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摇头,进屋就看见床单没了,疑惑了片刻,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早上,非叫他出去,洗床单,还换了身衣服……
不会是……梦遗?
同是男人,他自然知道某些生理现象。
可是这有什么,没啥不好意思的,他十五岁就……
好像也不对,大多数情况下青春期男生梦遗较多,再就是长时间没有那方面生活的人。
而且不会表现得像他这么痛苦。
还是得看看医生。
“我去帮你叫医生。”
“不用,我现在好多了,只是胃有些难受,我会去找莫白也给我看看的。”
想到莫白也的医术,谭正点头,没再多劝,把柜子里另一床床单拿出来铺上。
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起床铃响了,二人换好训练服出门。
叶芝君一看到楚卿就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对劲,担心询问:“阿楚,你不舒服吗?”
楚卿轻轻笑了一下,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其他几人倒是想过来关心一下,无奈金鱼来了,让他们马上开始晨跑。
半个小时下来,平时还不费力的楚卿流了许多汗,脸色也更加惨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谭正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见少年倔强地坚持训练,他默默咽下让他去休息的话。
挨到七点的早餐时间,楚卿吃不下一点东西。
莫白也实在看不下去,扶着他的胳膊把人带到了休息室,语气有些硬:
“你不舒服怎么不跟我说,强撑着干嘛?”
见楚卿摇头,他沉默半晌,随后叹口气,扯过他的手诊脉。
两分钟后,他的眸色越来越沉,连看着楚卿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怒意。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自己身体难受自己不清楚吗?”
这种语气,像极了医生对不听话病人的训斥。
莫白也看了眼窗外,确定没人了继续开口:“你之前本来就受了凉,现在还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平时拼了命的训练,武装泅渡那么冷的水说下就下!”
“哎,若在这样下去,你怕是很难调理过来,堆积起来,以后每个月会越来越痛苦,甚至还会导致提前绝经以及难以生育……”
最后一句话莫白也说得比较小声,只确保就房间里他们两个能听见。
“我给你开中药,你从现在起就开始调理,别落下病根。”
楚卿垂眸,没应声,看起来像在发呆。
“你听见我说话没,倒是吱个声呗!”莫白也没好气道。
却见楚卿抬起头来,目光与他交汇,认真道:“白也,你有没有能抑制生理期,让它不来的方法。”
这句话在询问,但他知道莫白也肯定是有办法的,就是不会同意,毕竟这种改变生理现象的事,多半都损伤身体。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莫白也就站起身。
“没有,你想都别想!”
门被重重关上,房间里留下楚卿一人。
外边不知道情况的几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莫白也不是和楚卿关系最为要好嘛,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白也,怎么回事,老大身体出问题了吗?”华隽说话直,立马就问出来。
结果莫白也理都没理他,怒气冲冲走到空地沙袋旁,几拳下去,力道大的都快把沙袋打爆了。
这……
目睹这一幕的兄弟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去问他了,转移目标找楚卿。
不过在他那里也没有得到答案,就只知道他把莫白也惹生气了,特别生气的那种。
很快又到了训练时间,莫白也似是还没发泄完,浑身都充满戾气,透露出一股狠劲,与平日里吊儿郎当慵懒的样子迥然不同。
一整天,他都沉默着不说话,不理任何人,独自生着闷气。
而楚卿,倒是频频看向他。
等到晚上,结束了训练,就在楚卿准备回屋的时候,莫白也冷着脸叫住了他。
“你跟我来。”
楚卿颔首,默默跟在他后面。
等到了里宿舍比较远的空地上,莫白也在停下,坐在地上。
楚卿跟着坐在他旁边,与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
沉默了好一会,莫白也终于开口:
“我不知道你为何从出生起就隐瞒真实性别,也从不过问,平日里帮你隐瞒,把你当做男子。”
“我承认你比大多数人都优秀,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这超乎性别,无关男女,但不同就是不同,我希望你能做自己热爱的事,但底线就是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作为医者,也作为你的朋友。”
莫白也说最后一句话时转身面对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