。”
陆闻亭笑得贱兮兮,不做回答。
处长又朝他扔过去文件:“给我滚!”
陆闻亭熟练避过:“叫我滚,我还不想多留呢。”
“走了,死不了人的案件别叫我。”
徒留副处长这个倒霉蛋面对盛怒中的处长。
下到另一层楼,陆闻亭立刻被九处其他成员给围住了。
一群和陆闻亭差不多大,或者比他还要大的人围着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放到以前,陆闻亭是会尽量回答他们的。
但是今天不行。
“为什么?”三组组长瞬间委屈,“陆哥你离开三年,和我们感情淡了是吧?”
“这话说的,我和你们有过感情吗?”
九处一众成员。
“咳咳,好吧,我是要去找人。”陆闻亭正经解释。
“找谁?”五组组长蹙眉,“我可以让五组帮忙。”
“这忙你们可帮不上。”陆闻亭故作哀伤,“找我才新婚一天,就把我狠心丢下的丈夫。”
一众人:“……啊?!”
惊讶的几秒,陆闻亭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离开九处的陆闻亭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手揣在裤兜里,轻轻摩挲着结婚证。
即便是抱着一定要离婚的态度,陆闻亭也得客观承认,沈亭之是他见过所有人中第二好看的。
至于第一嘛……当然是陆闻亭本人自己。
但好看归好看,这个突然毫无征兆出现,“嫁”给他不到一天,昏迷三年的他就醒了过来,并且身体还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留在身边,注定是一个隐患。
他必须要说服那人和自己离婚。
可想归想,要离婚还有一个前提——
他得把连面都没见过,消失的毫无音讯沈亭之找到。
他从陆老爷子口中得知,沈亭之和沈家人相处不到三天。
沈家人他是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啧,刚醒来就这么多事,还不如继续昏迷。”陆闻亭抬脚踹在路灯杆上。
又走出一段路,陆闻亭站在三岔路口,纠结朝哪里走时,一抬眸,无形之中,冲天而起的怨气让他半刻也不再犹豫。
离婚的事在怨气面前,也被他抛在一边。
一路缩地成寸来到怨气最集中的地方,看清楚中间那个人影时,陆闻亭脚下一个趔踤,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