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中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一个人走过女生宿舍楼,走过东门广场,走过东门外泥泞的道路,默默无语地向着出租屋走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这半年来我和蕊常常手牵手在同样的这条路上慢慢的走回出租屋,一路甜言蜜语。但曾经再美好的甜言蜜语也敌不过现实的暴击,曾经再美好的承诺约定也敌不过离去的决心。我的挽留,换来了蕊的一句垃圾。
我已经用尽我的所有来维护和蕊的感情,我也没有像以前的恋情那样犯错,可我真的无话可说,我真的束手无策。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我的报应,我只能承受。只不过,心里却是那么痛苦和难过。在漫天的风雪里,我觉得腿上好像灌了铅,每迈一步都要用出吃奶的力气。
曾经我连抽自己几个耳光,对蕊说:“你相信我!我想做个好人!”蕊轻轻抚摸着我发烫的脸颊说:“我信你!我信你”。
曾经蕊对我说:“以前,我总害怕你只是因为寂寞或者是因为愧疚才和我在一起,不会真心对我。现在我的顾虑打消了!”我笑着说:“我说了,这一次我和你要一直走下去,我会真心对你”。
曾经我对蕊说:“你,你以后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和人跟我分手吗?”蕊说:“我既然选择重新跟你在一起,当然不会因为之前的人或事离开你啊!”
曾经我对蕊大声喊:“你不是说没诈吗?你都对天发誓了,还使诈?你是狗!”蕊哈哈笑着:“我发誓不掐你,但没说不咬你啊?”
曾经我们在地震惊慌的人群里寻找彼此,我们穿过人群,跑向对方,然后在拥挤的人群里紧紧相拥。我们望着彼此都没有说话,然后不停的傻笑。
曾经蕊在西安城墙上对我说:“连我都背不动,以后你怎么娶我?结婚时是要背新娘子出门的!”我一听蹲下身子背起蕊就走,蕊在我背上高兴的“咯咯”的笑着,我一口气背着蕊走了两百多米。
曾经蕊对我说要送我一个惊喜,她把自己的长发剪成短发扎起了马尾,我不解风情的说:“你怎么把头发剪了?以前的长发挺好看的啊?你扎个马尾我都不适应了!”蕊说:“你不是说你喜欢扎马尾的女孩吗?我还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呢!”
曾经蕊对我说:“以后我叫你老公!你叫我老婆!你答应我,现在开始好好复习准备考研!只要你能考上研,我就会给你!”我轻轻说:“考研有啥了不起,我也考研。而且,我一定要考上!”
曾经我们一起得奖,一起唱歌,一起看电影,一起做课程设计,一起吃饭学习,也一起缠绵温存。蕊说她相信我是个好人,我说将来要娶她为妻。呵呵,现在我们竟然因为一篇文字,因为一个不能说的秘密,而分手了。
曾经的牵手相依,曾经的幸福甜蜜,曾经的花前月下,到了最后,竟然在一句“分手”里消失殆尽,不得不说人生充满了讽刺。雪,静静的飘着,心,静静的痛着。我好不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
那一夜我彻夜难眠,天一亮我就给蕊打电话,但打不通蕊的电话了,蕊再一次把我拉黑了。我发疯一般一遍一遍拨打着蕊的电话,可始终都是重复的枯燥的忙音。我无心吃饭、无心睡觉,在出租屋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想要靠燃烧的烟草,带走我内心的焦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天,周日的晚上我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这一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有蕊的点点滴滴,习惯了等待、习惯了思念、习惯了陪伴,可是却一直没有习惯看不到蕊,也一直没有做好准备失去蕊。两天没有见到蕊,两天没有和蕊有任何信息往来,我焦躁的快要疯了。
终于我放下了我所有的自尊和面子,拨通了小白的手机,沙哑的说:“喂,能麻烦你让蕊接我电话吗?”
小白为难的说:“蕊可能不想接你电话!”
我连忙恳求:“麻烦你把电话给她,我有话对她说!麻烦你了!”
小白犹豫着:“好吧,我试试!”
我连忙道谢:“谢谢!谢谢!”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蕊的声音:“你打昔茜电话干嘛?你不嫌丢人吗?”
我语无伦次的对着电话说:“蕊,我现在去找你,我有话跟你说!我快疯了!别分手好吗?我求求你,原谅我吧......”
蕊冷冰冰的说:“你别来找我!我已经把话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也别再打扰昔茜了!我们没啥可说的了!”
然后,电话被毅然的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终于,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我跑出出租房,一路踏过泥泞的巷子,一路跑过东门广场,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我望着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用尽了我最大的力气喊着:“蕊!”
我的疯狂举动引来了路过行人的注视,我的疯狂举动引来了楼管阿姨的叫骂,我的疯狂举动引来了很多宿舍女生的开窗观望。
我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依旧对着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用尽最大的力气喊着:“蕊!”
我的疯狂呼喊引起围观行人的纷纷议论,我的疯狂呼喊让楼管阿姨边朝我走边喊:“你是哪个系的?你想干啥?”我的疯狂呼喊让开窗观望的某个女生粗鲁的喊:“神经病!”
我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理智,我全然不顾别人,依旧对着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宿舍楼,大声呼喊着:“蕊!蕊!蕊!”
楼管阿姨已经来到了我眼前,她拽着我的胳膊厉声训斥:“你别喊了!大晚上的你想干啥?找人你不会打电话吗?你再喊我叫保卫处的人了啊!”
围观的行人也纷纷附和:“就是啊!你不能打电话么?你这种行为属于严重扰民!”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理智,怎么可能会管这些人的言语和态度呢?我依旧对着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宿舍楼,大声呼喊着:“蕊!蕊!蕊!”
楼管阿姨拽着我的胳膊,大声喊着:“跟我去保卫处!跟我去保卫处!我就不信这学校里没有王法,治不了你这样的人!”
我倔强的站着,楼管阿姨对我的拉拽也没有让我有任何移动。
阿姨对着周围的行人说:“来两个男同学,帮我把他带去保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