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文娟说:“她离家乡时我还只有五岁,还没记力,加上她走后我们家中不再提及她,因而根本没留下影像,可以说还不认识她,听了你们的爱情故事及婚外情,我已把她认作心中的妈妈。厚地天高,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酬。她是你的药,她是你的精神支柱,她幸福你在心安,她有不测也会带去你的魂,假如你一蹶不振再多的钱也治不好你的心病,救她就是救了你——咱家的顶梁柱!也就是救了咱们家。”
儿子文博说:“假如她是你的二奶、小蜜、情妇、第三者,我们全家人会反对救她,你也救不了她,可她对你的爱是无价的,你缺德、违心害得她太苦、太苦,你今生今世永远也还不够她,永远也赎不完这罪,这次是你赎罪的好机会,我们做子女的要配合你,再说,如果你没违心抛弃她,她就是我们的妈妈,哪有儿女不救妈妈?”
徐富贵说:“志芸对咱们家的贡献你们也已知道,今天我还要说一件你们不知道的事。那时我们不能正确对待自己,特别是影响了浩明的前程,况且难找儿媳而想不开,一天晚上浩明去为生产队到城里去摇大粪,正当我们夫妻俩正准备喝农药自尽时,可刚喝了一口,突然大门被推开,志芸冲了进来,夺下了我们手中的农药瓶,并泡了肥皂水给我们洗胃灌肠,还陪了我们一夜开导我们,并承诺嫁给浩明才使我们看到了希望,能正确对待自己,老老实实接受改造,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连亲戚都不敢上门,避我们就似避麻风,只有志芸不避嫌,常来常往,来开导我们,安慰我们,指导我们……可以说没有她也就没有我们,我们怎能见恩人遇难而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徐浩明母亲说:"我一直把志芸当儿媳,我们俩还常常说说悄悄话,记得那次她救了我们后,我们还抱在一起大哭一场,她竟叫我:`妈,并语重心长说:`妈,我要给你生二个大胖孙子交给你带呢,你难道孙子也不要了吗?这话马上把我逗笑,在我心中点亮了一盏明灯,从此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可是阴错阳差,她最终没成儿媳,可是我怎么也忘不了她,如今她遇难,我当然要救她。"
徐浩明大叫:“怎么救她?这肾源及造血干细胞就如大海捞针。”
一家人思来想去出台了二套寻找肾源及骨髓的可行方案。徐浩明又提出:可如今生意场上竞争激烈,资金不足一不小心就会在竞争中被淘汰。家中的钱都投于建造新产品流水线及房地产开发,还只有三百多万现金,用于日常周转,万万动不得,一动就要面临灭顶之灾,这高价肾源、骨髓,加上治疗费、手续费、住院费就得几百万,哪来现钱?
妻子及儿女一致同意,用别墅用商店工厂作抵押贷款,想尽一切办法救她。
徐富贵也说:“这二十多年我们老两口靠种责任田及搞副业,还有我的退休金及补发工资,还有你们每年孝敬我们的钱,也存了一笔钱,也可以凑个数。”
“真是我的好父母好妻子好孩子,连我的情人也顾及,连我的婚外情这隐私也包涵。”徐浩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感到一身轻松,浑身来劲,精神愉快,忙说:“我肚子饿了,要吃晚饭。”徐浩明母亲忙说:“那我马上去烧面。”杨玉琴忙说:“我帮你一起去烧。”一忽儿面就端出来了,徐浩明狼吞虎咽吃着,一家人都漾出了笑容。
徐浩明吃好了面,伸了伸腰,正欲告辞时,母亲提议:“浩明,你也知道,你奶奶很喜欢志芸,乘全家人齐,大家一起在你奶奶遗像下,求她在天之灵保佑志芸好人有好报,保佑她顺利挺过这一关。”大家齐同意。徐浩明母亲忙在徐浩明奶奶遗像下的一对铜蜡扦上插上了一对蜡烛,然后点燃,再点燃了一束香,每人分发了三炷香,香炉中也插上三炷香,接着齐跪拜祈祷:“母亲(奶奶、太太),你喜欢的志芸,如今遇到大难啦,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她顺利跨过难关,保佑她平安无事。”
祈祷完后正当大家要站起来时,徐富贵喊:“别站别站,老奶奶显灵了。”大家齐抬起了头,只见楼板下凭着一根丝挂下了一个蜘蛛,蜘蛛挂到了徐浩明身上却不动了。老污派分子及帮凶婆拍起了手说:“浩明,你奶奶在托蜘蛛对你说,她会保佑志芸平安的,同时她把志芸托付给你照顾。你快向奶奶保证。”
徐浩明忙磕着头说:“谢谢奶奶保佑志芸平安,我们会齐心协力救她,并照顾
好她。”大家站了出来,蜘蛛也凭着一根丝上去了。祈祷成功,志芸有救了,齐拍手。
徐富贵拿出了全部积蓄一张存单,交给徐浩明说:“志芸敬我们一尺,我们得
敬她一丈,这是我们老两口的心意,凑个数吧。”
徐浩明热泪盈眶说:“我代芸妹收下了。”
因为与志新有过约法三章,徐浩明不敢去看华志芸,第二天,徐浩明百忙中抽空驾车带着妻儿来到人民医院,找到了华志芸的主治大夫魏主任,恳求她想尽一切办法救治华志芸。魏主任四十多岁是个女的,她俩手一摊说:“这病实在棘手,我们无能为力,她的家属亲属也实在没钱,也都选择了放弃,你们旁人也别折腾了。”
徐浩明提问:“如今医学发达,不是说这两种病通过移植都能治吗?”
魏主住说:“如果二种病分开,确实能治,难就难二种病合在一起。”
徐浩明一针见血,直言不讳:“既然两种都是能治的病,合在一起也一定能治,说一千道一万这不都是为了钱吗?有钱你们会千方百计想办法救治,无钱你们就搪塞放弃。”
击中要害,魏主任面红耳赤,吞吞吐吐,语无伦次:“这,这,这……”
徐浩明忙挖出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传了上去,又说:“钱不是问题,救人要紧,不够我们还会送来。”
魏主任接过支票一看,是附近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做后盾,靠山,钱确实不是问题,一大难题解决,觉得可以试一试,博一博,心中踏实了许多。可她不明白问:“我们已召集过病人的家属亲属商讨过这事,怎么没见到你们,你们与病人是什么关系?”
四人异口同声说:“难道非要直系亲属才能救吗?”
魏主任变得客气慈祥了许多,接着还是劝:“有了钱没有现成的肾源及骨髓源,要等上数月甚至一年半载,病人身体弱,已等不及,还是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