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门外的角落,四处无人,叶兴昌声音低沉而痛苦:“我曾答应赵鸿晖,不会将你的秘密告诉他人。可是我现在,想要请你出手帮个忙。”
“什么事?”谢玉瑶问。
“我爷爷曾经上战场,落下了不少伤,如今岁数大了,身体熬不住。止痛药吃得太多,身体已经形成耐受性,不管用了。”叶兴昌解释,“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调理身体,哪怕减少他的病痛也好。”
谢玉瑶道:“我想先看看他什么情况。”
“好,我们尽量机密行事,连我爷爷都不要告诉。”叶兴昌眼含歉意,“我也是没办法了,京都名医全都束手无策,我只能想到你。”
“没关系,我有事也会请你帮忙,不用介怀。”谢玉瑶道,“我先去跟朱导说一声,很快出来。”
叶兴昌点头,看着她走回剧组。
谢玉瑶回到拍摄现场,“朱导,我有急事想请假出去一趟。”
“什么时候?”
“现在。”
朱导皱起眉头,“下一场就是你的戏,这场地都快布置好了。”
“非常抱歉,可我真的有事。”谢玉瑶坚持。
她知道,叶兴昌的爷爷肯定正在受着病痛的侵袭,她虽然可以拿出灵泉水交给叶兴昌带回去,可那样太引人注意,最好是她去现场,见机行事。
朱导见她难得坚持,便问:“什么事这么急,出去多久?”
“时间还不确定,我会尽快回来。”谢玉瑶不确定叶兴昌爷爷发病的事能不能告诉他人知道,便只能略过不提。
她知道越是身居高位,其身体状况就越需要保密,她相信朱导的为人,却不想冒这个无谓的风险。
“你可不能给我玩消失。”朱导一脸的警惕。
谢玉瑶一笑,“不会的,我就帮朋友一个忙,若是今晚赶不回来,也会跟您说一声。”
“那行,去吧。”
谢玉瑶走后,朱导就宣布不拍这场了,改拍别的。
“朱导,为何要改拍啊,这马上就开拍了,谢玉瑶人呢?”姚倩听得后走过来问。
“她有事请假了,先拍别的。”朱导道。
姚倩听完立马就抱怨开了:“她怎么能这样,三天两头的请假,还不提前说。要是所有人都像她那样,还怎么拍戏?”
“行了,少说两句,她是真有急事才会离开。再说了,她外出的次数,还不到你出去的零头。”朱导没好气道。
姚倩嘟嘴反驳:“她怎么能跟我比,她是演员,剧组规定演员不可轻易外出的。”
“那是为了保障演员的人身安全,谢玉瑶是本地人,跟其他人不一样。”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谢玉瑶貌似没跟家里联系,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会问这事惹人嫌。
姚倩却不赞同朱导的说法:“那若真出了事,怪到您头上可怎么办?”
“不会的。”朱导说完,转身去找下一场出场的演员讲戏。
姚倩见朱导总是维护谢玉瑶,气得她黑着脸喃喃自语:“谢玉瑶,你最好不要在外面招惹什么事!”
此时的谢玉瑶已经坐上叶兴昌开的车,往京都医院开去。
在医院停车后,谢玉瑶跟着叶兴昌一路疾行,来到了高干病房。
病房里,一个身形消瘦的老人躺在床上,额头布满豆大汗珠,青筋暴起,偶尔几句呻吟从紧要的牙关中漏出,正在忍受难言的痛苦。
病床旁,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正在替他按摩穴位,试图借此缓解痛感。
除此外,病床旁边还站着一男一女,他们正在安抚老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没有察觉到病房里走进来两个人。
“爸,妈,爷爷好些了吗?”叶兴昌轻声问。
叶父叶母闻言转身,摇了摇头。
“瑶瑶?你怎么来了?”叶母惊讶道,狐疑的目光在叶兴昌和她之间无声流转。
“我来看看军长。”谢玉瑶说完,才发现自己手里空无一物,她顿时尴尬极了。
这空着手探视素昧平生的病人,真是失礼。
叶父叶母见状,宽厚地笑笑,让叶兴昌带瑶瑶到外间的家属休息室稍坐,两人便退到外间。
谢玉瑶看到桌上的热水壶和茶盘,便提起热水壶,打开盖子一看,水壶中大概还有一半的温水。
叶兴昌背过身,目光警惕地看向里屋和大门,为谢玉瑶戒备。而谢玉瑶则趁着没人,将水壶中的水全部换成了灵泉水。
在来的路上,谢玉瑶便说出了自己的几个方案,第一,直接饮用灵泉水;第二,制成对症的药酒饮用;第三,用灵泉水熬制中药。
第二种方案会很大程度上会暴露谢玉瑶,最起码叶兴昌爷爷会知道,就直接被否定了。效果最好的是第三种方案,但需要谢玉瑶也在场。至于第一种方案,叶兴昌可以用水壶装回家,再偷梁换柱,起到一定掩护作用。
最终,两人决定先用灵泉水解燃眉之急,待日后再寻找机会,实施第三种方案。
因此,谢玉瑶拿起水壶,叶兴昌就知道她要做什么,转身“放哨”了。
身后传来倒茶的声音,叶兴昌才回过身,见谢玉瑶微微点头,就从茶盘中端起一个装满温水的搪瓷杯,走进里屋病房。
“先为爷爷喝点水吧。”
叶父见他端着水杯过来,想到他爸忍痛这么长时间,滴水未沾,便坐在床头扶起老人。
叶兴昌隐忍地一手按压爷爷穴位,迫使他张口,另一手赶紧送上水杯,喂他全部喝下。
“爷爷,您还想喝吗?”
叶军长声音虚弱:“再来一杯。”
自早上疼痛发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刚才孙子递上的水,冲去了他因忍痛而咬破口腔的血腥,也如甘露般滋润了干涸的喉咙,就想多喝一点。
“您稍等,我去倒。”叶母立即从小儿子手里接过水杯,朝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