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拿着吸铁石,在尸体的胸前动了动,一柄金针被吸了上来,道:“直击心脏的金针。”
“金针?这金针与掌伤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方多病歪头,有几分不解。
“那就是至少有两伙人都想置她于死地。”
玉琼琚撅在一旁,无聊的拿着玄铁剑雕着冰块,听二人在交谈,默默的补了一句。
“这玉秋霜也就是一介弱女子,这招惹了什么人非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方多病叹了口气,似有几分惋惜之意,随即又说:“不过不管怎么说,有这金针与掌伤做证据,倒是能破了那鬼神的传言。”
“嗯,所以别什么都往鬼身上赖,人家也挺无辜的。”
玉琼琚吹了吹冰块上多余的碎冰,露出南阳郡首富到此一游几个字。
他本想雕几个小物件讨李莲花开心的,但又觉得这地方存了尸体,总有些晦气。
“那我们就快去把这些线索告诉玉夫人吧。”
方多病与李莲花整理好尸体的衣物,将口罩与面纱摘下,玉琼琚又给他二人净手,便一同向地面走去。
“你们说不是鬼?”
玉穆蓝半信半疑的看着三人。
“小棉客栈中,除了你们三人,会用内力和暗器的,只有云娇和那些镖师了,我看就是他们里应外合,害死了霜儿。”
玉红烛握着拳头,眉眼中满是恨意。
“玉夫人下结论过早了,这客栈的房间,我们之前已经勘察过了,玉小姐的窗户因为年久失修,被树胶封住无法打开,屋内也没有任何暗道……”
方多病列举着点点他们刚才一同发现的线索。
玉琼琚对探案无趣,抠了抠耳朵,忽地瞥到站在他们与玉红烛夫妇俩中间的宗政明珠,那人正眼神怪异的在看他。
这眼神看的玉琼琚有几分不适,抓着李莲花的丝绦向后躲了躲。
宗政明珠见玉琼琚注意到他的视线,本想给这人一个友好的微笑,没想到那人猫了起来,同时换来了李莲花稍冷的眸光。
“这更说不通了,怎么会有,无端端的在房间里消失,而又死在另一处呢?”
玉穆蓝细想着方多病的话,仍觉疑点重重。
“嗯,这玉先生 分析的也很有道理,那在下想问几位啊,这个玉二小姐为何会离家出走,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莲花对此件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但仍需一些证据去验证这个猜想。
“中元节前几天她不见的,早上我就没看见她,她的丫头青泠说她那一天都闷闷不乐的,想要一个人静静,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可夜里也不见她回。”
玉红烛提及此事神色上露出几丝懊悔之意。
“是啊,小妹前阵儿脸被毒虫所叮,留了疤痕,这想着可以在婚仪之前把疤痕治好,这谁知道一直未好,所以心情忧郁,这才跑了出去。”
听完玉穆蓝的话,李莲花沉眉,去思那日见了玉秋霜一眼的模糊记忆。
“李公子可是有了眉目?”
玉红烛问。
这群人里只有李莲花看着最精明,其余那两人她不想多瞧。
“啊,在下这有一物,不知几人可是认得?”
李莲花从袖中掏出一个手帕,将手帕展开,露出里面的金针,又解释说:“这根金针呢,是在二小姐的心口上发现的。”
说着他便观察这三人的表情,有趣的是这三人的眼神同时迅速闪烁。
看来是知道一些内情。
“这针可以杀人?”
玉穆蓝伸出手,指了指那针,声音中有着几分不自觉的颤抖。
“这是游丝夺魄针?”
玉红烛认出那物,诧异道:“这东西怎么到外面的?”
“玉夫人知道此针何来?”
方多病从这两人的语气神态中便知二人认识此物。
“当年杀手甲四,收重金来夺我父亲的性命,被我父亲击杀,这游丝夺魄针就落入我父亲手里……”
玉红烛将那金针的来历缓缓道出。
玉琼琚打了个哈欠,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液,向四处扫去,有桌有椅的,他也不知这群人为什么非要站着说。
拉了拉李莲花,玉琼琚指着一边的椅子,困得睁不开眼。
李莲花点头,示意他可以去。
玉琼琚屁股刚着凳子,就听那玉红烛发了神经一般,骂道:“我看云家也休想保住这小丫头的性命,我一定让她如霜儿一般尝尽痛苦,火焚而死。”
说着一甩衣袖大步朝门外迈去。
“走。”
李莲花做了个手势示意方多病跟上,又微扶上玉琼琚的腰说:“你不觉得玉红烛的态度很怪吗?”
“欲盖弥彰吗?”
玉琼琚眉眼微动。
是很奇怪。
这群人不像是要为玉秋霜的死去寻一个真相。
更像是要找一个可以宣泄情绪的替罪羊去掩人耳目。
“喂,你们两个让我先走就是要在后面说悄悄话?”
方多病放慢步伐,向后退了几步,伸出一只手要拉玉琼琚但被躲开。
“好了好了,这就跟上。”
三人刚进到云娇所住的屋子,就见玉红烛紧掐着云娇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说,我有千百种法子叫你尝尽苦头,老实交代!”
“玉夫人,您是要动私刑吗?”
玉红烛皱眉,扭头看着跃跃欲试的玉琼琚,嘴角猛抽,勉强开口道:“玉神医难不成要亲自动手?”
“没有,动用私刑是违法的,我只是很单纯的想举报您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玉琼琚自认为露出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但这个笑容在玉红烛的眼中十分欠打。
“玉神医操劳了,临窗的那个位置很清凉,您去休息会。”
玉红烛恨得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指着一边的木椅。
“红烛姐,还是秋霜的事要紧。”
宗政明珠见气氛不对,向前迈了几步,站在玉琼琚与玉红烛两人之间,摇了摇头,说:
“玉神医有所不知了,云娇姑娘自小棉客栈后就一直痴痴呆呆的,若是想问她问题,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方多病用胳膊肘怼了怼玉琼琚,说:“你不是神医吗?这区区疯病应该不在话下。”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放在玉琼琚的身上。
“我觉得精神病还是有些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