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吗?缘分呐!既然遇到了,又同路,便结伴同行而已!”
云岚满眼的不信,“去宁州,御剑而行,不过半日而已!坐马车摇摇晃晃得还要好几天,咱们何必遭这难受!”
以安随口说道:“行万里路,而读万卷书!我们走在人间,当一步一步地脚踏实地,囫囵吞枣,怎么行?”
“可是……”
青雪白了以安一眼,说道:“莫要听他胡扯,宁州牧此刻也还在路上,还没有到达宁州就任。他飞太快,是怕去那儿呆着无聊……索性就乘着马车,游山玩水打发时间罢了。”
“哦!”云岚恍然大悟,脑中也想到了些事儿:“宫里的师姐妹也还刚出宫,还没有到达宁州各城池,师兄其实是在等她们就位期间无聊,怪不得,不愿意飞过去呢。”
云岚哀怨道:“师兄,这也太累人了!”
云岚向着以安撒娇着哀嚎,青雪透过窗帘望见了车边斐芸的身影。
以安坐马车是为了等待事情的尘埃落定,那斐芸是为什么呢?她座下的五阶灵雎,踩风踏水,御空而行,速度极快,为何会在林中与他们相遇呢。
她转头看向以安,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思索之意。
百花宫的弟子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各自下山了,她们手中拿着各异的帖子,满怀憧憬地去往不同的城池,迫不及待地想去经历那些精彩纷呈的事情。
她们前半生在人间风雨飘摇,有幸能够进入百花宫,在其中悠然自得度过了十年,从那普通的芸芸众生,成为了现在能够寻仙问道的修士。
此刻,自己又将回到自己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们的心中,不免升起了万分感慨。
十年时光,对修仙者来说,不长,不过弹指一挥间,而于人间而言,恐怕早已物是人非。
以安一边耐心地等待着自家师妹分赴各处,一边轻轻撩起了窗帘,时不时地跟斐芸谈笑着。
酷爱诗词的斐芸趁机满心期待地向以安多加请教,以安也一改往昔的躲避之态,极为热情地与她探讨,偶尔还会蹦出几句未曾记录的诗词妙句。
斐芸见猎心喜,又带着几分羞怯,手忙脚乱地将其记录下来,心中更是对以安大为赞赏。百花大师兄,胸中自有诗华,绝世佳句每每于不经意间脱口而出。
她自询问天地,此间应该无人能像他这般出口成章。
以安在马车里探出头,不时地与斐芸欢笑着交流。
斐芸双颊绯红,低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以安那炽热的目光。她轻咬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刚刚记录下来的诗句,心里如同揣了一只小鹿般砰砰乱跳。
她暗自思忖着:“以安师兄如此才华横溢,又这般亲和耐心,若能常伴其左右,共论诗词,那该是何等的幸事。”
想到此处,斐芸的脸上更添了几分娇羞,她别过头去看着别处,目光中竟满是倾慕与一丝期待。
此时,一阵微风拂过,吹乱了斐芸额前的几缕发丝,她轻轻抬手将其捋到耳后,那纤细的手指在阳光下显得愈发白皙。而她的心,也如同这被风吹起的发丝,乱了分寸。
一张玄光镜前,斐明庄看着此景不由得恨得牙根直痒。
此时,那镜子里又传来俩人的笑声,斐明庄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满脸怒意的一掌震碎了这玄光术,玄光镜便化作光点四处崩飞。
“这傻姑娘,也太不谙世事了,在这么下去,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钱去!”斐明庄满腔怒火,竟无处可发,只能大声地吼道。
一旁的妇人见之走了过来,轻抚着他的胸口说:“芸儿,少女慕艾罢了,她心中定有分寸!我见那百花宫的以安,倒也不像个坏人,你就不要担心了。”
“好人?他哪里像个人?芸儿,她这是想把我气死啊!”斐明庄吹着胡子瞪着眼,继续吼道:“她娘死的早,老子一边要镇守宗门,另一边又要照顾她,这么多年来,可不容易。”
那妇人叫林香儿,是斐明庄的续弦!
她见状也只好继续宽慰:“要不,喊她回来?”
斐明庄一听这话,不再言语了,他心中也打鼓,自己若是喊她回来,她会不会给面子?
他的眼神不易察觉地瞥过身边的林香儿。
自打自己纳了林香儿续弦,芸儿便一气之下,去了东土做了一名东灵卫。自己不得已只好求了几名长老下山一同加入东土,只为了能够保护她。
多少年了,芸儿从没回过山来一次,就最近,送来了一封书信,让他帮忙查一下东土。
那个男人竟然还让她帮忙查案,那是个好差事吗?那是她的活儿吗?那特么可是东土,牵一发而动全身!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什么对以安称赞有加,什么叫天下无双!
我呸!
他就是一个无耻之徒,煮米放多了水就着石子儿拌着吃的渣男!
斐明庄越想越气,胸中的怒火压制不住地迸发出来,他大声嚷道:“不行了,老子亲自去杀了他!这个王八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老寿星不想活了去上吊,自个儿找死啊!”
林香儿大惊失色,一把拉住斐明庄,叫道:“老爷,不可啊!”
可林香儿柔弱的身子,哪里拉得住他。斐明庄一个跃身,便跳上了飞剑,冲着山下而去。
林香儿身子一个踉跄,口中未说完的话不禁脱口而出:“鱼怀柔!”
天边风云未动,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渐渐地变大,转瞬间斐明庄便重新站在林香儿身边。
他破口大骂:“算他狗曰的命大,老子刚才突然感觉有些肚子疼,无法御剑飞行!”
林香儿也连忙一把抱住斐明庄的胳膊,附和地喊道:“就是!今天就算是那小子命好,暂且放他一马,等日后老爷有空了再去教训他!”
林香儿这般说道,也是顾及到斐明庄的心情,怕他丢了面子而心生恼怒。若是脑子一热,砍瓜切菜般剁了以安,这东土从此就别想再安宁了!
斐明庄冷静下来,但是心中却认为就如此放过以安,也实在是对自家的女儿不负责。
于是,他脑子一转,随即说道:“让老李先别动手了!”他随即燃烧了一张符箓。
林子中的一名中年模样的修士,感觉腰间一热,他身形一动便慢慢地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