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和王招娣其实有一点好,就是没有用自杀来威胁王二丫。
否则,就算是搬出宁皇和肖盼盼也不好使。
实则是他们根本没想起来,想给牛二丫一顿揍吧,这侍卫还拦着呢。
他们还是心里虚的很,也就只能在牛二丫跟前逞逞能。
不管是陪同牛二丫回家的两个护卫,还是后面来临的护卫,就已经从心理上震慑了他们。
牛大力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
或者可以这样说,他其实没生多大气,他看似握紧拳头要揍牛二丫,其实是神经紧绷,就怕哪个护卫上来给自己一刀。
他贱命一条,没了可就真没了。
所以很多的注意力,他其实并没有放在牛二丫身上。
愤怒生气惧怕自然都有,只是更多的是对护卫们。
牛大力两条腿软绵绵的,等到牛二丫他们走远了,才敢扶着门框站起来。
他的“男人气概”又回来了。
指着家里的几个孩子训斥。
“我告诉你们,尤其是三丫四丫,你们要是敢学你二姐,老子就打断你们的腿,行了行了,看着你们就烦,真是一天天的,没有一个省心的。”
牛大力就没操过心,哪来的省心。
这家里他就下个田,别的啥也不干。
王招娣下田回来,还得忙活家里的。他只要等着,王招娣或者孩子们给他端来饭菜,他吸溜吸溜的自顾自的吃完饭,空了的碗筷就往那一扔。
就这样,在他看来,他对这个家的贡献实在太大了。
说是女子的体力不如男人,但其实王招娣干的活真的一点也不比牛大力少,甚至还更多。
所有的一切打压女子的缘由,其实就是权力之争。
谁的权力大,谁处于高位,谁就掌握了那个相对于他而言,低位者的生杀大权。
王招娣叹了一口气。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惹的你们爹心情不好,三丫,你出去给你爹打二两酒来,我给你爹做两个下酒菜。”
王招娣掏出几个铜板,数了数,递给了三丫。
王招娣的心里比牛大力可是复杂多了。
她的心中仿佛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火苗,不停地明灭,最后又归为死寂。
可能它还需要一点点火星子,或许有一天,它就会重新明亮也说不定。
不知为何,她现在的脑子里对牛二丫从出生到现在,曾经发生的一切过去,脑海里都异常清晰。
很多她原本忘了或者是不在意的片刻,都在王招娣的脑海里盘旋。
她知道,是她小看了这个二女儿。
闷声干大事,说的就是她家这闺女。
换做是她,王招娣认为她做不到。
不知怎的,王招娣有些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微笑。
那好像是自豪亦或者是欣慰?!
但牛二丫并不知道这一切。
那两名侍卫没有保护好牛二丫,回去各领了十鞭子。
真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有的护卫回来,赚了各种打赏,钵满盆满的。
有的护卫回来只有鞭子吃。
至于牛二丫,肖盼盼问过了牛二丫的意思,经过了牛二丫的允许之后,肖盼盼让人给牛二丫改了名字。
二丫,二丫,这个名字,对着任何一个村子里吼上一句,起码好几个姑娘都叫这样的名字。
极少的女子,才会有家人用心取的乳名以及姓名。
更多的就是随便取个名字,能活不能活,看她们自己的造化吧。
这也是另类的一种“放养式教育”吧,呵!
牛二丫,不,牛来泰咀嚼着自己的新名字,感觉脑袋都不怎么疼,脸也不疼,她开心着呢。
看上去好像有点男性化的名字,但是没有人规定这名字只能安到男子身上。
来泰,取自成语否极泰来,多么好的寓意,牛来泰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名字。
肖盼盼还特意给牛来泰立了女户,就是怕未来她被家人裹挟。
当然,这事还特意“通知”牛大力一家。
牛大力只能笑呵呵的表示自己没意见,等到通知的人离开,牛大力家就是一阵踢里哐啷锅碗瓢盆扔在地上的响动。
他也知道,这个女儿,是彻底挣脱了他的掌控。
但她休想,只要她一天是他的女儿,不管她在外多么有本事,她都得回馈家里。
......
肖盼盼安排好之后,就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去向宁皇禀报。
宁皇早就在等着他了。
他这京城啊,一日比一日热闹,宁皇习惯每天吃点瓜,感觉睡觉更香了呢。
“陛下,仙郡主在殿外等候。”
“让她进来,还挺快的,朕还以为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肖盼盼进来,正好听到宁皇最后半句话。
肖盼盼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可不想大晚上的还加班!拒绝牛马,从我做起!】
牛他知道,马他也知道。
但牛马,连在一起又是个什么意思?
总觉得不是个什么好词。
李德全等人却是听懂了。
当牛做马呗。
牛马,这个词,感觉是对他们的真实写照。
牛是重要的农业牲畜,马是行军打仗必不可少的。
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对牛马爱护的很,生怕它们哪里不舒服。
一般情况下,也不敢累狠了它们。
可他们这些奴才呢,说句难听的,真的是连牲畜都不如。
没日没夜的干活。
李德全还好很多,因为是宁皇的近侍,还可以休息休息,在宫外也有属于自己的宅子。
其他的小宫女小太监,那就是真可怜了。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说吧,难得你态度如此严肃。”
宁皇嘴角含笑,揶揄道。
【啥啥啥!我一直都很严肃的,好嘛!】
宁皇:如果朕说,能听到你的心声呢?!
“陛下,原本臣是想新闻部录取十来个即可,但经过臣再次规划,大约需要三十名......”
肖盼盼说了一串职能,宁皇不太能听得懂,但是也能明白一些些。
他自然是应允了。
“好,肖爱卿,你看着办,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
“是,谢陛下信任!”
【老登,又在pua我,我是那么容易上当的嘛,哼哼!】
【大饼我吃多了,一冰箱的饼,根本吃不完!】
冰箱为何物?他也没给他饼啊。
p什么哎又是什么意思。
不对,碎嘴子为啥又要骂朕。
宁皇的小眼神里露出一丝委屈。
李德全:陛下,您真的变了,以前你多么威风威严,您还记得嘛。
现在露出这委屈的小表情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想让仙郡主哄你?!
多大的人了,真是......哎,人呐,变得可真快。
老奴都快不认识陛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