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岗的战士听到中年男子叫卫晓乐名字,就以为他们是认识的,所以才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语气也比之前缓和了些。
认识吗?
确实认识!
卫晓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眉眼与他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一板一眼的解释道,“往南走三公里,右拐就是公墓,三水村死的人都埋在那儿,真想祭拜就去那里拜。这里是驻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说完他转身就走,中年男子愣了两秒,忙脚步慌乱的追上来,并一把抓住他胳膊,“晓乐,我......”
卫晓乐头都没回就猛地一甩胳膊,将那人的手给甩掉了。
中年男人踉跄两步才站稳,他看向卫晓乐,脸上有愧疚也有悲伤,但更多的是尴尬。
后面一直站着没动的中年女人见状赶紧跑上前扶住他,她先是看了眼卫晓乐,然后才侧头对男人温声劝道,“老公,既然这样咱就不进去了吧......爸妈会明白你的孝心的。”
孝心?
“嗤!”
卫晓乐满脸讥讽的轻嗤了声,爷爷奶奶都去世多久了,出殡的时候不来,每年清明忌日不来,十几将近二十年了,连两位老人的墓地在哪儿都不知道,是怎么有脸说自己有孝心的?
中年男人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听到卫晓乐的嗤声后脸涨的通红,他磕磕绊绊的试图解释,“晓、晓乐,爸爸不是不回来,是、是因为,是因为......”
因为了半天,也没因为出什么来。
卫晓乐脸上的嘲讽更浓了,“无所谓,反正爷爷奶奶也从来没有指望过你,之前就跟你说过,他们走了你不用回,有我和姑姑给他们操办后事就可以了。”
这话是真的,两位老人在妖怪屠村前就跟卫晓乐他爸断绝了亲子关系,还特意让他姑姑登了报,曾经的三水村的人都知道。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没期盼过这男人会回来,更没想过他能到爷奶坟前磕个头。
“你就是晓乐吧,我是你田姨,你可能不知道,你爸这些年没回来是有苦衷的,他......”
“闭嘴!”
卫晓乐打断女人的话,厌恶的瞥了她一眼,看着中年男人冷冷道,“我妈当年怎么死的我想你没忘记吧?在我耐性耗尽前带着你的小三赶紧滚!”
女人脸色骤变,在她身后不远的年轻人愣了下,随后突然跳起来指着卫晓乐破口大骂,“你他妈说谁是小三?你跟你妈才是小三和杂种.....”
“嘭!”
年轻男子话没说完身体突然飞起,随后砸在几米开外的水泥地面上,摔的七荤八素,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他捂着肚子张嘴想喊出声,却头一歪,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中年男人和女人甚至都没看到卫晓乐是怎么过去的,又是怎么动的手,只愣愣的看着他们儿子的身体飞出老远,再愣愣的看向卫晓乐正缓缓放下的一条腿。
“儿子......”
女人终于反应过来,尖叫一声快步跑着扑了过去,“儿子你怎么样?儿子......老卫你是死人吗?就看着这杂种打我们儿子.....”
中年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卫晓乐冷冰冰的眼神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然后就跟个木头一样杵在那儿,动也不动。
女人见男人不动,红着眼睛转头看向门岗,指着卫晓乐尖声问,“他是你们的人对吧?当兵的怎么能打老百姓?你们就不管?”
两个门岗的战士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卫晓乐的亲爸和后妈,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这女人还是小、三上位。
两人扭头一个看左一个看右,假装没听到女人的话。
“你们......我要告你们,我一定要告你们.....”
“啪!”
突然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响起,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脸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身前抱着西瓜的小女孩,对方看着也就十岁出头的模样,齐耳短发,眉眼精致,漂亮的不像话。
“抱歉,我的脚一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太能管的了它,这位大妈,没打疼你吧。”
梦柒笑眯眯的低头睥睨着中年女人,笑意却不达眼底,“想骂接着骂,反正我的脚底板比较硬,只要你的脸皮够厚,我的脚是不介意多打几下的。”
用脚底板打别人脸的姿势,也不知她是怎么练成的。
不仅把人脸给打肿了,还留下个清晰的鞋底印。
中年女人怒目而视,“你......”
“啊,提醒你一句,我今年十二岁,想告随便啊。”
女人气疯了,但不等她有所反应,被她抱着半躺在怀里的儿子突然一下被人给拽走了,她惊恐的抬头,看到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揪着她儿子的衣领将他轻松举起来。
“要这么说的话,我也还不到十六周岁呢......孙子,刚刚说谁杂种呢?再说一遍,给爷爷听听。”
东方烁是在梦柒前面过来的,他来的比较巧,正好听到这人骂卫晓乐,也就是晚了一步,不然动手的肯定是他。
年轻男子的脖子被勒着,因为憋气脸涨的通红,他两只手抓着东方烁的手腕,但怎么扯都扯不动,这就像个铁爪,焊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眼中渐渐生出了恐惧,就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东方烁嘁了声,感觉老没意思了。
他把人往地上随手一扔,随着嘭的一声响,年轻男人晕了过去。
“儿......”
中年女人的尖叫在看到疾驰而来、带着风声呼到她眼前的鞋底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鸡,嘎的一声停住了。
同时小柒的板鞋也在她的右脸颊处停住,虽然双方最终没造成激烈冲突,可还是来了个亲密接触,成功留下了和左边脸颊对应的鞋印。
女人悲愤交加,却一声不敢吭。
“小柒,阿烁,走了。”
卫晓乐淡淡瞥了那一家三口一眼,叫两人上车。
绿色的吉普车发动,当经过中年男人身边时,他按下车窗,看着对方冷冷道,“爷爷曾说过,他就算死都不想再见到你。识相的话,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