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骆婴这话,花玉尘心都碎了,他紧紧抱着骆婴,颤抖的说:“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仿佛想要用这拥抱来弥补他给她带来的所有痛苦。骆婴猛地推开他,她的内心犹如一面精致的古镜,在无尽的痛楚中瞬间破碎成繁星般的碎片。
骆婴那双闪烁着悲伤的眼睛凝视着他,绝望之情溢于言表,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没有彼此信任的爱情,如何能够双向奔赴?无论多坚固的关系,信任一旦崩塌,就很难再回去从前,就很难再去相信!只有我才会天真以为,镜子碎了丢进熔炉,就可以重新铸就一个新的,就能重回我们之前至真至纯的爱。”
骆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自嘲般的呢喃:“看来....是我想多了!”话音落下,她如失了魂一般,脚步沉重地继续前行。
花玉尘见状,心中一紧,迅速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了骆婴的手腕,试图阻止她的离开。骆婴猛地一甩手,挣脱了花玉尘的束缚,声音冷冽如冰:“看来我们都需要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认真思考一下,是否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必要。”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利箭,刺痛了花玉尘的心。他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是失落,是无奈,还是不舍?他无从分辨,只知道这一刻,他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灵魂仿佛被瞬间抽空了,呆愣在原地。只能默默看着骆婴远去的背影。
骆婴步伐沉重,沿途强忍着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决堤,但终究还是败给了心底悲伤,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无法遏制地滑落。
骆婴失魂落魄的回到军营,肖青绣和绍菡月看到骆婴这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慌了手脚,连忙迎上前去,只见骆婴满脸泪痕,悲伤之情溢于言表。绍菡月心急如焚,一把将骆婴拥入怀中,温柔地询问:“怎么了?怎么会难过成这样?你跟三殿下又吵架了吗?”
在绍菡月温暖的怀抱中,骆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崩溃大哭起来,声音里夹杂着无尽的悲伤与委屈,抽泣着说:“他就是个大骗子,我跟夜群哥的事,他根本就放不下。镜子碎了就碎了,哪有可能会重铸一面新的呢?”
看到骆婴情绪激动的哭泣,鱼缸里的鱼剧烈的跳动。
肖青绣眉头紧锁,轻叹一口说:“这三殿下怎么这样啊!我们一群人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让你们重修旧好,怎么又旧事重提啊!”
绍菡月温柔的为她擦拭她脸上的泪,小心翼翼的问说:“是因为真武大帝的事吗?”
骆婴听到这里,不禁抬头,眼中满是困惑,不解的问:“跟真武大帝有什么关系啊!真武大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那天他到玄武宫找我,差点把他们玄武宫都给拆了,还把真武大帝打成重伤。”
绍菡月眉头紧锁,疑惑地询问:“那你俩又为谁吵架啊!”
骆婴的眼中闪过泪光,她抽泣着说:“为我师尊啊!他为我冰封北海被罚去凡间历劫三世,已经过了两世了,他依然不肯历情劫,如果他一直不愿意历情劫,就要永生永世留在凡间轮回,永远都回不来。”
绍菡月听后,眼中满是震惊,她惊呼道:“你该不会想去帮他历情劫吧!”
骆婴点了点头。
绍菡月惊恐地提高了音调,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大声的说:“那哪个男人听了不会生气啊!”
骆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轻声辩解:“可是,我又不是真去跟师尊历情劫,只是帮他助力一把,让他能顺利过关啊!”
绍菡月长叹一口气看着骆婴,无奈的说:“这事真的难办,站三殿下的角度,他担心你再跟沧茉神君接触,会控制不住旧情复燃。站在你的角度,沧茉神君是因为你才去历劫的。若你不去帮他,他永生永世都会留在凡间轮回,你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你肯定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哪怕放弃跟三殿下这段感情,你也会义无反顾的去帮沧茉神君对吧!”骆婴静静地沉默着,一语不发。
绍菡月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感慨:“这事还真是无解啊!”
