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初静用双手紧紧包裹住玉葫芦,心里满满的担忧。
小池只是说要睡一阵子,没说会彻底离开。
所以小池不会有事的。
就像她在大学里,有时候熬夜刷了剧,第二天要补觉是一样的。
对,就是这样。
小池不会离开她!
小池也不会有事。
哪怕用听到他心声这样的福利来交换。
她也愿意!
风初静咬了咬唇,眼神变得坚定。
她把福运锦囊打开,发现里面的胖锦鲤,不知何时,从一条变成了三条。
她也没心思去想,从里面提取出了那三张幸运符纸。
当她的指尖碰到幸运符纸的同时,就有用法传输进入她的脑海。
风初静立即将符纸放在两只手掌合十的掌心里。
她在心中真诚的祈祷:“我希望小池的伤势能早点好!我希望醒来的小池,可以和我交流。”
如此反复,一连三次。
祈祷结束,就将幸运符纸撕碎。
每碎一次,就有一点点细碎的金光,渗入了玉葫芦里。
看着依旧是灰扑扑的葫芦,风初静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她只能等!
沐方南伤了小池,害得小池只能陷入沉睡。
风初静想起他,都有点莫名的讨厌了。
但是小池又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风初静纠结了一阵子,还是暂时放下了个人喜恶,以民族大义为先。
反正只此一次,以后她也不会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
虽然小池说这个人有什么很厉害的天地正气。
但她还是要再亲眼看一看,才能放心,把信送过去。
风初静在超级搜索仪里面,输入了沐方南的名字。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沐方南的名字竟然是绿色的。
这还是风初静得到超级搜索仪后,第一个显示绿色头像的人呢。
绿色头像再加上小池的心声,看来他的确是个好人。
风初静点击沐方南头像旁边的视频窗口。
视频里显示的地点,在苏北市郊区。
画面里。
沐方南正挑着一担水在前面走着。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拿着毛巾,在后面追着,要给他擦汗。
一边追着一边还满嘴感谢:“沐秘书,这怎么好意思呢?
本来是想谢谢你,上次帮我修好了媒球炉子。
没想到你又帮我挑水,真是太感谢你了。”
沐方南额头微有薄汗,白晰帅气的脸上因为出了力气,显得有些泛红。
他淡淡笑道:“刘姨,没什么的,我年轻,力气大,做这些不累的。
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倒是您,腿脚不好,下次别自己去河边挑水了。
万一摔倒了就麻烦了。
我每天下班后,会来帮你挑满。
您儿子是为国家牺牲的,您是烈属,我们政1府工作人员,不能让烈士心寒哪。”
刘老太太用毛巾抹了抹眼角。
“我儿子刚牺牲那会儿,村里,还是很照顾我的。
但是时间久了,谁也没有那么多耐心,我也不想给政1府添麻烦。
凡能自己动的,就自己动吧
一担水挑不动,我就少装一点。
反正我无儿无女的,整天也无所事事。
来回多跑几趟,一天要用的水也尽够了。
就当是打发时间吧,要不然一个人待着,实在太难捱了。
有时候真想一头撞死得了,早早和孩子和他爹团聚也挺好的。”
沐方南听见这句话,故意装作生气的说道:
“刘姨,你说话不算话噢,前天你不是说,我的性格很像你儿子,要认我当干儿子吗?
我可是当真了,我妈去世的早,我也一直想要个干妈呢。
您看,您都有我这么能干的儿子了,怎么是无依无靠呢。”
沐方南的一番话,把刘老太太给逗笑了。
“行行行,是刘姨说错了,刘姨瞎矫情了。”
“这就对了嘛。刘姨,咱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沐方南说罢就大踏步往前走。
肩上虽然挑着满满两桶水,但脚步却很沉稳。
一点都没有摇晃或是洒出来。
可见是手里有活的人。
刘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眼圈渐渐湿润了起来。
这要真是他儿子就好喽!
可惜他的亲儿子,死在了边境农场秋收保卫战里,连尸骨都没找到。
风初静看得有些感伤。
她继续盯着沐方南。
沐方南给刘家担完水,又帮着把院子打扫干净。
还给院里劈了足能烧七天的柴,又婉拒了刘老太太留饭。
“刘姨,我是政1府干部,也是党1员。
我们有组织有纪律的,不能拿百姓一针一线。
您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我真不能吃。
我回家还有事,就先走了。
以后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到村部,给我打电话,及时通知我。
千万不许自己扛着。
也不要觉得给我添了麻烦。
我愿意被您麻烦。”
刘老太太泪眼汪汪的送沐方南离开,嘴里不停的喃喃念着:“世上还是好人多些的。”
风初静的视频镜头,就像无人机监视器一样,一直跟着沐方南移动。
沐方南骑着自行车,离开小村落,逐渐进入街道的时候。
一路上,每当遇到有人的院落。
都有人在亲切的和他打招呼。
有人喊他沐秘书。
有人喊小沐。
有人喊他沐哥。
还有许多小孩子,听见大人呼喊的声音,都跑出屋来。
围绕在他的自行车前面,雀跃的跟他说着今天遇到的事情。
沐方南极为有耐心的停下自行车,蹲下来,和他们平视。
认真倾听他们的话。
偶尔还会配合的做出反应。
做错的就指正他们,教他们下次该怎么办。
孩子听得一脸认真,表示一定改正,看他表现。
做对的就夸奖他们。还从口袋拿出大白兔奶糖奖励他们。
惹得旁边的孩子口水直流。
得到奖励的孩子也不小气,直接将手里的奶糖分给大家。
大家一起吃,一起甜,一起绕着沐方南唱唱跳跳,欢欢笑笑。
屋里的大人看见这一幕,赶紧出来道谢,让他不要惯着孩子了。
又问要不要进屋坐坐,喝杯茶再走?
沐方南婉拒了,又和孩子们挥手道别,这才再度骑上自行车。
风初静看得一阵唏嘘。
为什么沐方南遇见的人和事,与原主遇见的人和事,像割裂的两个世界呢。
沐方南见到的都是善,原主见到的都是恶。
难道这就是身份地位的不同,带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