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江永杰人呢?”戈馥有些好奇地问道。
“自杀了。”洛尧森的脸色不太好。
情绪师想要自杀实在太容易了,根本就防不住。
自杀了?
戈馥惊呆,“他……怎么自杀的?”
“不知道。”洛尧森道:“等发现的时候他所在的牢房变成了一片荒漠,而他自身已经没有气了。看了监控,没有第三者作案的情况,他在死之前说了一句‘再见了,这个肮脏黑暗的世界’,应该是自杀无疑了。”
顿了顿,“我没对他的尸体进行解剖。”
主要是没那个必要。
虽然江永杰以前很招人恨,但……好歹也算是敌人吧,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那他的骨灰……”戈馥一脸纠结。
洛尧森看着她道:“你想怎么做?”言下之意,都听她的。
戈馥是真的纠结,毕竟孔艺萱已经死了,她对江永杰是怎么想的,是对他的感情一无所知,还是同样钟情于他?
所以她并不知道,孔艺萱乐不乐意死后跟江永杰做邻居。
见她难以抉择,洛尧森提议道:“要不,扔硬币?”既然如此,便让上天来决定吧。
戈馥点头,“听你的。”
见掉下的硬币朝上的那一面是反面,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太好了,说实话,她对江永杰其实并没有太大好感。她总觉得,如果没有他,孔艺萱现在一定还好好的。
如此一来,除了那几个组织余孽,如今竟是没什么好让人忧愁的事情了。
“婚礼的流程吵出结果来了吗?”戈馥想起一件事,转头问洛尧森道。
闻言,洛尧森摸了摸鼻子道:“差不多都定好了。”
因为景隆和恒阳联姻是史上第一回,加上联姻的双方都是将来的君主,所以,有关婚礼的事,哪怕是一些细枝末节,往往也会导致双方朝堂的唇枪舌战。
有时候是恒阳的使臣出现在景隆朝堂跟他们争论,有时候是景隆的使臣出现在恒阳朝堂跟她们争论,有时候是在视频会议中,有时候是在网络上,有时候国际会议上,正说着正经事呢,就会一不小心拐到这上面来。
戈馥一开始还试图让双方心平气和,后来就听之任之了。
——这群老头老太可不好应付,一个不小心就引火上身了。
差不多?
戈馥挑了挑眉问道:“现在他们在为什么吵?”
上次是为了婚服颜色,上上次是为了婚服规制,上上上次是为了谁出聘礼谁出嫁妆,上上上上次是为了婚礼的礼仪,再往前是为了婚礼举办的地点……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是先登基还是先举办婚礼。”洛尧森摸了摸鼻子道:“景隆这边,因为我的坚持,所以是要先登基的,而你们恒阳,似乎想等我们婚后再举办你的登基大典。”
皇帝的婚礼和储君的婚礼规模是有很大差别的,而他想要把最好的给他。
事实上,洛尧森的登基大典就在两天之后。
恒阳这边不是没考虑过让戈馥先登基再举办婚礼的,论到财力的话,恒阳比之景隆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没必要省那点排场。
问题是两国都有自己的钦天监,恒阳这边的钦天监给戈馥选出来的适合举办登基大典的日子在明年六月,而景隆那边问过洛尧森的主意之后,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晚上半年甚至是更长时间结婚的。
双方的分歧点就在这里了,景隆那边觉得自己这边的洛尧森是登基后再结婚的,那恒阳那边的戈馥也应该登基后再结婚,否则的话凭什么我们的皇帝只能娶到一个太女?尤其在婚礼礼节上,恒阳这方并不愿意让戈馥下嫁,双方是不论嫁娶的平等婚姻关系。既然如此,怎么身份上就不能平等了。恒阳这方倒不是不乐意让戈馥在婚前登基,但却坚持该按着钦天监算出来的时间登基,怕不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国运。这样景隆又不乐意了,当然,真正不乐意的人其实是洛尧森。
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听清楚怎么一回事,戈馥无所谓道:“这事我不参与,你们解决。”她知道这事肯定有洛尧森的掺和。
“婚期肯定是不会变的。”洛尧森坚持道。
事实上,他这个人说的话,大多数情况下还是能实现的。
比如这次他们二人的婚礼。
不过最后恒阳这边妥协,虽然不将戈馥的登基大典在婚礼前举办,但却破例让戈馥在还没有登基之前就用了君王才能用的仪仗和婚礼待遇。
如此一来……
戈馥能说她后悔了吗?
因为双方朝堂的battle,最后两人的婚礼仪式该死的隆重,各种礼仪的细节简直多到发指。
饶是戈馥成为情绪师之后体力增强了许多,这么一趟流程下来也快要歇菜了。
——至于这场在后世记载中极为宏大豪华的婚礼,以及重量级的嘉宾,她却是累到根本就分不出心神去关注了。
天知道当丫鬟们将她头上十几斤重的冠冕给摘下来的时候,她有多么想要喜极而泣。
见她就那么累得瘫在床上,洛尧森心疼之余有些失笑。
——婚礼举办的地点被定在了龙城和晋东,鉴于龙城那边的宅邸还没有建好,最终新房就选在了晋东。对此,恒阳那边多有不满,便从其他地方找补了回来。
因为聘礼和嫁妆的事情谈不拢,最后双方破罐子破摔,戈馥这边往晋东送来了一个长长的礼队,洛尧森那边同样往龙城那边送来了一个长长的礼队。
——值得一提的是,双方为了较劲比富,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在往礼队里添砖加瓦,闹到后来礼队里的所有车辆都轮着上了两趟了,双方才不得不偃旗息鼓。
戈馥实在是太累,也没洗漱卸妆,就开始有了困意。
洛尧森连忙将她抱起来道:“别睡了,先把妆卸了,再泡个澡换一换,否则明天起来你肯定要腰酸背痛。”今天不说走了多少路,光是磕头就磕了百来个,他是没什么,她却肯定吃不消。
“我没力气了,你帮我。”戈馥迷迷糊糊地撒娇。
洛尧森说好。
之后的记忆戈馥几乎都没有了,只记得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全世界都见证了你成为了我的妻子,你这次逃不掉了。”
她没力气回答,心中却想:哼,我本来就没打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