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拳法,她真的还没练明白啊!
不会又要对打吧?
墨渡似乎并不打算与她对打,只见她手一挥,院中的空地上就凭空出现了一座棕色的圆柱形木桩,木桩比苏弦略矮一些,上面有三个凸起的桩手,下面亦有一根带弯的柱子,看不见底座却像插进了地里一样立得稳稳当当。
原来是一根木人桩。
墨渡一指木人桩:“打吧。”
那就打吧。
苏弦上前跟木人桩嘿哈嘿哈地打了起来,架势摆得很足,声音也是。
就是打着打着就时不时要偷偷瞄墨渡一眼,墨渡不动声色地任她打量,反正隔着面具她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会在她做得过分时出声提醒:“认真一点,你就想这样糊弄过关?”
“师父,我绝无此意!”
只是她什么也不说就让她打,她要打到什么程度,又该打多长时间?
墨渡大概是想了解她掌握得怎么样,她打得有气势一些,表情凶狠一些,态度认真一些,是不是就能合格?
苏弦认真起来,真的把木人桩当成了对手。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
苏弦不知道自己到底打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手都有些麻了,墨渡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在一边站着。
苏弦没忍住又看了她一眼,试图用眼神询问她。
要打到什么时候啊,师父?
她不看还好,一看她师父干脆闭上了眼,还直接坐到了旁边的石凳上。
苏弦:?
师父,你看看我啊,师父!
师父不想看她并晒起了月亮。
苏弦没办法只能接着打,打着打着苏弦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中,脑中眼中只有眼前的木人桩,木人桩好似真的变成了人,和她打得又来又往,难分上下,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将对方击倒。
苏弦正琢磨着怎么把对方扛起来来个过肩摔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鸡鸣。
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还在沉睡中,只有月亮和零零落落的几颗星星挂在天上。
“就到这儿吧,你合格了。”墨渡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剑法尚可,其他的勤加练习。”
一道黑影被墨渡抛了过来,苏弦第一反应是,暗器!
正要抬手打掉就听墨渡语调低沉地说道:“你敢打坏试试?”
苏弦讪笑着改打为接,师父给的,毒药她也接了。
结果那黑影并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个小瓷瓶。
“师父这个瓶子是?”
“里面的东西吃了。”
苏弦打开瓷瓶盖子,试探地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清苦的味道,再往里看,隐隐看到了三颗棕色的药丸:“师父,这是什么药?”
无人回应。
苏弦疑惑地抬头,却发现墨渡已经不见了。
“人呢?走得真快,这到底是什么药?”
不会真是毒药吧?
不,就算是魔修应该也不至于无聊到,刚考核完了徒弟就要把徒弟药死吧?
除非徒弟表现得太差,她不想要了想换一个,毕竟她说过自己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只要自己死了她再收也还是只有一个徒弟呢……
苏弦摇了摇头,把自己止不住发散的思绪收了回来,一咬牙一狠心倒出了一颗药丸吃了下去。
药丸入口苦涩,很快就化在了她的口中。
苏弦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没感到肚子疼头疼腿疼,看来真的不是毒药,而且很快她就感觉那些被划出来的伤口不疼了,本来打木人桩打得又酸又疼还破了些小口的双手也痊愈了。
原来是疗伤的丹药。
她这个师父好像对她真的很不错……
苏弦消化了药就回屋换衣服去了,伤口虽然好了,衣服可不会自己补好,她也不擅长针线活,看来这衣服是不能穿了,幸好宗门并不缺弟子服。
除了一开始入门发下来的两套弟子服,每位弟子每年还可以再去领两套,毕竟修道之人免不了打打杀杀,衣服破了坏了是常事,不过再多就要自己掏腰包了。
苏弦最开始认为发下来的两套就够穿了,但认识傅锦后,傅锦坚持羊毛不薅白不薅,就算之前尚算完好,也要拉着她每年都去领两件。苏弦起初不以为然,现在却觉得,要是师父的考核每两个月就来一次的话,未来自己这衣服恐怕真的要不够用了。
傅锦是有大智慧之人啊。
换完衣服,苏弦就继续打坐去了,她深觉自己今夜收获颇丰,是时候好好沉淀吸收一下了。
……
无人在意的地下,吱吱依然在勤勤恳恳地往下挖着。
“吱吱吱吱!”
主人,你等着,不管她设了多深的禁制,我都会挖穿给你看!
回了小院的苏悦己感觉鼻子有些痒,她伸手揉了揉,是染了风寒想打喷嚏?
不会,她这个境界还染风寒着实有些离奇了,踏上修仙路后那些凡人才会得的病,她已经不会再得了。
所以是有人在骂她?
是刚被她虐了一顿的苏弦吗?
也不会,她对自己还是了解的,她现在应该顾不上骂她,说不准还会觉得自己这个师父真好,那到底是谁,她结仇的人都在以前,现在还没来得及结呢。
她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在苏弦院子中曾经随手下了个禁制。
苏悦己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想了,也沉下心打坐去了。
“吱吱吱吱……”
吱吱有点累了,怎么还挖不到头,要不就回去吧……不,他不能放弃,他的主人还在等他,他不能放弃……
次日,苏弦神采奕奕地出了门,她现在感觉非常好,一个打十个不是问题!
出门前她余光瞥到院子里堆起的小土堆,想起了吱吱。
“吱吱!你主人我又进步了!”
没有回应。
“奇怪,人呢,不是,鼠呢?难道还在睡觉,他可真是个懒鼹鼠。”
因为没有什么要紧事,苏弦也没有用契约召唤吱吱,嘀咕了两句就自顾自地出门了,她要去跟另外两个小伙伴分享喜悦了!
不知多少米深的地下,吱吱累得已经抬不起爪来。
“吱吱吱……”
为什么还没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