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沉默了片刻,伸向苏弦的手转而小心地摸上了地面。
黏糊糊又软绵绵的触感让傅锦飞的收回了手:“真的是软的,而且像呼吸一样有起有落……我们是被什么妖兽吃进肚子里了吗?”
苏弦借着照明符的光芒环顾四周:“肚子里那墙应该是肉色的吧,这分明是白色的?”
傅锦陷入沉思:“确实是白色的,什么东西肚子里会是白色的?”
“先别想了,快给你的手上上药。”
傅锦不以为意:“这点儿小伤不碍事,我们还是快点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才是,我怕再待下去,我们全身都要被烧没了。”
这个可怕的假设,震惊了苏弦,反应过来真的有可能发生后,苏弦又拿出了自己的青影剑。
“还来?!”
傅锦拦住她,“你忘了我们进来前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什么了?
不就是她拿着剑戳了那尾鱼一下吗?
等等,那条鱼难道是诱饵?
因为她贸然出手,所以如今她们才落入了陷阱中?
苏弦想通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那是……”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狡辩:“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苏弦认真道歉了,傅锦也不会抓着不放,她又不想借机立什么权威,只想让苏弦长点记性而已。
“罢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些吧,现在还是先来想想怎么从这个诡异的地方出去才是。”
苏弦很认真:“我就是在想该怎么出去,如果我们真的在什么东西的肚子里的话,只要破开肚子不就能出去了?”
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还是小心一些,我怕一剑下去,出去没出去,反倒惹怒了对方,直接把我们消化了。”
“那好吧。”
理亏在先的苏弦听话地收起了剑,“那就先摸索摸索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能感到那些黏液一刻也不停地试图将她整个人都腐蚀掉,现在她还有灵气护体能撑一撑,但若是时间长了恐怕就要撑不住了。
两人分头行动,各自寻了一个方向,一个向前,一个向后摸索着探寻这里。
片刻后,两人重新会合。
苏弦:“这地方出乎意料的小,我往前爬了十几步就到头了,尽头处也是一片软软的白墙。”
傅锦:“我和你的经历差不多,我向后爬也是没有多远就到了头,那边也是一片白墙。”
交换完信息后,两人陷入了沉思。
傅锦垂眸疑惑,没有入口她们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出口,她们怎么被排出去?难道就全在胃里消化了?
苏弦要是知道傅锦在想什么,一定会跳起来大呼恶心,虽然跳不跳得起来还是两说,但她并不知道所以还能冷静地拿出红玉伞。
傅锦瞥见那一抹鲜艳的红色:“你拿红玉伞是打算?”
“只要有灵的除了鬼修,妖兽也好灵植也好,哪怕是人修只要被阴气侵蚀,动作都会慢上许多。我们要是在外面可能还要烦恼一下怎么把阴气送入敌人体内,现在都在里面了那自然就是直接用了。”
“你说得对,但恐怕连我也会一起冻成冰雕。”
“此言差矣。杀死那癞蛤蟆后,我感觉我用这红玉伞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想让阴气饶过你还是不成问题的。”
眼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傅锦闻言也不再阻拦苏弦:“我相信你,那便试试吧。”
鲜红的红玉伞一把撑……撑不开……
地方太小,人都只能趴着,根本撑不开伞,苏弦只能勉强能撑开多少算多少,让阴气一缕一缕地散出来。
因为地方小,所以很快四周全都弥漫遍了阴气。
傅锦开始时还小心防护,后来一看阴气真的绕着她走也就放下了心:“干得漂亮,掌控能力不错。”
“那是,你有没有感觉这白墙的呼吸似乎慢了不少?”
傅锦沉下心用神识仔细探查:“真的慢了不少,有效果!”
“趁它病要它命,我现在给它一刀!”
方才苏弦试着用剑发现在这狭窄之地实在施展不开,不如用短刀方便。
这次傅锦没再说不行:“我也来,我们扎同一个地方。”
虽然她没有精通的刀法,但她也是有刀的人,炼药炉放不下只能拿刀捅了。
“好。”
两人齐心协力,苏弦先对着一处精心挑选的疑似薄弱点的地方下手狠狠一捅!
苏弦拔出刀后,傅锦立马跟上,两人就这么来回交替,对着那处捅了又捅,扎了又扎,十来次后,苏弦在一次拔刀时意外瞥见了一丝光芒。
苏弦惊喜地叫着傅锦:“傅锦你快看,有光!”
傅锦喜出望外:“有用,我们接着插!”
有了希望两人铆足力气捅了起来,终于又捅了三四刀后,白墙被她们捅出来了一个小口。
这时,苏弦反而谨慎地停下了:“傅锦先不急,我从那小口看看外面是什么地方再说。”
若是外面是一池熔浆,她们一出去就掉进熔浆里烧了个尸骨无存就搞笑了。
傅锦:“苏弦你小心些。”
“嗯。”
苏弦慢慢俯下身子凑过去,透过她们凿出来的小洞看到了外面的草地。
外面似乎不知在何时下过了雨,草地湿漉漉的,但又被雨浇灌的格外翠绿,黑褐色的土地上长满了那种翠绿的小草。
一直担忧会和别人的眼睛对上眼的苏弦,看到这么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终于放下了心:“外面没有异常,就是一片刚淋过雨的草地。”
傅锦:“?”
“这还不叫异常?”
苏弦:“哪里异常了?”
“我们是在疑似什么东西的胃里没错吧?”
“没错。”
“那你怎么会从胃里看出去看见一片草地呢?”
苏弦:“……也是,妖兽的皮囊呢?难道它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胃吗?是胃精?”
“而且你是垂直往下看的,既然有个东西挡在上面,下雨也淋不到下面的草地。”
这点苏弦不是很认同:“若是雨下得足够大,而挡雨的地方不够大的话,会淋到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