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谢玉瑶再见到江艳时,她的两眼通红哭哭啼啼,其演技堪比后世那些科班出身的大明星。
看到谢玉瑶那嘲讽的目光,江艳不怕死的挑衅:“我真没想到,他们会传成那个样子,害得赵大哥也受到牵连,不过好在你们分手了,不然牵扯到你,我就更难心安了。”
谢玉瑶笑了,凭这点鬼魅伎俩,就想逼某人就范?她未免也太看轻了某人。
“江艳啊江艳,你竟然对自己这么狠,能用自己的名声来做局,我是不是该佩服你这破釜沉舟的勇气?”
江艳哽咽着,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谢玉瑶,你还有没有心,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奚落污蔑我!”
这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让谢玉瑶觉得厌恶又恶心。
“装这么久,不累么?”
谢玉瑶不再跟又羞又恨脸色斑斓的江艳废话,转身去做卤肉。
先将之前熬制好的卤汁倒入锅中,再加入猪蹄和鸭脖鸭架和鸭爪,大火烧开后转为小火慢慢卤制,只等肉类软硬适可便可以出锅了。
等卤肉起锅,再放入藕片、香干和腐竹,又添一盘卤菜。
而其他的鸭肉,通过大火煮制后,切块摆盘,淋上酱油即可食用、辣椒油、白糖等调制而成的调料,美味的口水鸭也做成了。
杨淑梅时不时望向院子,不知为何,都到这个点了,赵建斌怎么还没来。
她不知道,这时的赵建斌被他妈使唤得团团转,彻底绊住了脚。
等他反应过来时,王秋芬才说:“现在鸿晖救人的事说什么的都有,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别再往知青院凑了。”
赵建斌急得一蹦三尺高,“这跟我和杨知青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王秋芬伸手点了点大儿子的脑袋瓜,“你也不想想,鸿辉是什么人,可能因为这就娶那个江知青么?那你说,身败名裂的江知青能嫁给谁?”
“爱谁谁,我管得着么?”赵建斌梗着脖子,依然不明白他妈在想什么。
“现在是管不着,可若她走投无路,赖上你了咋办?”
赵建斌自信道:“那不会!她知道我心里只有杨知青。”
“那她明知道鸿辉心里有人了,不也还惦念着?”
王秋芬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等风向的传言,没人引导才怪呢!
听了他妈的话,赵建斌张开的大嘴巴能塞入一整个鸭蛋,“您是说,江知青她是故意的?”
“傻小子,你妈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不行!她那么阴险,我得提醒杨知青一声。”赵建斌拔腿往外冲。
“回来!”
“我去去就回!”
赵建斌到达知青院时,杨淑梅她们正在摆碗筷准备开饭。
由于还有外人在,他便没有上桌,将杨淑梅叫到了院外。
“淑梅,那个江知青是不是故意落水的?”
杨淑梅有点意外,一向憨憨傻傻的他怎么能想到这点。
不等她答,赵建斌又说:“是我妈说的,她还说江知青跟我大哥肯定没戏,到时候可能病急乱投医,赖上来这的我。所以让我这些天不要再来了。”
听了这些话,杨淑梅想了想,也不是没可能,“那你就过些天再来吧,反正我这也没什么事。”
“那我下午去割草的地方找你,你多当心点。”
若不是杨淑梅要他好好看书学习,他更想每天下午来盖房子了。
说话间,谢玉瑶拎着个袋子走出来,“这是只还没剁的卤猪蹄,你带回去吧。”
今儿上午去赵建斌那拿猪肉时,他说走内部关系,不要票,钱也不肯多要,想必他自己贴了不少。
“不用了谢知青,你留着明天吃吧。”
谢玉瑶把袋子交给杨淑梅,扬眉道:“你来给他。”
说完,她便转身往回走。
杨淑梅把袋子递给赵建斌,这次他没再推辞,“我明天下午再给你带点肉回来。”
堂屋里,赵解放看见桌上酱香四溢的各种卤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过他们谁都没动筷,等谢玉瑶和杨知青回来一起吃。
“几位叔叔,快吃吧,不用等淑梅了。”谢玉瑶回屋后,见他们还没动作,忙招呼他们。
赵解放夹起一块卤猪蹄咬了一口,连连称赞:“这是怎么做成的?也太好吃了!”
几人将每样卤品都尝了个遍,没想到连卤制的藕片、腐竹和香干,也是香味浓郁,口感绝佳。
饭间,赵解放竖起大拇指,“这些卤肉完全可以入驻国营饭店。你们的厨艺真是一绝啊!”
“嘻嘻,您谬赞了。”
毫无疑问,这晚的饭菜又被一扫而光,赵解放摸着鼓鼓的肚子,不好意思道:“谢知青、杨知青,你们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叔一不小心又吃多了。”
“喜欢就好。”谢玉瑶两人相视笑了。
没有什么是比得到菜品的肯定,更让厨师开心的了。
再说赵建斌带着卤猪蹄回到家,他妈王秋芬得知是杨淑梅给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曾经强烈反对两人在一块,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她儿子一头热,容易被女方挟制。
后来见他捡起课本,认真学习。且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也就随他去了。
没想到杨知青能这么大方,让儿子拎回来一整只猪蹄。
就算猪蹄是他大儿子送的,这煮熟的肉,有几个人能让它飞了?
王秋芬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认可了他们的关系。
等他们家人吃到这风味独特的猪蹄肉,连声要求赵建斌明天多买点肉,送去知青院请杨知青帮忙卤制。
王秋芬吃得意犹未尽,连连点头附和,这时的她早已忘了饭前对大儿子的谆谆告诫了。
而隔壁的妯娌就没这么好心情了,杨春花看着披星戴月归来的大儿子,想到那些风言风语,愁得都不知能拿他怎么办。
饭桌上,赵春玲看着愁眉苦脸的大嫂,难得贴心一回,“那个江知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可不能上了她的当!大嫂,要不我来介绍个姑娘?”
赵鸿晖瞥了她一眼,继续埋头干饭。
倒是杨春花上了心,若是大儿子有了对象,那些风言风语自然就消散了,“春玲,是谁?你快说说看。”
“就是我们割草队的谢玉瑶!”
这话一出,赵鸿晖夹菜的手顿住了,心里仿佛被针狠狠刺了一下,疼得他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