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这么一问,永嘉帝却是正经起来了。
放开方才掐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重新往后,撑在地上。
身子也稍稍后退一点,一脸审视地端详着秦柳瑟的脸,好似自己真的心无波澜,不为所动一样。
“你这小雏儿倒是大胆,敢骑到客人身上来。”永嘉帝挑着眉,似乎对她不太满意。
又挑刺道,“你们妈妈在哪?给爷喊过来,多少得扣些钱,没规矩。”
装模作样,得了便宜还卖乖,秦柳瑟在心里怒骂。
她就不信了!
明明从她跳舞的时候,就已经立着了,现如今,还来这里给她装和尚。
假正经。
秦柳瑟又搂着他的脖子,扭了扭腰肢,而后贴在他耳边说道,“爷说什么呢,奴家,就是为着爷准备的,妈妈说了,利剑配良鞘,奴家便是爷的鞘。”
秦柳瑟又蹭了蹭,也戳破了他的假正经。
就在秦柳瑟蹭了蹭,正抬起离开的时候,却感觉到他的手直接环至腰后,紧紧箍住她。
而后语气似乎是在斥责她,“爷还没见过你这样不懂规矩,将客人的衣裳弄脏的丫头。欠调教。”
说完这话,秦柳瑟的腰几乎已经快被他掐断了。
又撅着嘴摇了摇,“爷这般不悦,可却揪着奴家不放手呢。”真是狗男人。
“叫爷调教调教,好叫你往后还敢不敢这么没大没小。”永嘉帝冷笑一声,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化被动为主动,秦柳瑟便失去了所有的主场。
颠簸之间,秦柳瑟恨恨的想着,若是那些勾栏瓦舍的客人都是他这一般,那那些姑娘,头一回伺候还真是遭罪了,真是怎么野蛮怎么来。
秦柳瑟原本只想着将功补过,好好陪他唱这一出戏。
可唱着唱着,自己似乎也特别投入,似乎都不愿意像往常那样出声阻止他。
自然又是从傍晚,到星空,到黑夜。
一会儿如狂风暴雨,如雨中摇晃的轻舟,一会儿又如绵绵细雨,淋淋沥沥打碎了花儿。
哼哼唧唧,又是一个晚上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秦柳瑟还躺在他怀里,与他望着天边慢慢升起来的日头,永嘉帝时不时端起茶杯,喂她喝口茶,又时不时捧着她的脸亲起来。
没完没了,无休无止的。
昨夜那件金缕衣,早就不知在哪。
那金缕衣做的贴身,只能裹住她窈窕的身子,制衣时,可没把永嘉帝的手掌算进去。
起初永嘉帝十分欣赏的望着她这一身,仿佛这金缕衣是长在她身上的一样。
起初,这声响就好似那药一般,永嘉帝得趣得不行,这么让她穿着金缕衣来了两三回。
整个屋里,一整个夜里,都有着时大时小,并未断绝的铃声。
但渴望进一步的接触时,这好看的金缕衣,便成了阻碍。
所以他一参与进来,稍稍一动作,便觉得十分碍事,最后干脆将上头的金链子,珠宝石全都si开了,碎落在蒲草垫上一地。
反正花的是他的银子,秦柳瑟倒是也不心疼。
只不过这金缕衣没了,她似乎也没有衣裳。
不知是不是昨夜里将永嘉帝给伺候好了,今日他倒是大发慈悲,给秦柳瑟找了一套衣裳出来。
是他常年放在这山庄备用的布衣,干干净净的松江棉布做成的布袍,还带着一股独属于他的木香。
秦柳瑟接过这身衣裳的时候,看着他撇撇嘴,不是很开心。
这不是有衣裳吗?
前两日还一直跟她说没有,敢情就是骗她的!
