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服。”
石涛叫嚣着,额头的青筋都爆出了几根,神情悲怆,仿佛受了什么很大的委屈似的。
但宁皇却没兴趣,一个小小的史官而已,他还真不缺。
而且他也不是让石涛刻意夸大肖盼盼的所行,只是要他把肖盼盼的全名写上,他就上纲上线的,仿若他让石涛改什么不符合现实的内容似的,简直让人无语至极。
宁皇是什么人,石涛到底有没有私心他能看不出来?!
虽然石涛掩饰的很好,但他还是清楚的看到石涛眸底深处藏着的对肖盼盼深深的妒忌,还有他的自卑。
他就一从六品的史官,在这位置上,大概率是一直要做到退休的。
他也想立下什么功劳,挪一挪位置,只可惜没那本事。
石涛的史官不是自己通过科举的,而是家传的,他说从父亲那里传给他的。
作为史官,首先要公正,摒除私人原因客观的看待每一件事,执着求实,不被任何事物所动摇。
若是史书可以随意更改或者随着史官的个人喜好而记录的话,史书的真实性便是存疑的,以后后人从史书上得到的内容,真假难辨。
这样的石涛,让宁皇很难相信,他会客观的记载每一件事。
【不服?你不服个什么劲,我来看看,你之前记载的东西,有没有虚假的,要是有,呵呵......】
肖盼盼心声威胁十足。
石涛心里一紧,面色一虚,反倒瘫软在地。
这样子,谁看了不知他是心虚。
要是不心虚,他怕什么。
宁皇冷声问道。
“石涛,朕问你,记载史书时,是否做到了公正客观,若是做到了,朕就给你一次机会。”
接着,宁皇森森然又道。
“若是没有......呵!”
宁皇语中杀气凛然,石涛浑身颤栗着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王越,从一开始进入养心殿内,跪下后,就没再起来。
他用余光扫视石涛的神色,心想坏了,这石涛真不会......
完了,老石大人要被这不孝子孙连累了,说不定石家的百年声誉都要毁于一旦。
他们专门记载史书的传家官员,怕也是以后不好过了。
王越心中叫苦连天,一边咒骂着石涛。
【亲爱的宿主,我早就准备好了!】
孤寡系统关过小黑屋之后,感觉又听话又有眼色,表现非常好。
【不错。】
肖盼盼淡淡地夸奖了一句,而后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系统屏幕上。
【石涛,男,28岁,石家百年以来,是专职于记录史书的,石涛的曾曾祖父、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一个公正的史官,历史上的一切在他们的笔下准确的诞生。一直传到石涛,传了至少五代。】
【石涛是几年前刚刚接受史书一职,在接手时,他的父亲和祖父不知道嘱咐了多少次,记录史书时万万不可代入个人的感情情绪,一定要客观公正的将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
石涛的浑身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看不见的衣衫,也在瞬间被汗水浸透。
他的心仿佛被人捏住了一般,好像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血液倒流冲上脑门,石涛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眼睛发黑。
“陛下,臣......臣愿意将肖大人的名字完整的记录在史书上。”
石涛哆哆嗦嗦的说道,他在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希望可以打断肖盼盼的心声。
再让她说下去,他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
【呵呵,你要是一直坚持,我还觉得你是条汉子,现在你朝令夕改,心里要是没鬼才怪!软骨头!】
肖盼盼嘲讽一笑。
宁皇和几位大臣脸上也都带着讽刺的神情。
王越都无语了,他还以为什么事,依着肖盼盼肖大人的名讳,史书上记载才是正常的。
他还以为陛下逼他记载什么不实信息,但这不就是一个名字吗,也不是假的啊,为何要拒绝。
以后女子必然会在朝堂有一股力量,王越早就预见,以后上了史书的女子,必然都是有名有姓的。
这这石涛怎么如此死脑筋。
死脑筋也就算了,毕竟千百年来的确如此,可看石涛的样子,在记录史书时,明显其中有些猫腻,不然也不可能害怕成这个德性。
他跪下的那一块地,汗都能流成了一滩水坑。
【石涛受过某些人的贿赂,在记录时夸大某人的功劳,还有因为讨厌一些人,在记载时,刻意写上某某的品格不好或者写上对某些事情结论的臆想,这些人分别是......】
王越瞪大了眼珠,这石涛可真胆大包天啊。
我的老天爷,石涛是要没了啊。
不对,应该说,石家百年史官的积攒的好名声都要没了。
其他的史官可能都会受到牵连,说不定也要没了。
石涛啊石涛,你可真是害苦了我们。
宁皇眼睛赤红,死死的盯着石涛。
他心里咆哮着,竖子岂敢,岂敢,石涛,好样的。
“石涛,回答朕的问题。”
宁皇语气阴森森的,石涛顿时抖如筛糠。
“臣......臣......”
石涛吞吞吐吐说不出几个字来。
东方虎老将军更是气的怒拍座椅的扶手。
“嚓”一声。
婴儿手臂粗壮的扶手霎时裂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