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点头,“属下明白。”
“三老,我们走吧。”
赵云舒瞥了眼顾平后,无视地上几百人快速往来时方向飞走。
三老随即跟上。
顾平却凝着对面表面镇定,内心却崩溃了的镇长,用死亡眼神震慑一番后,才和言轻带着人离开。
“他们不能走!快起来抓住他们!”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故意挑衅。
言轻头也没回,反身祭出剑气,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时,眼前忽然一抹红色喷溅,挑衅之人倒地气绝。
“!!!”
“啊!杀人了!镇长,她真的死人了!”
与方才看到满地尸体的惊慌不同,亲眼目睹他人死亡才最震慑人心。
然而喊镇长也没用,他早就吓得快尿裤子了!
那人也没说过此事有性命之忧啊,怎么突然就有人死了……
太可怕了!
赶紧撤!
镇长双手一挥,“赶紧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赶紧走!”
说完之时,他已逃出二里地了!
赵云舒面无表情回到县衙时,闹事的那群人已不见踪影,她冷然一笑,转身之时提起裙袍坐下。
“此事不能再被动了,为避免再发生悲剧,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回忆满地的尸体,顾赤痕唏嘘不已,“真是没想到啊,对方为了给你安个暴君名声,竟把整个村的人都杀了,手段够狠!”
“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真不是傅崇光做的?”顾赤痕抬头看着对面的洛寂,“这很像是他的作风啊!”
“不可能是他。”洛寂喝完茶放下茶杯,笑道:“他本就是悄然下山,没有掌门维护和兜底,他不会这么冲动。”
“有道理。”
“现在纠结是谁做的已经没有意义,今晚之前必须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除之后快!”
赵云舒想明白了,与其顾这顾那,还不如像以前那样杀伐果断,来一个她杀一个,来百个炸碎百个!
有理走遍天下。
就算被天下人指着鼻子骂,她也不惧!
黄丰子摸着胡须站起来,“那便不要浪费时间,我们分头行动吧,无论是否有结果,子时必须在这里集合。”
“好。”
赵云舒、三老和顾平分别乔装了一番,一柱香的时间便在门口短暂集合后迅速分开,各自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赵云舒往北而去。
这时候,言轻应该已经埋了尸体往回走,她有必要亲自去一趟。
刚走到一半,果真看见折返的言轻。
“谁!”言轻等人很机警,一听到些许风吹草动,便会停下警惕注视着周围。
“是我。”
响起的声音非常熟悉,众人顿时放松下来。
言轻笑着走过去,“主子,您怎么独自过来了?”
“我来告诉你接下来的计划。”赵云舒简单说明了几句,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那您小心,若遇上麻烦,记得发出信号。”
即便主子功夫再厉害,言轻还是不太放心,敌在暗我在明,就怕对方放冷箭暗算。
“知道了。”
赵云舒回应一句后,刚要走,想到什么又转身,“你可知那镇长往哪个方向逃了?”
言轻闻言,立即明白主子要做什么。
“他们都往东去了,东方正好有个徐镇,他应当是那个镇的镇长。”
“知道了。”
赵云舒挥了挥手,转瞬消失在众人面前,往徐镇而去。
不出所料的话,对方的人应该还会跟镇长联络,守株待兔,一定会有收获。
来到徐镇,赵云舒并未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街上小摊当众吆喝,行人有说有笑,时不时侧身停在小摊前,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景象。
围着整个镇走了一圈,赵云舒总算找到一处三进大院,是镇中最豪华富裕的院子。
定是镇长家无疑。
然而她并未急着潜进去,而是走进一间十分热闹的茶楼,坐在闹哄哄的大堂里听着四周的人谈天说地。
“哎你们听说了屠村的事了吗?”
另一人放下酒杯,本笑嘻嘻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据说村里的人死状奇惨,凶手极其残暴,连月子里的孩儿都不放过,难怪今早去买包子时闻到了血腥味,原来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
“那你们可知道残暴凶手是谁?”
那人嗤笑一声,声音略带讥讽,“你真当我们消息不灵通吗,当然是凌天阁干的,这事都传到邻县去了,谁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赵云舒听到这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恐怕不出明天,整个天下都知道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更何况对方存心的,定不会让她的好名声维护到明日。
“可是最近镇里来了不少陌生人,那面容和姿态就跟杀手似的,走在街上我们躲都躲不赢,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陌生人?
赵云舒放下酒杯侧耳倾听。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想到此前传闻那位女皇帝恶意搞事,想讨伐水国的事,你们说,这件事可有关联?”
“我觉得有,凌天阁本就是皇上所管,若屠村之事与凌天阁脱不了关系,定也与她脱不了关系。”
“哼,没想到一个小女人,手段竟比男人还残忍,莫不是被山中精怪附身了,专门残害我们老百姓?!”
“此言差矣,我反而不觉得那位残忍,之前的干旱和这次的雪灾,那位可都积极帮助百姓们度过难关,定是个明君。”
听到这里,赵云舒挑了挑眉,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为她说好话?
她转身不禁看了那人一眼,是个年轻男子,模样倒是俊俏,身姿也不凡,能看出些许书生气质。
就是不知道与裴元青比起来,哪个更聪慧。
远在赶路的裴元青忽然打了个喷嚏,愣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打喷嚏了?
随即他又温柔笑了。
定是云舒和孩子们想他了。
望着前面白雪茫茫,满身的疲惫故而散去,脚下生风,穿梭在林中。
此地偏僻,离乡镇还有一段距离,路面上并未铲雪,他只能脚不沾地地赶路。
再行一段路有个官道,应该能着地行路。
“那你们可清楚这些人住哪里?我好避着一点。”
大堂内,耳边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响起一人的声音,赵云舒又凝神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