不过他连金缕衣都能骗她穿了,现如今秦柳瑟觉得,永嘉帝即使做出再厚颜无耻的事情,她真是一点也不惊讶。
可穿了衣裳,似乎秦柳瑟的日子也没有比昨日没穿衣裳好过多少。
秦柳瑟也发现了,她穿着永嘉帝的衣裳时,永嘉帝似乎总能对她有着极其浓厚的兴趣。
是以这在她身上松松垮垮,还拖着地的衣裳,被秦柳瑟穿上之后,很快又被他扒拉了下来。
总而言之,到了这第三日,总算有衣裳穿了,却依旧是没休没止,没完没了的一日。
就这么没休没止到傍晚,再看到天边的火烧云,秦柳瑟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时,仿佛自己已经来了这山庄很久,每日都能看见这火烧云。
但掐指一算,不过也才第三日。
秦柳瑟刚刚被他抱着在汤池里,顺便洗了个澡,才刚刚从浴池出来,身上还冒着水汽。
现如今两人相拥而坐的坐在这窗边,永嘉帝拿着棉巾正给她绞着头发。
秦柳瑟望着远处蛋黄一样的落日,还有日头旁边萦绕着一圈的火烧云,抬头看永嘉帝认真给自己擦拭头发,也从他眸子里看到映在眼底的火焰。
如此惬意之时,两人似乎连呼吸都是同步的。
秦柳瑟微微抬起下巴,在永嘉帝的下巴亲了一口,十分知情识趣的说,“皇上,谢谢你替我绞发。”
“方才才与朕求饶,现如今却又来惹朕。”永嘉帝说着话,那热息就吹到了秦柳瑟的耳朵里。
秦柳瑟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她哪里有惹他,不过是礼尚往来多谢他罢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却每回都要怨自己勾、引他。
这一日,秦柳瑟被永嘉帝疼得都快化了,现如今整个人就如同一样,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
那眼里的光,自然而然都软成了秋水一般,所以虽然在嗔怪永嘉帝,但那眼里有几分恼几分羞,还真不好说。
而此时此刻的秦柳瑟,在永嘉帝眼里,就跟那甜糯香软的汤圆一般,一点都离不开口,清甜不腻,又十分的弹口。
他替秦柳瑟绞完头发,忽然问道,“不如我们在这山庄再多住两日如何?还没带你去山间走走,爬爬山。”
秦柳瑟听到这话,整个人真的都要软了,信了的他的话才有鬼了。
从前两日刚来,永嘉帝便说了,要早起带她去爬山。
可每日清晨起来,那时间都被他挪用了,用来做别的事情,没羞没躁的。
所以眼下秦柳瑟十分肯定,不管再住几日,永嘉帝都不会浪费那时间带她爬山的,总归是出不了这个院子。
而来了三日,除了第一天去了灶房做饭,接着的时光,她都没出过这主屋哩!
秦柳瑟坚定的摇摇头,“臣妾想两个孩子了,而且朝中那么多事情,还等着皇上去处理呢。”
若是有紧急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来这里找他,是以那些事情,对于永嘉帝来说,其实一点都不算事儿,并非不能迁就的。
秦柳瑟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叫永嘉帝都有些无奈。
永嘉帝没有定数,秦柳瑟心中还担心害怕着,不知道永嘉帝会不会不管她的意愿,强势的留着她在这里再住两日。
不过好在,傍晚刚用过晚饭,天刚黑下来,外头院子里就有人在敲门。
两轻三重,是他的暗号。
永嘉帝挑了挑眉头,神色忽然也变得严肃起来。
若是老李来找他,是会在外头喊他的。
来敲门的人,只能是有急事禀报,来寻他的暗卫。
一时间,永嘉帝便放下秦柳瑟,自己套了件衣裳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永嘉帝叹息了一声说,“还真如了你的愿望,明日咱们便得出山去。”
秦柳瑟看他这样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咯噔了一下,以为出什么事了,便着急的问道,“皇上,可是宫里有什么事情?”
永嘉帝摇摇头安慰她说,“没有。是太皇太后的架撵,后日便要到京城了。”
这下,秦柳瑟心里不由又继续咯噔、咯噔了好几下。
太皇太后居然从南边回京城来了,这个消息,可真是足以让整个后宫都沸腾的。
太皇太后,都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原先是说准备在南边养老的。
而且看永嘉帝这样子,应当是事先不知情的。
是以,这回太皇太后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秦柳瑟心里想着事儿,夜里俩人翻云覆雨的时候,便有些心不在焉。
而惩罚她这种心不在焉的,是永嘉帝的劲道。
秦柳瑟心中呜呼哀哉!
原以为明日便要回去,永嘉帝今夜应该会好好休息一阵。
谁知道永嘉帝却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自然要好好珍惜在这山上的时光。
秦柳瑟这几日可真是被他颠簸的够呛,魂好像一直都不在自己身上。
而且在这种只有两人的荒郊野岭,便是她求饶,永嘉帝也不会像在宫里那样放她一马,又凶又急的没完没了。
秦柳瑟被他惹急了,实在没忍住,便娇声骂了他一句,“这位爷,您家夫人是多不得劲,家中是多缺银子纳不了姨娘,叫爷将金水都洒给奴家了。”
永嘉帝冷笑了一声,但也没有半点要松绑的意思,“爷阅人多矣,今日,是被你吸住走不了了。”
秦柳瑟捂着脸,彻底无语了。
好在永嘉帝即使今日再过分,再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也是最后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