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李朵朵安排工作从不拖泥带水,设定实验室禁忌的同时,又给足了贵族桑切斯尊重,希望这个聪明人能听从尊主的要求,否则两人翻脸的流程就要提前。
快速安排完,停顿了几秒,她再次非常认真的的看着桑切斯,“还有,这里发生的一切,谢谢你!今天这场大火,我只能从金钱上补偿你,善后就麻烦你了!”
桑切斯点点头,“你怎么从叶知阑手里拿到股份?我觉得实验室还是不要公开的好,您明白的,不暴露给政府,我就无法强制接管,那就需要股份转让。”
云李朵朵笑了起来,“目前对我们有利,实验室股份依然在汉娜·海尔曼和海因茨手里,保释出来的海因茨,菲利克斯找到了。”
桑切斯耸耸肩。
要不是知道桑切斯没有任何特殊基因,也没有使用特殊药剂,云李朵朵还真不相信他是一个快七十的老年人,他怎么看都是四十岁的样子,比他还小的贾拉尔更像一个老头。难道洁身自好容易老?也不是,贾拉尔思虑过重容易老,可桑切斯也无时无刻在算计吧?为什么显得年轻呢?
云李朵朵大脑不知为什么开始跑马。
桑切斯也开始放牧,今天的防护罩就是她的手镯吧?手下都见过了,地位更高的尊者却没见过,像什么话?
风流老头的埋怨吸引了尊主大人的注意力,云李朵朵轻咳一声,“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那个,你,想知道我今天的武器吗?”
桑切斯的眼睛骤然变亮,阴鸷的眼神更加可怕,话既已出口,云李朵朵没有打算收回,她把左手衣袖拽高一点,站到桑切斯面前,把手腕递给他。
桑切斯非常绅士的仔细观察,显然并不满足只用眼睛,他缓慢抬头,仰视着站立的云李朵朵,开始组织语言,云李朵朵耸耸眉头,点点头。
桑切斯轻轻颔首后,才非常文雅的伸手抬高云李朵朵手腕,动作自然谦和。拚弃他惯有的傲慢、嘲讽嘴脸,老头儿有那么几分魅力,云李朵朵决定再推后一些撕破脸的时间。
桑切斯维持这个动作久到云李朵朵手臂泛酸,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指,呢喃了一句:“谢谢!”然后起身,向门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然坦荡,绅士味十足,没有一丝做作,只有他的内心才知道,伪装不在意是多么辛苦。
难不成我还要给你一个屈膝礼?云李朵朵面对桑切斯全套的贵族礼仪无所适从,不打算延续这个调调,她收回手,面无表情的走掉了。
回到房间,三个男人形态各异的坐在她卧室外的沙发上,一个男人站在壁炉旁,也没什么站像。
刚从贵族房间出来的云李蓦然察觉自己回到了平民间。
她边走边问:“怎么?还要让我开第二场会?”
阿罕麦德迅速把壁炉边那张与古老格格不入的普鲁斯特椅子扛到沙发边,不用云李和这群男人挤在一起。
坐着的三个男人都投去了赞赏的眼神,似乎都在说:“小身板,力气挺大啊!”
“说吧,都有什么事?”云李朵朵开门见山。
莱纳德也没磨叽,“您什么时候走?”
“随时可以,但不回印度,我要先去神殿。”
“贾拉尔怎么办?桑切斯不想我弄死他。”
贾拉尔和桑切斯的友情,菲利克斯都看不懂,更别说莱纳德了。
但这次老东西没有任何隐藏,直面他的真实想法。
莱纳德可不相信贾拉尔活着对桑切斯会有什么帮助,但桑切斯恳请尊主留条命时的眼神,还真有那么点卑微,贾拉尔活着只会对云李朵朵造成威胁,云李朵朵从未手软过,如果她来决断的话。
树林里,桑切斯提出要求时,云李朵朵曾皱眉犹豫过,但莱纳德认为那是暂缓决策,给桑切斯的一点安慰而已。
在莱纳德问完那句话,非常笃定尊主该有的决策时,尊主回答了:“你等贾拉尔醒了再走,和他谈谈,我没特意动过他儿子,乔汉的死,也是意外,不信让他去问桑切斯。对了,乔汉儿子在我那,贾拉尔如果活不下去的话,我可以让他们见见。”
莱纳德懂了,尊主留了贾拉尔一命,尽管匪夷所思,但他的问题问完了,哼哧着离开沙发,拖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
留下的两人都不想先开口,菲利克斯眯眼看着贝文,旁晚紧握云李手腕的样子,让他难得对人有了敌意,贝文垂着眼,大咧咧伸着腿,都快躺沙发上了,懒散的像摊在自己家里。
菲利克斯站了起来,“你招募的那个男人找了你一下午,什么都不透露,只说找你。”站起来后,司空见惯的牵起云李朵朵的手,来了一个吻手礼。
云李朵朵心想,九盟是演艺公司吧?这么多演员。
她跟着也站了起来,随着菲利克斯往外走,“让克莱尔把我国内财产全部处理完吧,转给桑切斯算我的补偿,我明天休假正式结束,乔汉的小儿子将暂代哈桑的一切职务,九盟就不往实验室注资了,交给桑切斯自己控制吧。”
两人说着话已到了走廊里,“菲利克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表现的对我有兴趣,我进入九盟后,没见过你多少次,可能莱纳德都比你面熟,还有,我现在没需要。”
菲利克斯平静的看了云李朵朵足足一分钟,才说:“你不需要什么?你可能忘记了什么。”最后一句斩钉截铁。
云李朵朵错开他的凝视,低着头,云李朵朵不认为自己遗失过记忆,菲利克斯难道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
没等到回答,他继续说:“天亮后,我带你离开,今天这么大的动静,桑切斯不一定捂的住,你留下会很麻烦,还有,克莱尔我会叮嘱。”他在地毯上原地踱了两步,接着说:“至于乔汉的儿子,我建议你别重用,他只会让你不停的迁就,还需要你的保护。”菲利克斯声音用力,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
云李朵朵迈步往回走,腹诽:“我最近太不像尊主,随和的没人把我当回事,都以为我是小女人了!”
进了房间,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位,她坐在了贝文对面,眼里带着疑问。
贝文斟酌许久,不知从何谈起,时而他的脑海中游荡出一个片段:双臂裹紧云李朵朵腰身;时而飘过云李朵朵振聋发聩的那声“呀!”
察觉云李朵朵返回,他的双眼又不自觉的凝固在她的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脸色没有光泽,眼睛也没有光彩,但是尊主大人照旧的步态轻盈,满脸温和的笑意。
“你真的太强大了,今天吓坏了很多人。”这是一句带着钦佩的夸赞,可他的表情透着失落,曾经的嬉皮笑脸消失无踪,姿态里游离出了一份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