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洛牡笛坐在沙发上,望着液晶电视发呆。
直到洛菀笙风尘仆仆地回来,他才抬眼看了一眼洛菀笙。
洛菀笙有些奇怪,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一定想不到谁来过了。”洛牡笛淡淡道。
洛菀笙眉头一皱,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李构?”
“不是。”洛牡笛直接摇头。
洛菀笙仿佛松了一口气,“不是李构,其他人都不重要。”
“姐,其他人当真都不重要?”
洛菀笙坚定地说道:“是的,不重要了。哪怕是霍玲……也都不重要了。”
洛牡笛听到这话,不由问道:“姐,李家到底许诺了什么好处,可以让你连合伙人都抛弃了?”
“抛弃?”洛菀笙有些嗤之以鼻,“什么叫做抛弃?我们与霍玲合作,可谓是尽了全力。你想一想,请动了李允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再说为了丽人集团,我直接调动了我自己的资源,成立了无虑传媒。我积攒下来的人脉,可都没有任何隐藏,直接介入了无虑。”
洛菀笙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盥洗间。
洛牡笛沉吟片刻,“正如你所说,你前期那些投入,难道都不要了吗?”
盥洗间内传来洛菀笙的声音,“不要了。”
洛牡笛沉默了下来。
洛菀笙的声音从内传来,“你不用来提醒我,你姐比你算计得精多了。”说着说着,她从盥洗间里探出头来,“一个是九大家族内的上三家,一个是九大家族快要被除名的下三家。”
“呼~”洛菀笙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京城的消息传来,我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霍家难道真的完了?”
“时间不多了,赵家和李家,那可是神州真正顶峰上的家族。就拿李构来说,他还是属于李家的旁系,不算是嫡房,可他所掌握的能量,比起我们要大得多得多。”
洛菀笙走了出来,她卸去了白天的淡妆,露出天然去雕饰的面容。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脸颊,好让爽肤水渗透进肌肤。
她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认真地说道:“我们和霍家合作,吃了情报上的利,也是吃了情报上的亏。”
洛牡笛疑惑道:“这又如何解释?”
“我们提前得知有人要害霍家人的情报,所以借奶奶大寿邀请来李允,花大价钱让他出手暗中保护霍家爷孙,这才有了你姐入伙,也是我洛家和霍家并肩。”
“然而,我们并不知道,是赵家和李家在对付霍家,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应该袖手旁观,甚至于不去做这个合伙人,导致如今难以剥离。”
“好吧。”
洛牡笛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洛菀笙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发生什么了?到底谁来过了?”
“姐夫。”洛牡笛吐出了一个陌生的称呼来。洛菀笙一愣,“什么姐夫?哪来的姐夫?”
洛牡笛又补了一句,“就是……那个易凡。”
“哈?洛牡笛!你脑子没病吧?”洛菀笙破口大骂,“他算个什么东西?他算个什么姐夫?你他妈的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洛牡笛被她的气势所摄,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洛菀笙胸脯急速起伏,显然是正在气头上,没有办法压抑住自己的脾气。
易凡这个人,毁了她原本顺风顺水的人生,还带着让她从小厌恶的洛卿筝也走上了人生的正轨。正所谓仇人的得意,就是自己的失意。
明明花了许多手段才堪堪成为霍家的合伙人,但是易凡那个家伙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霍玲的青睐。而且,从有些细节上来看,霍玲对他的重视程度,甚至还在自己之上!
这让洛菀笙如何能忍?
现在,洛牡笛这一声姐夫,更是深深地刺激到了洛菀笙,她随手抄起桌案上的茶杯,作势就要砸向洛牡笛,“你再叫他一声姐夫看看,信不信我弄死你?”
洛牡笛从小到大都知道他这位表姐可是真敢下手的主,连忙求饶道:“姐,这不是他现在势大么?我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势大?什么势大?”洛菀笙直接把她手里的杯子砸了过去,幸好洛牡笛闪身躲过,杯子砸在地板上,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就他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能有什么势力?”
“再说了,我们洛家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势力,本来要交到你手上,然后现在呢?”洛菀笙指着洛牡笛的鼻子骂道,“现在整个东南都成了罗济源的势力范围,连我们的正常生意都要受影响。”
“我问你,我们洛家的势力呢?就看着人家白白吞并?连个屁都不敢放么?”
“姐!”洛牡笛的嗓门也是大了起来,“我都说了,这事情发生太快。他妈的山炮你也知道啊,被人一晚上全屠了,你觉得这样的人,我能够怎么抵抗?”
“所以直接拱手让人是吧?”洛菀笙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我没有!”洛牡笛涨红了脸。
洛菀笙的气势完全压倒了洛牡笛,“那就证明给我看啊,什么时候我们洛家人变得这么孬了?被人抢占了地盘,瓦解了人手,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洛牡笛此时没有说话,倒是洛近山听到了动静,来到客厅打圆场。“发生什么事情了?菀笙你怎么那么大气?”
“你问他!”洛菀笙指着洛牡笛,留下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甩手去了楼上。
洛近山看了看洛牡笛,坐在了沙发笙,“牡笛啊,你姐脾气是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大伯,我倒是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我有些事情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洛近山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又看到了地上破碎的茶杯,不由皱起了眉头。
洛牡笛回答道:“易凡这个人,不知伯父怎么看?”
洛近山猛地皱起了眉头,连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哪个易凡?”
洛牡笛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小声地孱懦道:“就是二姐的那个便宜老公。”
“咔擦。”又一个茶杯砸在了地板上。
洛近山收回了手,“牡笛,我们家里你只有一个姐姐,那就是洛菀笙,可没有其他人——可以是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