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刘芸先反应了过来,但依然不敢确信,
“娘……你讲的是程大宝吗?”
齐凤兴奋得说道,“对啊,程大宝啊,你看他今天晚上来这里,待这里都不想走了,你还不明白吗?”
“可是……娘之前不是说过了吗,程大宝讨厌我,不喜欢听我讲话,我还怎么叫他带我出去。”
刘芸声音越说越小,很难理解娘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哎呦,我只是叫你,让程大宝骑自行车带你出去,又不是让你嫁给她。”
“这样吗?”
刘芸稍稍轻松了一下,外面刘丽也把手给放下了,耳朵再贴近了一些,想听仔细。
齐凤问,“你想和建设一起生活,是不是?”
刘芸心虚得把头低下了,胆怯得瞄了娘一眼,
“我只是……想过……有这回事,但到底怎么样,还要听娘的。”
“那娘和你讲讲娘的打算。”
齐凤拿擦脚布把脚擦干净,踩在鞋上,主动把小板凳移到了女儿的身边。
“上一回,娘在厨房讲你,你爹听到了,晚上把娘讲了一顿。”
刘芸连忙答道,“可是我没有怪娘。”
“但娘后来想过了,你爹讲得也对。
他那个木匠手艺,在县城里吃不开,太多人干了。
而且县城里的人,和厂里比不上,尤其是那个厂过几年也要搬迁,那你想想看,过几年,是不是也会有人想要做家具。”
刘芸连忙点头,“那肯定的,我听讲结婚的会有家具票,也不知道他们买了家具之后,会不会改。”
“我讲的就是这一点,你能想到,那我太开心了,说明我们娘俩心也一起的。”
刘芸听到这句话时,比听到陆鸣的情话还要高兴,连连点头,“我也好开心。”
“那你想啊,那个人是厂长,虽然是副的,但肯定也不错。
而且听他的那个意思,家里条件肯定也很好。
我原本只是觉得,建设那边得有个台阶下,可哪晓得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呢,所以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办到。
还有建设,他在保卫科工作啊,你们不会被欺负,对不对?”
刘芸有些明白了,“你是想讲二妹妹,是吗,可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你二妹妹肯定会同意,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不要。”
刘芸摇摇头,“我讲的就是那个男人,不知道会不会同意。”
“所以我们要尽量想办法啊,要教二妹妹能让人家看得上啊。
可我们现在毕竟是外人……有些话这么好讲,得要有个帮我们主事的男人讲话才行啊。”
刘芸疑惑得看着娘,“你该不会是讲三春大伯吧?”
“哎呦,他哪里行。”
齐凤嫌弃得就好像他就在身边一样,朝着空气白了一眼,之后,神秘得靠近刘芸,
“我讲的就是建设啊,要是你和已经结了婚,他们两个以前还是同一个宿舍,那做担挑多方便啊。”
刘芸更加胆怯了,害怕得看看四周,暗示娘道,
“可建设大哥已经好久没来了。”
“所以啊,我们俩先把事情谈定了,谈定了之后,我叫刘三春带你到厂里去一趟。
实在不行,我和你爹也跟着一起去,顺便看看环境。”
刘芸紧张得望着娘,“那怎么去啊?”
“今天晚上那个男人不是已经来了吗,他是来干什么的,喝喜酒的啊。
喝完酒,刘三春去还礼啊,去到他那里,不就和去到建设那里一样了吗?”
“可……可……可这个事情,和程大宝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就是要用一用他,哪个叫他以前欺负过你。”
娘讲完后,用力得一拍大腿,像是在表示愤慨一样,又用毛巾在自己身上打了打灰。
让刘芸觉得,好像程大宝就在娘身上似的,非得打掉才行。
屋外的刘丽听到这里时,已经生气得捏起了拳头,在衣角上捏了几下,很生气,娘会利用程大宝。
凭什么我喜欢的男人,要为刘芸抬轿子?
她真的是要快忍不住了,想进去拆穿刘芸。
可这时候,娘又开始讲话了,声音把刘丽想要坐起的动作又制止住了。
“娘是这么想的,你没有别的技术,但胜在人老实,又很听话。
那个男人一听你讲话,就一直在笑,说明你到厂里会招人喜欢。
娘会去和刘三春在打听打听,喜欢吃什么,性格怎么样。
到时候你啊,就把两个男人家里的事情照顾好,不需要刘丽再操心了。
然后我们可以帮刘丽,在厂里开个裁缝铺子,拿一个房间出来做生意,就在家里面开。
这样比较方便,因为我们可以把那套家具,摆在家里面给人看啊,
人家来做衣服,看到这套家具,不管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肯定都会问,那你爹不就可以去帮人家打了吗?”
刘芸很认真得听着,听完后连连点头,
“娘你好聪明,想的这个办法很好,可我还是不明白,和程大宝有什么关系?”
“就是打家具,需要花钱啊,即使有家具票,买家具也需要花钱啊。
我原本不就是想要了彩礼帮你搞这些吗?
可现在,建设肯定以为,是我们想要钱,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嘛。
但其实娘不是这么想的啊,那他们长大还早呢,我哪里能想到那么远的事情。
娘是想手里有一些,以后你需要花钱的时候,娘可以给啊。
比如讲,厂里粮票发不起,不够你吃,那娘不要给你种啊,只要种就要交,你最清楚啊。
实在不行,娘可以给你买啊,一手交钱一手交粮,不需要借,比你在厂里买肯定划算。
那建设看了,不就很高兴了嘛,你娘家人管你事,没有把你就丢给他一个人照顾。
这样,刘丽做生意,你忙她们家的事情,那建设也不会讲话了。
你们两姐妹,相互都可以有照应了啊。”
其实这番话,娘早上已经讲过的,讲得差不多。
可早上讲,和晚上讲,是两种态度,两种截然不同相反的态度。
晚上讲的,让刘芸好想听,好想接着听娘几句,几句为刘芸所想所思的打算。
她忍不住,冲动得问道,
“娘,你喜欢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