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征一拍桌子,朗声说道,“本将军此番南下,身负皇命,要平定南疆,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若是老寨主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日后落日寨想要进入中原定居,本将军定当鼎力相助!”
阿鲁闻言,顿时激动得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将军大恩大德,草民没齿难忘,日后但凭将军吩咐,草民万死不辞!”
萧征扶起阿鲁,沉声问道:“好!本将军现在就问你,这圣女阿依娜,究竟是真心实意想要守护南疆,还是另有所图”
阿鲁面色凝重,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阿鲁浑浊的双眼望向跳动的火光,仿佛看到了过往的岁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这圣女阿依娜,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三年前,南疆还是一片混乱,各部落之间征战不休,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可就在那时,阿依娜出现了,她带着神迹降临,平息了部落之间的战争,还百姓带来了丰收,一时间,她的声望无人能及,被尊为圣女。”
“哦神迹”萧征剑眉一挑,追问道,“不知是何等神迹,竟能令那些蛮族信服”
阿鲁眼中闪过一丝敬畏,压低声音说道:“据说,当时有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旱,田地龟裂,河流干涸,南疆各部落为了争夺水源,大打出手,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阿依娜出现了,她登上祭坛,祈求上苍降雨,结果真的天降甘霖,解了旱情,从此以后,南疆各部落都对她奉若神明。”
“呼风唤雨……”
萧征喃喃自语,心中却更加怀疑,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神通他征战沙场多年,见过无数奇人异事,却从未见过真正能够呼风唤雨之人,这阿依娜,莫非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欺骗了那些愚昧的蛮族
“老寨主,”萧征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锐利地盯着阿鲁,“你对这圣女阿依娜,究竟是何看法是真心实意想要守护南疆,还是另有所图”
阿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将军,草民斗胆猜测,这圣女阿依娜,恐怕并非真心想要守护南疆,她所做的一切,或许另有目的!”
“哦”萧征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示意阿鲁继续说下去。
阿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将军可知,这南疆之地,虽然贫瘠,却有一样东西,是中原乃至整个天下都渴望得到的”
“你是说……”萧征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天外陨铁”
阿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正是!天外陨铁,乃是打造神兵利器的绝佳材料,传说中,当年大洛太祖一统天下,所用的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便是用天外陨铁打造而成!”
“而这南疆之地,便是天外陨铁坠落最多的地方,只是,这些天外陨铁,都掌握在各个部落手中,外人想要染指,难如登天!”
萧征闻言,顿时明白了阿鲁的意思,他沉声问道:“你是说,这圣女阿依娜,是想利用自己的声望,收拢天外陨铁,然后……”
“然后,进军中原,一统天下!”阿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萧征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圣女阿依娜,可就不仅仅是南疆的守护神,而是整个天下的威胁!
“老寨主,”萧征面色凝重地问道,“你可有证据”
阿鲁摇了摇头,苦笑道:“将军,草民也只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只是近年来,圣女阿依娜,频繁接触各部落首领。”
“而且她还暗中组建了一支神秘的军队,这支军队,全部由女子组成,个个武艺高强,来去如风,就连草民也探听不到她们的虚实。”
“女子军队”萧征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这圣女阿依娜,究竟想要做什么
“将军,”阿鲁起身,对着萧征深深一拜,“草民年事已高,无力再为将军效力,但草民有一孙女,名叫阿雅,自幼习武,精通箭术,若是将军不嫌弃,就让她跟随将军左右,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萧征看着眼前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扶起阿鲁,沉声说道:“老寨主放心,本将军定会查明真相,还南疆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月古寨。
在寨子最深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祭坛,祭坛四周,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彩旗,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而祭坛中央,是一座古老的石台,石台上阿依娜正闭目养神,纤纤玉指间,一只通体碧绿的毒蝎正乖巧地舞动着,那毒蝎尾针锋利无比,闪烁着幽幽寒光,一看便知剧毒无比。
然而,在阿依娜手中,却如同宠物一般温顺。
吱呀一声,竹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枯槁,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便是月古寨的大长老——龙图。
“圣女,”龙图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沙哑,“老朽有要事禀报。”
阿依娜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清澈的眸子中,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她淡淡地扫了一眼龙图,轻启朱唇:“龙长老,何事如此慌张”
龙图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圣女,据可靠消息,大洛征南大将军萧征,已经率军进入南疆境内,目前,正驻扎在落日寨。”
“萧征”阿依娜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知道了。”
龙图闻言,不禁一愣,他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试探着问道:“圣女,难道我们不做些准备吗”
阿依娜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没有必要,这一切,本就在预料之中。”
龙图更加疑惑了,他跟随阿依娜多年,深知这位圣女心思缜密,运筹帷幄,从未打过无准备之仗,为何这次面对大洛的征南大军,却如此淡定
“圣女,”龙图忍不住问道,“老朽愚钝,还请圣女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