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在剧组,晚上会回来,需要我转达吗?”守门的人看着眼前的军官,客气问道。
叶兴昌:“谢谢,不必了,叶子楠在吗?”
“在,我去叫人,请稍等。”
不久,守门的人一个人回来了,“叶子楠同志正在拍戏,现在走不开。”
叶兴昌闻言,拿出纸笔刷刷写下一串号码,“请你帮我交给谢玉瑶,让她抽空给我回个电话。”
“没问题,她一回来我就给她。”
片场暂作休息的叶子楠不知道三哥在剧组门外,穿着冬衣的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在想谢玉瑶到哪里逍遥了。
要不是她还有戏份没拍完,早就跟谢玉瑶一起去了。
这剧组待了小半个月,她都快憋得喘不过气了,早就想出去走走。本来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骄傲的她硬是说不出口。
蔡珊的离去给她带去不少震撼,也越发卖力钻研剧本、提升演技。
她从小就在军区大院长大,之后又顺利参加工作,她从没想过占用别人的资源。
当初她也是打听到女主角的演员还空缺,才会托陆叔帮忙引荐。至于后来朱导让她演女三号,她也有问过一嘴,是不是女三号也还没定下来。
朱导告诉她,还没确定最终人选,由此她才出演。如今闹了这一场,很明显,若她没有叶家背景,那蔡珊必然直接针对她。
她不会去可怜蔡珊,也不会对朱导有什么意见,更不会自责。
为今之计,她唯有尽心尽力,争取完美演绎自己出演的这个角色。
再说谢玉瑶这边,她和剧组的老张一起,先是去了粮油商店和副食商店补充剧组所需的食用物资,而后又去百货大楼买些生活用品。
谢玉瑶要帮叶子楠带一些东西,就跟老张分开行动,约好半个时辰后在大楼门口汇合。
这个百货大楼比惠安县的规模大得多,一应物品俱全。谢玉瑶先走边看,有喜欢的就直接入手。
逛到成衣铺位时,谢玉瑶被一款新颖的连衣裙吸引了目光。
这连衣裙的颜色通体雪白,拥有轻盈的丝纱质感,没有过多花哨的纹样,却有种春天的气息,清新自然, 浑然天成。
谢玉瑶靠近后,对销售员说:“同志,那件裙子请拿给我看一下。”
“这裙子三十元一件,你确定要吗?”
“我先看看,若是质量没问题,就买了。”谢玉瑶面不改色道,如今小钱对她来说,就跟个数字没什么区别了。
这衣裙有点像后世的大牌设计,是迄今为止她见到最漂亮的服饰了,难怪卖这么价。
“姐?”一个女声响起。
谢玉瑶闻声转头看了眼,便见到了原主的妹妹谢玉蕾,她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谢玉瑶疑惑,她记得原主家和谢玉蕾的学校都离这挺远的,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
谢玉蕾解释:“我随同事来这附近办事,你不是在乡下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来这办点事。”谢玉瑶随口道,见售货员拿着衣裙等着一旁,便没再多聊,而是接过裙子查看。
谢玉蕾凑近小声问:“姐,这裙子这么贵,你哪来的钱啊?”
谢玉瑶笑笑没说话,让售货员直接包起来,随后,她拿出钱包付款。
一旁的谢玉蕾看到那一大叠大团圆,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似的。
之后,她跟几个女同事摆摆手,便像个尾巴一样跟在谢玉瑶身边,陪她一起逛。
“姐,你来京市多久了?”
“不久。”
“住哪里啊?”
谢玉瑶停下脚步,将她带到角落,直言道:“我很好,你若是愿意,就当从没见过我。”
“为什么?你还在埋怨爸妈吗?他们也是没办法才让你下乡的,你不知道他们又多牵挂你。”谢玉蕾劝道。
谢玉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令谢玉瑶的神色渐渐不自然起来,实际上,她爸妈在逢年过年时才会偶尔感慨一下,并没有牵肠挂肚,可是她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夸大了说辞。
谢玉瑶收回目光,嗤笑道:“可是在我陷入困境时,写信向他们求救,可他们不闻不问,摆明了就是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既然这样,我是好是歹,也跟那个家没有任何干系。”
她可没忘记当初为了减少骚扰,特意回了一封哭穷信,此后,谢家便再无音讯。
“这......”谢玉蕾哑口了。
她知道那封信,当时她爸妈看过之后,对姐姐自作主张把自己嫁了的事很生气,还扬言既然她出嫁了那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成为别人家的人了,让自己和两个哥哥不要再多管姐姐的事。
她虽然不太认同,但见姐姐回信简短敷衍,也就没再主动写信了。
偶然想起姐姐,提起笔了,却不知如何落笔,感觉自己和姐姐已经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是她打死也想不到,姐姐改头换面回到京市,还能出手阔绰地买下她梦寐以求的漂亮裙子。
刚才她和同事们都很喜欢那个裙子,却没有一个人有钱买下来。
她想跟几个同事借钱,没想到刚开口,就被一个穿着不俗的有钱人买走,而这个人还是她那下乡的姐姐!
难道她嫁的是有钱人?
以姐姐的姿色,那些乡下人必然趋之若鹜。从中挑选一个家境最富裕的,也不是什么难事。
谢玉瑶不知道谢玉蕾几息之间,就想了那么多。
她直接道:“行了,你也不用替他们描补什么,是非曲直我有自己的判断。如今我跟那个家庭已经没什么关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便直接往百货大楼外走去,有谢玉蕾在,她也没什么兴致逛街购物了。
谢玉蕾不愿就此分开,又不知能说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到了百货大楼门口,老张已经在等着了。
谢玉蕾看见姐姐跟带了诸多生活用品的中年男人汇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姐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