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丽接着反驳,
“可我结婚要来的彩礼钱,和刘芸结婚要来的彩礼钱,有什么不一样。
凭什么她的,你就可以用,我的,你连看都不想看。”
“那我因为我希望,能够得到,比我懂得多的人的肯定。
他要是愿意借我这笔钱,那我就放心了,他肯定我的选择,那我将来和他肯定可以合作的。
就是半个儿子啊,做事情的时候多带劲呢。”
“可是程大宝就不行吗?”
“程大宝?”
刘河冷笑了一声,“他懂什么?
他懂十几头猪该怎么养吗,猪圈每天都需要打扫,一两头猪都能把你娘累到,十几头猪,她不干别的事情了,天天就在猪圈里面扫粪了,是不是?
他要是能告诉我,猪圈怎么建,你娘打扫起来会方便,能省一点力,那我就相信他。
他自己都没有养过猪,事情都是娘老子在干,晓得的事情比我还少,我要他这个女婿干什么。
算糖不甜,算盐不行,不过就是一个月有那么一点工资。
一旦有孩子了,他还能顾得上我们了吗?”
“可是宋建设不也是只有工资吗?”
“但是他在厂里面工作,每天都在和技术人员打交道,我有不懂的,他可以带我去请教。
不然的话,哪个人理我?
我在大马路上拦着人去问,是不是,那还不被人骂死了。”
刘丽晃晃脑袋,
“我觉得你讲得不对,你不过就是觉得程大宝的工资低了,不能一下子拿出一两千块钱,得问父母要,你会觉得没面子。
可是程大宝,他每天都和县里面人打交道啊,县里面的领导,不比厂里面一个小科长更能干。”
刘河叹了口气,摆摆手,
“要是你觉得他能干的话,你去吧,我不反对,我和你娘都不反对,只要别打扰你姐姐的事情,就可以了。”
“没想到你们两个全都一样,只喜欢她,不喜欢我,那你怎么不把我给丢了?”
刘河的表情冷峻了下来,严肃得看着二闺女,
“我没有丢过孩子,就是妹妹在舅舅家,那也不是丢。
她念书吃饭的钱,都是我在给。
就是睡了人家半张床,可这半张床,我也在你舅舅腿脚不方便,不能下地干活的时候补上了。
要是我再听到你讲我丢孩子的事情,我不饶你。”
刘河说完之后,就再没有理她们,把茶碗放到一边,就去隔壁儿子睡的床上躺下了。
齐凤狠狠得瞪了刘丽一眼,
“你把你爹的心,都给伤透了。现在弄的我都不想和你讲话了,你自己把板凳拼上,在外面睡吧。”
刘芸紧张得站了起来,手粗无措得看看房间,想劝娘打消主意,
“这几条长板凳怎么睡啊,还是回去吧。”
刘丽气急败坏了起来,用力把刘芸推到了一边,
“我不需要你帮我,你去帮爹娘讨好那些男人就可以了,别叫爹的心思白费。
回头卖了,也换不回东西,那就丑死了。”
刘丽刚说完,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又落在了她的脸上。
齐凤冷着脸看着她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也半点不为所动,
“你不是我生养出来的孩子,你一点也不晓得,一家人是什么样。
要是哪一天,你想明白了,还需要家里人帮你的话,你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和你爹还有你姐姐道歉。
除此之外,我不想再听到你讲话。”
刘芸更紧张了,看看娘,又看看爹睡的房间,再看看刘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心疼妹妹,想安慰了她一下,检查检查脸被打得怎么样,可是又怕惹得她更不高兴。
爹在房间里,她也不敢进去。
娘更是面无表情,把堂屋的煤油灯拿上,就直接回去了她睡的房间。
她尴尬痛苦得站在黑暗里,傻傻得看看左右,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都是你害的,你有男人要了,好得意是不是。
要装,别在我面前装,到男人面前装,还能换点钱来。”
刘丽也很有志气,在娘把煤油灯拿走之后,就真的把两条长板凳并到了一起。
骂完刘芸后,就躺下了。
刘芸想去给她拿床被子,可是又不知道她要不要,担忧得一步三回头,到门口时看看里面,又看看外面,还是拿不定主意。
娘帮刘芸把小床收拾整理了一下,直接把被子掀开,叫她道,
“你赶紧来睡,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
之后,就去了以前刘丽睡的那张床,自己躺下了。
刘芸又纠结了起来,两床被子怎么盖,要不要拿一床出去给刘丽。
旁边的刘丽却先发话了,
“站在那里最能干的人,麻烦你去把煤油灯灭了,别影响我睡觉。”
刘芸干巴巴得看着她,好想提醒你还没洗呢,背后娘的声音也传来了。
“现在又不是零下,冻两晚上死不了。”
哎呦,算了,刘芸头疼得转过身去,脱下衣服爬上床,把煤油灯熄灭了。
堂屋里,刘丽转过身,狠狠得瞪向了里面,心中充满了仇恨。
娘太坏了,竟然在这个时候,抬举起刘芸起来,害得也被连累,被爹这样的老实人,当着大伯和三叔的面骂一顿。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更觉得疼痛了,另一手用力捏紧了拳头。
我一定要让你看一看,家里到底哪一个女孩最得力,到时候,我要你来求我帮爹,我才会答应。
还有刘芸,你等着,不要今天的得意能维持多久,没有用的时候,照样会被娘给甩掉。
她又转过身,看了一眼爹睡的房间,她的嘴巴撅起来了。
讨厌爹,讨厌你会在别人面前骂我,要是你以后不和我道歉,我肯定不会养你老的。
瞧不起程大宝,就让你好好看一看,他也想做生意。
这么聪明能干上进的女婿,你都不要,以后就后悔去吧。
里面的刘芸也是辗转反侧得难眠,想动却又不敢动,满脑子都是爹讲的话,他想让家里有钱,过上好日子。
要是自己可以帮爹一把,那就太好了。
这一夜,几户姓刘的人家都没有好好安睡。
只有陆鸣,躺在陆三春的床上,没多久就进入了香甜的睡眠。
梦中,他看两个哥哥就在不远处,招呼他过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