在花玉尘的营帐之内,尤将军察觉到花玉尘归来时神色凝重,满面阴霾,不由心下一紧,连忙上前关切询问:“出什么事了?皇子妃呢?不会真被真武大帝抢走了?”
花玉尘闻言,脸色骤变,怒火中烧,怒斥道:“你是不想要舌头了是吧!就凭他还想跟我抢。上次去他那要人,他们玄武宫都差点被我给拆了!”
尤将军更添困惑,小心翼翼地追问:“那皇子妃呢?你们不是天天都腻在一起的吗?又吵架了?”
花玉尘轻轻叹息,声音低沉而复杂的应了一声:“嗯!”
尤将军惊愕之余,不禁脱口而出惊呼:“不是吧!我们一群人好不容易才帮你们复合的,怎么这么快又吵架了?”
花玉尘的声音里满是懊悔与压抑的说:“我说错话了!”
尤将军既无奈又恼火,气愤的说:“真被你气死了,怎么每次都是你说错话,伤她的心啊!”
花玉尘抬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质疑看着他问:“你这口气是在教训我吗?”
尤将军一愣赶忙殷勤的给花玉尘捶了捶肩膀,讨好的说:“我哪敢啊!这不是为您着急吗?”
花玉尘面露愁容,失落的问:“那怎么办?”
尤将军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您跟皇子妃说了什么?这么生气,又不理你了!”
花玉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问她...是不是....还想再背叛我一次....”
尤将军瞬间大惊失色,面色煞白,声音颤抖的说:“您疯了,这种话还敢说啊!您这不是往她之前的伤口上再捅一刀啊!”
花玉尘眼眶湿润,声音哽咽,难过的说:“她说要去帮沧茉神君历情劫,我就失控了!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尤将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什么?她要去帮沧茉神君历情劫,这不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花玉尘情绪激昂,双手紧握,激动的说:“对啊!所以,我才不让她去,才吵起来,只是失控了,不应该说那句话。”
尤将军长叹一声,满脸忧虑的说:“这下麻烦了,你俩各自立场都没错,的确是很难平衡,只是您千不该万不该,旧事重提啊!”
花玉尘望着尤将军,眼中满是失落与无助,压抑的问:“那怎么办?她那刚烈的性格真的很难哄啊!”
尤将军激动的脱口而出:“都知道她性格刚烈,还敢碰她的旧伤。不生您气才奇怪了!”
尤将军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现在只能期待她自己消气了。”
到夜深人静时,花玉尘又忍不住到骆婴的营帐外,想去看看她,这时一道光闪过,鲲鹏神君出现在骆婴的营帐外,他怒气冲冲的跟花玉尘说:“你还敢来找她!之前北海大战时,我把她交到你手上,就警告过你,你以后若敢再伤她的心,我就把她藏起来,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她。你竟然还敢旧事重提,再伤她的心,以后有我在,你都休想再见她。”
还没等花玉尘反应过来,鲲鹏神君手一挥,设下结界,不让花玉尘靠近。花玉尘暴怒拔出宝剑,劈向结界,无论他多努力,结界都依然纹丝未动。
鲲鹏神君来到骆婴床前,看着熟睡的骆婴,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温柔的说:“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交给他,让他再有机会伤害你。”
第二天清晨,骆婴在端坐案桌前看兵书,肖青绣绍菡月分别站在两侧。
尤将军火急火燎的冲进帐篷,急切的对骆婴说:“皇子妃,您去看看三殿下吧!他快发疯了!”
骆婴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问:“他又发什么疯啊?”
尤将军焦急的说:“三殿下昨晚想来看您,结果被鲲鹏神君给拦了,不让他见您,还特地给他设了结界,让他接近不了您,他急得快发疯了。”
骆婴哈哈一笑,走到床榻前,抱起鱼缸对着鱼缸里的小鱼说:“你还真是调皮啊!特意显出真身来堵他。”
小鱼听了她的话,快乐的在鱼缸里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