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道歉,门都没有。
她浪到了我头上,整天把程大宝弄得心痒痒,跟我打声招呼都不愿意。
我就想知道,她既然这么能干,怎么不早一点嫁给程大宝,让我死了这颗心呢。”
刘芸愣住了,齐凤也愣住了,母女都惊呆得忘记了对视,好像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可能一般,傻呆呆得不知道该怎么讲话了。
尤其是齐凤,她自认为自己在儿女面前是有威望的,可现在却要被女儿指着鼻子骂,瞬间也来火了。
毫不犹豫得揭穿,
“你和程大宝,这辈子没门,想都不要想。”
刘丽两步到她面前,毫不畏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回头哪个男人都得不到的时候,还有程大宝这个便宜女婿。
她能把程大宝弄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教她的。”
齐凤彻底震惊了,
“你每天到底是在县城里学裁缝,还是干什么?
怎么你到县城里学裁缝之后,人变成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我以前老实,我现在不想那么老实了。
你想让我去学裁缝的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就是怕刘芸勾引不到吗,没有手艺怎么去接近人家是不是?”
齐凤听到这里,气到发抖,摸了半边才摸到床边坐下,
“我想让你去学裁缝,是因为你比刘芸能干啊,她不敢踩缝纫机,敢踩的话保证能学得会。
不会像你这样,只晓得学难听话,她会满脑子只有这一件事情,把做好的衣服拿给我看。
你没有看到程大宝家里,就是从一台裁缝机起来的吗?
想让你以后开店,就是这门口我都没有想过,地方大着呢,何必到别人的地盘上去踩一脚,做得好不好人家都会讲话的。
你是不知道有些男人,对挣钱没有欲望吗,满脑子除了那些兄弟以外,什么也想不到。
你不喜欢干家里的活啊,有刘芸在,你犯懒的时候不用想着,还有两双袜子要洗,晚上的锅还没有刷干净。
你们姊妹两个在一起,你有她照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你想我男人喜欢她啊。”
刘丽不客气的揭穿道,“你忘了是不是,你刚才才讲的。”
“你听了多久了?”
齐凤又气得站了起来,把刘丽一把推倒,坐在了地上,
“哪个教你偷听墙角的,你和我们是一家人啊,你躲在外面偷听家人讲话,是想让我们愧疚吧。”
“你不愧疚,你怎么可能愧疚呢。”
刘丽爬起来,瞪着娘,指着刘芸道,
“你现在有她了,她多有本事,吸引得男人都不敢在家里待,就怕晚上会爬到她的床上去。
你教她脱衣服啊,衣服不会做,可以脱掉的。
脱掉了,才能帮你要到钱,要到你想要的家具。”
“你放屁。”
刘丽的话再也没法忍耐了,毫不客气的扬起手,给了她脸上一巴掌,
“我现在倒是在想,你会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出来。”
刘芸原本胆子就小,娘骂人的时候,她根本不敢讲话,又见过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更不敢讲话,让两人都不高兴了。
是听到巴掌声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按住了娘的手,埋怨起娘来,
“你打她干什么啊,她不过就是讲两句气话罢了。”
她又心疼得看了妹妹一眼,见到浑身上下都没有干净地方了,
衣服全是灰,还有脚盆里的水,湿答答得贴在身上。
还有脸,挨得那一巴掌,声音好清脆。
虽在煤油灯下看不出红肿,但刘芸也能想到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到这时,她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鸣会说她没有挨的打。
原来这才叫打,和平常被毛巾扫两下,太不一样了。
她每天都以为自己很疼痛,但在真的疼痛面前时,有了对比,才觉得自己原来还算幸运的。
要是这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她以后恐怕都不敢出去见人了。
刘丽被她看得更来火了,跳着脚的骂道,
“我需要你帮我讲话,你算哪门子,刚才我都听到了,现在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女儿,
我不是你妹妹,你不需要帮我。”
刘芸着急了起来,生怕她误会,赶紧解释,“娘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念过两天书,要是这点意思都听不出来,她还敢叫我做生意吗?”
“那我现在就讲了,你做不好生意。”
齐凤很肯定得道,“你既不晓得怎么拍人家马屁,也不晓得什么是好坏。
要是你在县城里,只能学到这些的话,你不要去了,去了也没有用。
我就当那些钱提前给我买家具了,置回了两片棺材板子回来。”
“娘!你这么讲,我好害怕。”
刘芸在黑夜里,惊恐得看了看周围,尤其是房梁。
小时候,她爷爷奶奶的棺材板就摆在那上面,每次见到的时候,都觉得好恐惧。
现在听娘这么讲,又是在黑黢黢的屋里面,她更害怕了。
刘丽冷笑了一声,凑近了齐凤。
“你以后有人给你买家具了,还需要我们吗?我就要看一看,那个家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真的能帮你要到。”
“我不需要她来帮我要!”
齐凤嘶吼了起来,“我是想让她做,不是想叫她要。”
“可她只有这个本事啊,陪男人讲话,哄男人开心,就跟大城市里开始有的那种女人一样,很容易弄到钱的。”
“你们两个是亲姐妹啊。”
齐凤无法置信地看着二女儿,更无法置信,会从她那里听到这样的话。
满心里都是后悔,后悔不该那么要强,要强去让女儿学技术,不要落在人后。
可怎么会这样事与愿违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她只晓得把事情想歪。
刘丽的冷笑声更得意了,
“你也不要装的好像不知道有这种女人似的,
你有吃惊的功夫,还不如想一想,怎么利用她,三瓜两枣不够的话,还有什么样的手段,别叫她在最好的时候耽误了。”
院子外面,站满了刘家的其他人,都是隔壁刘家老三听到动静喊来的。
一群人围着刘芸的爹站在正当中,这个老实人,把一双手搓的快要冒烟了,也没有拿定主意,
到底是该进去劝架,还是就站在当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