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元具体想要干什么还不清楚。
但是现在搅得周向财时运低很倒霉是真的。
之前周老爷子念在父子一场放过周庭元,现在周向财不干了。
非要处理了周庭元不可。
要是不闹不吵的当个祖宗供着也无所谓,这回让他一下子赔进去好几万当然不干了。
人死了还不消停,后辈也没做啥对不起他的事,他还闹这不纯纯的膈应人么?
这回周老爷子也不给求情了,完全默许的状态。
甜宝看着肖扬在那直挠头,说了句,“就不能是人家知道你们有准备所以换计划了?”
周庭元又不瞎,又不傻,现在肖图每天跟着周向财出来进去的,能猜不到是想要找人对付他?
还能蒙着眼睛往枪口上撞?
肖扬愣了下,吸了口气,“有道理!”
甜宝翻了个白眼,啥叫有道理?
用脚丫子都能猜到。
你要说是刚成鬼的那种,一根筋容易冲动,无所畏惧,周庭元都死了好几十年了,还能一点智慧都不长?
肖扬低着头捏着下巴在那琢磨着。
正好唐奕泽过来叫甜宝吃饭,肖扬一看到他立刻眼冒精光。
热烈的眼神看的唐奕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有办法了……”
甜宝立刻回答,“我不同意!”
肖扬的脸立刻皱成了包子,“小师叔我还没说啥呢你就不同意……”
“对,我用脚丫子猜到了你的想法,所以不同意。”
“我……”肖扬看看唐奕泽,又看看甜宝,“小师叔,咱们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我要吃饭了,你可以留下来吃饭,其他的事免谈!”
唐奕泽朝着肖扬弯了弯嘴角,“小师侄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俩人明明一样的年龄,现在肖扬却矮了一个辈份,对于甜宝他已经算是习惯了。
现在被唐奕泽这么一调侃就觉得有点不对味了。
他挑了挑眉毛,咧嘴一笑,“好啊,师、婶!”
唐奕泽嘴角一抽抽,这是啥称呼?
肖扬一摊手,师叔的另一半叫师婶没毛病吧?
唐奕泽只停顿一秒随即展开笑颜,“小师侄乖,吃饭吧!”
反正辈分没变,他和甜宝的关系也没变,他可以坦然接受。
这回轮到肖扬犯抽了。
甜宝也抽,直接一挥手,“你俩单论!当哥们都可以,别叫师婶,我听了头疼。”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女师叔的另一半该咋叫。
她师父又没有其他的师兄弟。
唐奕泽还真的准备了肖扬的饭菜,肖扬坐下来继续商量着,“那我借师婶……不是,泽哥的三根头发总可以吧?外加一滴血,这可是我第一次独立完成大活,我师父说了不会帮我。现在那个周庭元不现身我就抓不住他,他唯一的执念也就是那个白先生了……”
之前他一直和干爹搭档,但是接的都是普普通通驱邪算命以及风水的活。
像是独立对付周庭元的这种老鬼还是没有的。
一般这样的活肖图不会接,黄兴文也不放心他自己接。
就这么一个徒弟,对他还是挺宝贝的。
但是再宝贝也要有独当一面的一天。
这次正好有个机会,黄文兴也是想让他试试,要是有什么事他也能帮上忙。
甜宝喝了口汤,“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对于那个周庭元她也没啥好感,总感觉是个定时炸弹,借着这个机会铲除一个祸患倒也不是不行。
吃完饭,甜宝拔了唐奕泽三根头发,又扎了下他的指尖挤了一滴血,用纸包好。
唐奕泽全程都乖乖配合,连问不问一下是要干什么用。
肖扬刚想伸手去拿,被甜宝按住,“我给你弄,你到时候给我钱就好了。”
肖扬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行,那就麻烦小师叔了。”
他也算学到了。
小师叔做事是真谨慎啊!
他不禁又多看了甜宝一眼。
哪里还有一点当年的影子了?
抱着他大腿喊“小哥哥”的小胖妞已经完全被眼前心思缜密、飒爽英气的姑娘所代替了。
他没有因为甜宝看似不信任的举动而生气或者失落,毕竟师父当年教过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人心难测,哪怕如师爷那般厉害的人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
凡事多一分警惕和怀疑会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能够真正伤害到自己的那个往往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让甜宝来做也会更保险一点,毕竟要是出了岔子,以后想要再骗周庭元出来可就难了。
肖扬走了,甜宝盯向唐奕泽,“要你头发就给?”
唐奕泽笑了笑,“因为是你要的,别人我肯定不给。”
甜宝微不可见地翘了下嘴角。
肖扬去找周向财,“周叔,我觉得没啥事了,你爷爷估计也就是想多要点纸钱和祭品,你再单独给他烧点,然后念叨念叨就可以。”
周向财有点不太相信地看着他,“真的就是这样?”
肖扬点头,“肯定是这样,你看周爷爷病也好了,你昨天不是那批货也回款了吗?没事,别瞎想了。”
周向财眨着眼睛,“真没事?”
肖扬想了下,“要不搭个戏台子给他老人家唱个戏,他生前不是最喜欢听戏吗?”
周向财惊讶地看着他,“唱戏?给我爷爷唱戏不得半夜唱啊?大半夜的请人家戏班子能来吗?”
肖扬一摆手,“普通的戏班子肯定不行,我给你找,必须得是唱阴戏的,那种专门给鬼唱戏的戏班子才行。”
“还有专门给鬼唱戏的?”
肖扬点头,“对,不过南林镇没有,得从外地请。”
周向财一拍手,“没问题,花多少钱你和我说,只要把这个事解决了就行。”
“好!”肖扬走了。
周向财总心里惶惶的,有点坐立不安,他觉得肖扬不会骗他。
但是他那个爷爷真的就是为了多要点祭品?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还不担心。
这些日子他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明明没生病,就是不舒服。
具体哪不舒服说不上来。
心里也有一种道不明的焦灼感。
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