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南往后翻了一页，眼眸微眯，“先挂了，我查点东西，但我不能保证这个病人我能接。”
闻言，傅南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情况很复杂？”
“嗯有点。”林兆南含糊的回应了一句，手指飞快的敲击键盘。
林兆南是妖都学府毕业的医学博士，见多识广，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
病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或者说这个病是他也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咔嚓”一声，傅南城点燃指间的香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火光一明一暗的在指端跳跃。
那边，林兆南挂了电话，拿着那一叠资料就直奔去研究室，步履匆忙。
研究室里几人正低着头认真的做实验，猛不丁的。林兆南一把撞开门，嗓门挺大，“哎你们来看看这个病人的资料。”
几人被他吓得一抖，咒骂了几句，不过他这一惊一乍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又有什么惊天发现！一惊一乍，魂都被你吓没了！”旁边一女同事抬起头，嚷嚷着咒骂。
林兆南把手上那一叠资料放他们面前桌上，挑着眉，“慢慢看。”
——
和傅南城通完电话后，程鑫就换了睡衣下楼。这个点其他人都吃完早餐了，餐厅里空无一人。
她走到厨房一看，空空荡荡，锅碗瓢盆收拾的整整齐齐，没有早上做饭的痕迹。
橱柜上的电饭煲亮着灯，打开一看，里面热着一叠蒸饺，外面还放着一瓶豆奶。
看来梅姨昨晚没回来，这应该是陈姨在外面买的早餐，给她留了一份。
端着盘子坐下才吃了两个，客厅的座机电话就响了起来。
“滴滴滴”……
程鑫走过去，接起前看了眼号码，然后才缓缓开口，“你好，我是程鑫。”
对方停顿了一下，也做起了自我介绍，“程小姐你好！我是强盛集团的廖文波。”
程鑫眯着眼，大脑飞快转动，“哦，您打电话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程总好几天没来公司了，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他来做抉择。”廖文波沉吟片刻，语气缓而沉重，“如今公司的账面不理想，这个月的工资发放有点困难。。”
他没说的太明白，程鑫却隐约懂了他今天这通电话的用意。
之后是两人都相互的沉默，廖文波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半晌后，程鑫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等下会来公司一趟，谢谢您。”
廖文波这个人她听父亲说过，算是跟他一起开创强盛集团的元老，从开始到现在十多年，应该信得过，她想。
电话打完，盘子里的饺子也冷了，程鑫看了会儿，叹气，还是吃了两个。
她瞅了眼身上穿的这套休闲服，既然要去公司，必然会面对那些老油条，起码要换套正装。
上楼，换衣服。
化了淡妆，头发绑起，一套利落的女士西装，锋利外显。
换好衣服下楼，就碰到梅姨从医院回来，低着头，走得很急。她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步子比平时迈的大。
“梅姨！”程鑫下着楼梯，喊她。
梅姨顿住，抬起头，“大小姐！”然后看见她身上穿了一身正装，问，“您要去哪里？”
程鑫走到最后一个阶梯，到她面前，看向梅姨手里的袋子，凝眸，“这是我爸的衣服？”
梅姨目光微不可察的闪了一下，眼眸微垂，道，“嗯老爷有两天没换衣服了…”
她还欲再说什么。
被程鑫打断，弯腰和她平视，笑容柔和，“梅姨，我爸多亏有你照顾，谢谢你。”
梅姨眸中的紧张消散了点，“哎呀，大小姐你别这么客气，她捏着手里的袋子，“我放洗衣机洗去。”
程鑫又道，“我要去一趟公司，奶奶找我的话，帮我跟她说下。”
张越送梅姨回来，刚停好车。
进门，听见程鑫的话，“大小姐，我送您去公司。”
车上。
程鑫坐后座，看着上方张越的背影打量，又看向窗外正在倒退的风景。
她的目光很直，很有穿透力。
张越觉得后背都要被盯出一个洞，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大小姐您有事尽管吩咐。”
程鑫挺莫名，“没事啊。”
张越语气幽幽的，“那您盯着我看这么久？”
“哦，”程鑫语调不急不缓，“只是突起你上次说的话，但一直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不急不缓的语调，张越却听的心里一紧，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越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女子端正坐着，正朝他看过来，一双眸子柔和又犀利。
张越不敢看她的眼眸，赶忙偏回了头。
而后，清了清嗓，将上次没说的话和盘托出，“我跟你妈是故友，大学时期同窗三年，她是我学姐。”
程鑫神色微愣，静静听着。
“毕业后，俩人就没了联系，直到…”张越停顿了一下，程鑫目光看过来。
他继续，“直到我家中发生变故，你妈妈知道后让我当程家司机，这一干就是五年。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他说到后面眸子越来越暗，语调听出了丝哽咽，显然想起了那段岁月。
但直觉告诉程鑫，他没说的那段时光，才是那段时光的重点。
他，隐瞒了一段最重要的往事。
为什么要隐瞒呢？除非那段往事不可告人，又或者是不可告诉她。
程鑫抿着唇猜想，想再问，可车子已经行驶到了强盛公司前面的大坪。
她只好压下心思，这个时候问他，是肯定问不出来的。
下车，程鑫往公司门口走去。
张越降下车窗，隔着窗口对着她的背影，喊，“大小姐，你忙完了就打电话给我。”
后面轻声加了一句，“我们再聊。”
程鑫朝后面挥了下手，大步走向大门。
路过时往门口瞥了一眼，大门左侧停车坪的车位竟然都停满了，没有一个空位。
看来这帮老家伙今天是有备而来。
她走的大步流星，细长的眸子漾着浅淡 的笑意，丝毫不畏惧。
程鑫只来过两次公司，大门口的保安眯着眼睛觉得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是哪路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