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志芸听后脸也变了色。徐浩明乘机求:“芸妹,你救救我吧,只有你能治我这打摆子病,同时也给你自己找一条出路。”
华志芸听着若有所思,徐浩明进一步劝:“妹妹啊,咱俩比亲兄妹还亲,咱俩是知心知意,知音知趣,红颜知己,我怎能把幸福建筑在你家的痛苦之上。别无他法,我只能用抛弃妹妹远离妹妹来报妹妹的恩。求你了,芸妹,离开我吧。”
反求知己,字字情,可是华志芸还是无动于衷。徐浩明忙唰地跪下对着华志芸求:“芸妹,哥哥求求你,为了你全家的幸福,抛弃我这个`污崽子'吧。”
诚心诚意反求知己,华志芸终于心动了,忙边搀徐浩明边说:“明哥,男人膝下有黄金,哥哥怎么能向妹妹下跪呢,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妹妹另想出路,另找归属。”
有了华志芸的承诺,徐浩明才站了出来。华志芸含着泪回去。她又想出了一个怪招——
强憎及队长见华志芸不屈从他们,又生一计——
一天强憎找到华志芸,开诚布公:"你也知道,我掌握着全大队青年人的上学、参军、招工的推荐权、把关权、政审权,你只要摆脱徐浩明,那你弟妹的升学、招工,参军都包在我身上,反之,你若沾上了污,那你弟妹也休想有出头之日,孙悟空翻不过如来佛的手心底。"
华志芸心咯噔一震,的确被浩明哥预测到了,强憎一伙抓不到黄鳝捉泥鳅,他要向我弟妹下手了,多么可怕啊,她心情极度沉重,脸也变了色。强憎见这一招奏效,急着劝:“你何必在徐浩明一棵树上吊死,毁了自己还要毁了家。”
华志芸恰到好处说:“可是你给我介绍队长的儿子,他矮不隆咚,灰不溜秋,形容枯槁,贼眉鼠眼我实在见了恶心,我一朵鲜花不能插在这牛粪上……”
强憎也只能退一步,说:“队长的儿子确实是抱不上的阿斗,我也有些看不上眼,是他父亲再三托我,我才开口,的确不能强加于人,我也不勉为其难,这样吧,只要你割断与徐浩明的情丝,另找他人,我也不会难为你,也不会影响到你弟妹的前程。”
华志芸震颤,抬起头问:“你说话当真?”
强憎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再说你离开了他就成了过硬家庭,我也没有理由再来难为你们,如果再难为你家,别的干部也会站出来指责我,我只会自讨没趣。你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说罢强憎要对天发誓,华志芸急忙阻止说:“不必了。”
强憎讨好说:“再说我也怜香惜玉也,其实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徐浩明才误伤了你。”
华志芸追问:“那你为什么对徐浩明耿耿于怀,揪住不放呢?”
强憎说了实话:"这小子总在我之上,如今要娶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比我的媳妇强,我心中更不平衡,我要棒打鸳鸯。”
华志芸趁机求:“可是这几年他已经被你整得够惨了,也已没有大出息,只能一铁耙岔在田角落里,不会再在你之上了,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就放过他吧?”
强憎良心发现说:“只要你离开她,肯定地说他就难找到好媳妇了,再说我也累了,既然目的已达到,也不想再难为他了,让他屈从我甘拜下风吧。”
强憎把话说到这份上,确实是心里话,华志芸也就放心了,她思潮起伏,有了新的设想,决定退一步,先解决好弟妹的出息再定终身。她强颜欢笑说:"强主任,谢谢你提醒了我,我不会把自己的爱情建筑在弟妹的痛苦上,为了弟妹,我只得快刀斩乱麻,彻底斩断与徐浩明的情丝。"
俩人谈话友好结束。
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把华志芸卷入了痛苦的漩涡中。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整天愁眉苦脸,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家中提亲的人又踏破门槛,可华志芸不屑一听懒得一见。父母劝,华志芸歇斯底里大吼:“我不嫁人,当尼姑。”
父母知道女儿的心,心中还装着徐浩明,父亲吼:“这些提亲者有哪一个不比徐浩明强,你肉骨头敲鼓,荤(昏)咚咚。”
母亲说:“你不能在徐浩明一棵树上吊死。”
可华志芸铁石心肠毫不为所动,就是不肯相亲。一家人无休止的争论,无休止地劝,还动用亲戚朋友齐来劝,可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华志芸觉着这样长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突发奇想,是否有中间道路,另辟蹊径,既嫁给徐浩明又不让强憎一伙抓住把柄,影响弟妹的前程。她在苦苦寻找这条中间道路,千思万想,苦心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有了主意。
一天晚饭后,一家人围坐一起,父母及弟妹照例都劝她相亲,华志芸直言不讳:“我非徐浩明不嫁。”
弟妹马上下跪磕头求:“求姐姐开恩,有强憎在,为了我们的前途,你决不能下嫁徐浩明害我们!”
华志芸恰到好处说:“弟妹,别急,姐姐有办法不害你们……”弟妹一喜忙催促:“姐,什么办法?快说。”
华志芸乘机要挟:“你们站起来我再说。”就像军令,弟妹刷地站了起来,一家人急问:“什么办法?”
华志芸苦楚一笑说:“强憎也正式通知我,如果我再与徐浩明往来,他就要找碴借题发挥,扼住弟妹的前途,我也已深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只要我不与徐浩明往来,他也就不会难为你们,不会影响你们的前途。因此我想出了一条中间道路,想出了一个折中之计,我与徐浩明先秘密订下婚约,暂不往来,等弟妹成家立业后我们再公开再结婚,这样就躲过了强憎找碴的黑手。”
父母及弟妹一想,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仔细一想也行不通。母亲说:“不行,女大当嫁,你只能比弟妹先结婚才顺理成章,若晚嫁人们会说三道四,无端猜疑,我们会对不过去你。”
弟妹也说:“为了我们的前程而你却成个老姑娘,这样我们会心中有愧,会内疚,就像活鱼放在油锅中煎,不能,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