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文从吃惊中回过神来,诧异地问:“那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你应该有猜测,很简单,委托人肯花钱,我们就用了卫星人脸识别系统!也就是说,她近期短暂的暴露过几十秒,很巧,被我们捕捉到了。然后,她身边的那个黑老头成了参照物。”
贝文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帕特放松身体,悠悠道:“这个案子本来不在我手里,是我们公司两个女孩在跟,结果,呵呵,她俩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块儿精神恍恍惚惚,老板一问三不知,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老板调查过,还真不是这个女魔头做的。奇怪吧?我接手后,按常规流程,打算单刀直入的面谈,首先选择被害人一方,那对儿被害人已成年的孩子听明白我的意思,电话立即给我挂了,我再联系这孩子没长大时的监护人,老头听明白后,倒没切断视频,他只是让翻译转达了几句脏话。哈哈哈!”
贝文貌似在认真等帕特讲下去,又似乎神游天外。
“他们在香港多停留了两天,我就是在那儿才跟上的。奇怪的是,我最多能看见云李朵朵,方法穷尽,我就是走不到云李朵朵面前,包括那个黑人老头和白人小矮子,身边都无法靠近。所以,他们很不简单,你倒是猖狂,居然敢和人家硬抗。”
贝文目光迎向帕特,浅浅一笑,问道:“你有她真面目的照片吗?”
帕特缓缓摇头,“我们事务所也是委托有卫星系统使用权的公司做的人脸识别,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提供照片,或许,时间太短,成像采集不完全。”
他又补充道:“这个世界没有隐形人,知道底细,只是时间问题!”
贝文点头赞同,但他有自己的观点:“所以,我觉得她并不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她是一种恶趣味。”
帕特不赞同,但没反驳的兴趣,只是耸耸肩。
贝文趁时间正好,又问了一个问题:“你知道她年龄吗?
问起这个,帕特坐直了身体,表情中带着长谈的慎重,贝文不知为什么,下意识收紧手指。
“委托人提供的资料里,云李朵朵在湖州居住过许多年,她在湖州还有一个前夫,总之,我猜她实际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
贝文下巴有点累,今天受惊有点多,他云李讷的问:“前夫?”
帕特眨了几下眼睛,表情有些诡异,他说:“是的,云李大boss结过婚,还是一个婚前有孩子的前夫,呵呵。”
帕特专注的等着贝文不间断的受惊,结果,他愣是总结了一句:“刚才那个骗子的信息不值钱,比你们这个委托人的差远了。”
说着,扔给帕特一张银行卡。
帕特坦诚,自己就是如此识时务,毕竟是未来合伙人,他收起了卡,举在手里晃了晃,“为了尽快结束这个案子,我可能还会去找巴鲁什维利。不过放心,我不会和他合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女朋友?不如加入我的案子,多有意思,探索未知世界!”
许久,贝文赞同的颔首,然后款款站了起来,离开前解释道:“没有女朋友。”
工人吃完午饭,再次涌入厂房时,云李朵朵发现埃里克快速走了过来,看向她时带着凝重。
“那天先是你进了这个工厂,在你进去后,芒月从一辆车上下来,也是后来带你离开的那辆车。他没有从正门进,而是翻过办公楼左侧的铁栏杆进去的。出来时,抱你走的正门,他把你放上车后就去了码头,应该是有船等他,他快到离船很近的地方时,踉跄了几步倒了下去,没有流血,然后有三个人架走了他,船也马上开走了,我觉得那三个人应该是本地人。”
看到云李朵朵艰难的站了起来,埃里克没有犹豫,继续说:“这三个人把芒月拉上了一辆七座白色汽车一起离开,车往远离码头的方向开。”
说到这里,埃里克皱起眉头,“我在白车停留的几个地方搜索了一下,有几个地方信息素完全改变,现在要么是喷泉,要么是花园,当初的道路已经消失了,捕捉不到现场信息。”
“嗯,也就是说,我找不到具体开到哪儿去了。”
“不过,在工厂门口,我捕捉到这辆白车停留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是跟着芒月的车停下来的,在等待的过程中,有一个白人下来过,他手里拿着一叠德语文件,他和车里的人交流了什么我不知道,从嘴型我也看不出来,我也只能追溯影像,听不到。车门关着,车窗看不到里面的人,我转了好几圈也捕获不到。车外白人的样子我仔细观察了,再次见到,一定能认出来。”
“有办法复制文件吗?”云李朵朵问。
埃里克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办法,只能追溯到模糊的几个大字,猜是德语。”
云李朵朵不死心的又问:“周围有其他可疑车辆和人吗?比如固定在这里很久的人?”
埃里克遗憾的摇头:“目前还没有发现,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云李朵朵挤出了一丝笑容,“谢谢!辛苦你了!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多收获,我们先离开这里。”
沉思了一瞬,她又安排道:“周围再多走走,你和司机一会儿乘出租车吧,今天注意隐藏行踪,明天继续找的话,就没这么方便了。”
埃里克发现云李作为大boss,从没有盛气凌人,或颐指气使,例如刚才的几句肯定,令做下属的倍感温暖。
她面部冷静平和,待人真诚友善,甚至有时看自己时,带着慈祥,是的,慈祥。
她的气质不做作,浑然天成,明明不傲慢,却也不容他人随意靠近。
埃里克没有犹豫的郑重的答应了。
三人终于回到了车里,李帜赶紧打开一个小保温箱,从里面拿出了几个汉堡,还有一份便当放在了桌子上,腼腆的笑了笑,对大家说“尽快吃吧,热的。”然后又拿出一杯热茶,递到云李朵朵面前,说:“云李爷,喝杯热茶。”
哈桑的小皮箱里放有五花八门的东西,可笑的是,他的皮箱和“婴儿妈妈包”的结构是一样的,装满了云李朵朵的日常所需。
哈桑准备了云李朵朵的午饭。
她握了一下哈桑的手腕,没有犹豫的接过了茶杯, “正好渴了,谢谢!”
自从来了这里,哈桑发现主人越来越考虑他人的感受。
例如现在,他们目送埃里克和李帜离开后,才发动可爱的代步车。
哈桑时不时看一眼后座入定般的云李朵朵,其他人的这个状态或许是沉思,或许天马行空的遐想,总之没几个人真的是大脑放空,而云李朵朵的大脑真的是一片空白。
她曾说过:“我能短暂的控制血液流动,让大脑暂停。”
这个时候,她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