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咱们还是名人
钱穆冬听了，顿时为之一振，知道是大生意上门，没想到是这么大的生意，这要是谈成了，那可就算是一笔稳定的收入来源，每年的业绩只怕要翻一番。
钱穆冬激动道：“可以，可以，客官的要求鄙人完全可以满足，只是，，，只是。”
张九真见钱穆冬吞吞吐吐，不禁问道：“只是什么，掌柜有话但说无妨。”
钱穆冬也不客气，直接道：“只是有两个请求，还请客官答应。”
“哪两个请求？”
“第一，小店本小利薄，所以这货款不能拖欠，需要钱货两清。
第二，现在世道也不太平，粮食的价格那是不稳定的，起伏都很大，所以这价钱需要随行就市，该涨的时候得涨，该跌的时候自然也会跌，不知道客官对这两个请求能否答应？”
张九真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有犹豫哪怕一秒钟，便直接说道：“可以，掌柜的要求理所应当，咱们都是出来赚钱养家的，没有让别人给自己垫钱的道理，以后我每次派人来采买，必定钱货两清，概不拖欠。”
钱穆冬听了，顿时对张九真刮目相看，没想到张九真会这么豪爽。
其实钱货两清也只是对不熟悉的客人是这样的，对熟悉的老顾客则是一般三五次结账，甚至还有的是月底结账。
之所以钱穆冬对张九真提出钱货两清的要求，那也是因为彼此不熟悉，这么大的量，不敢拖欠，担心张九真会跑了。
随后就谈起了价格，张九真对粮食的需求远远超过金银，所以对价钱不敏感，而钱穆冬为了开辟这条全新的销售大渠道，那也是能够优惠就尽量优惠，故而双方只三两句话，就把价格定下来了。
两人约定，不管是粟米还是小麦，只要张九真要买，比正常销售的价格便宜两钱银子就行。
当然，这方面钱穆冬还是提前说了，万一以后粮食价格跌落到十几年前的一两银子一石，那就不能这样优惠，这样的话，他要赔到姥姥家。
所以这种约定只能是粮价高企的时候才有效，以钱穆冬的估算，这个价格只能适用于粮价在四两银子以上的时候，四两以下，就要调整优惠价格，到时候双方再谈。
对于这个要求，张九真自然是同意的，反正自己干的是抢劫的买卖，钱来的不干净，价格什么的都无所谓，就算不优惠，那也没什么。
现在有优惠了，自然更好。
不过这个优惠很快就被运费给吃掉了，原来这年头可没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得自己请人把粮食运回去。
而这年头苦力不值钱，但是运输这行当却是被脚行垄断，你要请人运输，就必须道脚行请人，付高价，然后脚行就安排人去拉运。
如果不请脚行的人，那这大宗货物就出不了县城，你去找县衙都没用，人家关系都打点好了，上上下下一张嘴，口径都是一致的，根本不怕你告官。
所以张九真今天买的二十石粮食，本来随便找三四个板车就能拖回去，一个人给五十个铜钱，人家都乐呵呵，两百个铜钱，折合两钱银子就能把事给办了。
但是此时，脚行的人却是给张九真报价六个板车，六两银子。
这刀够锋利的，足足给你把运费翻三十倍，把张九真都给惊到了，没想到会这么胡乱开价。
脚行伙计见张九真被价格惊到了，不由的是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这位小哥，这个价你就偷着乐吧，要是没有我们，你这么多的粮食只要一出城，那必定是要被打劫的，那时候你能留条命都算是祖宗保佑，至于这些粮食，那不用想，全给糟践了。”
张九真挤出笑容，说道：“合着我被你们宰了，还得说声谢谢呗。”
伙计笑道：“那当然了，别的不说，就说你那张家村，不远处就是土匪窝，叫什么黑风寨，那寨子里的土匪可不得了，杀人不眨眼，个个都是黑旋风李逵一般的人物，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
张九真听了，和李自康他们对视一眼，都是感觉好笑。
张九真指着李自康说道：“你说的是像他那样吗？”
那伙计看了看李自康，见李自康黑头黑脑，身体壮的像头牛，不由的是点头说道：“对对对，那黑风寨的人个个都跟他似的，那是壮的不行，也就是我们脚行人多势力大，要不然，你这趟活我们还不一定敢接呢。”
“呵呵呵，，，”
张九真，李自康等人听着伙计的话，都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别说，刚才这价钱还感觉很贵，现在被伙计这么一说，似乎舒服不少。
张九真笑罢，说道：“行，价钱依你，只是我还要去采买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也没多少，不用另外安排车，往粮食上一放就行，你得等我一下。”
伙计听了，倒也没说什么，点头答应。
随后张九真又去买了一些油盐酱醋，随后装车，跟着脚行的人就是出城去了。
来到城门口，再次见到李贵。
那李贵这时已经是换了态度，对张九真很是热情的样子，说道：“小哥采买完了，呦呦呦，这么多粮食，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张九真本来没打算搭理李贵，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贵表现的笑眯眯，张九真也就笑道：“这才哪到哪，可惜带的钱不多，要不然，非得把米脂城买空了不可。”
说笑两句，张九真继续上路，那李贵看张九真走远，脸上热情的笑容顿时变的阴冷。
李贵暗暗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出来行走江湖，一点规矩都不懂，连口酒水都没有，活该你被劫，这可怨不得我。”
想到这里，李贵已经是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能得多少分润，以往常的惯例，张九真有一百多两银子，自己至少能分二十两辛苦费，这可够自己过个肥年的。
不错不错，今天真是不错，真可谓是喜事临门啊。
李贵心里很高兴，不自觉的便是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