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秭归。
经过两日的强攻,诸葛亮围三缺一,诱城中守军突围后,终于是一举拿下了秭归城。
来不及休整,益州大军马不停蹄的继续朝着下一个目标赶去。
然而不过两日时间,一则噩耗便传到了益州军中。
“启禀张将军,主公急报!”
负责攻打荆州的主将张任眉头一皱,接过底下人的信笺过后连忙翻阅了起来。
堂下的诸葛亮和刘备两人心中亦是下意识一紧。
尤其是发现张任的神色逐渐变得越发难看之时,就连呼吸也都跟着急促了些许。
莫非,益州出事了?
可好端端的,益州能出现什么状况,甚至令得张任如此紧张?
“张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任闻言却是根本不曾搭理刘备,起身后不容置喙道:“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回撤益州!”
一听这话,刘备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汉中告危,岂可此时撤军?”
“一旦曹孟德攻取汉中,益州他日亦是其囊中之物,还望将军三思!”
“闭嘴!”
被张任猛地开口训斥,刘备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
好在张任也知道现在不宜和刘备闹僵,冷静下来过后将手中的信笺递到了刘备面前。
“使君勿怪,适才本将军也是一时心急。”
“不过回援益州之事,刻不容缓,具体如何使君看完信中内容便知。”
刘备表情这才和缓了许多,不过心中明显还有不少的怨气,只是点头接过书信,却并未着急开口。
然而随着刘备看完信中的内容,反应比之张任也好不到哪里去。
双拳死死握紧,一脸的不甘之色。
就在他们从永安入荆州的这短短十日时间之内。
庞统却是自巴东属国入了益州……
不仅如此,更是摧枯拉朽一般,十日连下四城!
丹兴、汉葭、汉平,连带着巴东属国的治所涪陵也都尽皆陷落,眼下更是领兵直往巴郡而去!
“这怎么可能!?”
“十日的时间,只怕是大半时间都得在赶路上,莫非这庞士元走到哪,哪里便望风而降?”
刘备满脸的不敢置信,终于是明白刘璋为何会着急召张任回川了。
若再这么放任下去,只怕庞统的兵锋将直指成都!
“巴东一带本就没有要塞,加之此次着急进军益州,若从其余各地调兵只怕是难免会有延误,是以我益州军大多是从巴东、巴郡等边陲之地调集而来。”
“防范空虚之下,这才会给到庞士元可乘之机。”
即便如此,那也不该这么快就沦陷到如此地步吧?
刘备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话。
此时说再多都是枉然,倒还不如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应对之法。
“庞士元虽是趁虚攻打巴东,可却终究是孤军深入,久而乏力。”
“可若将军此时撤兵,一旦待得曹贼夺取汉中,益州危矣。”
诸葛亮蓦然出声。
可还不等他继续劝说张任之时,又是一名斥候进入了帐中。
“张将军,三辅传来最新消息,潼关后出现一支曹军,目前长安已是失守!”
“长安失守!?”
张任惊呼一声,“为何今日才有信报?”
见斥候一副为难的神色,张任也知道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冷哼一声后转头看向诸葛亮。
然而诸葛亮却是面如猪肝色,浑身不住的颤抖。
就在听到斥候说出这个消息之时,他便已经反应了过来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许多时日下来,除了听闻汉中南乡城陷落后,便再无其他音讯。
他本以为是苏泽黔驴技穷,可现在……
“既生亮,何生泽啊!”
“孔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备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诸葛亮,神色紧张无比。
自从诸葛亮投奔他以来,他可还从未见过诸葛亮这般无助过。
“亮,愧对主公信任。”
“这苏子渊只怕从头到尾都未曾想攻打汉中,甚至夺取南乡也不过只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从汉中边陲走子午道,绕道袭取长安!”
“什么!?”
刘备双眼瞪大,终于是明白诸葛亮为何会是现在这模样了。
他们从头到尾都当成曹军以汉中为目标筹谋,可谁知在这第一步上就出现了问题!
想到诸葛亮信誓旦旦的为他定计,刘备差点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
莫非这苏泽当真是他孔明的克星,以后只要听见苏泽之名,就得让诸葛亮退避三舍?
“长安既失,西凉联军不日便会大败。”
诸葛亮咬牙道:“继续攻打荆州,已经是得不偿失,不如便先撤军。”
“这……”
刘备本来还有些犹豫,可见着诸葛亮递过来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两人离开,回到自己的别帐后,诸葛亮猛地单膝跪倒在地。
“孔明你这是作何!?”
哪怕刘备心中仍有些怨忿,可见着诸葛亮如此,连忙上前将之扶住。
“此战西凉马腾、韩遂必是元气大伤,凉州亦是早晚为曹孟德的囊中之物。”
“若等到来日曹贼休养生息,彼时汉室危矣。”
刘备伸出的手猛然僵在半空。
这情形他又何尝能想不到?
“所以孔明你的意思是……”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亮素知主公仁义,可益州若是继续在刘季玉之手,他日如何能抵挡曹军征伐?”
“为今之计,只有请主公执掌益州!”
随着诸葛亮的话音落下,刘备浑身猛地一震,反应过来后却是连连摇头。
“季玉兄待我不薄,备又如何能狠心夺他基业?”
“况且如今我等不过是寄人篱下,若是此言传出去,只怕是性命不保,孔明切不可再妄言!”
“若主公有心,亮已有取益州之策!”
本来还信誓旦旦的刘备表情顿时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诸葛亮。
毕竟益州可没有苏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