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没有强制员工加班的黑心要求。
只不过陆闻谦作为顶头boSS,经常会留下来熬夜处理文件。
陆闻樱迟迟没收到消息回复。
猜测自己大哥很有可能没看私人手机。
或者私人手机不在办公区域。
陆闻樱也不磨蹭,直接往陆闻谦的专属工作号打电话。
无需经过他人,直达他本人。
叮铃铃的来电在宽阔明亮的办公室。
陆闻谦扫一眼号码。
迟疑几秒。
加班时间用来处理相应文件。
如果闻樱那边是家事。
他不希望家事耽误公事。
陆闻谦伸手接过电话,未等陆闻樱开口,薄唇轻掀,语调淡漠:“如果是家里的事,你自己做主解决。”
“不用事事来问我意见,自己学着做决定。”
男人衬衫领带严谨系到顶,有几分沉闷,修长的手指一抬,不由自主松了松。
撩起的黑发露出那张冷峻禁欲的脸,漫不经心说话瞬间,黑眸盯着文件条款,手散漫转了圈黑金钢笔。
纸张翻页的声音哗啦作响。
“哥,是你家里的事。”
陆闻樱面露急切,紧盯着不远处的两个人,愤愤道:“那个段松寒当众拉扯嫂子,拽着走人。”
“这下可好了,本来这场生日宴背后什么目的宾客心底门儿清着,邱阿姨估计挺喜欢、挺放心那个姓段的,就这么让他拉着人走。”
“事发突然,我看那个狗男人像是欲行不轨,你还不快点过来接人。”
啪地一声。
陆闻谦扔下手中钢笔,连带着一甩文件。
捞起西服外套,长腿已经出了办公室。
男人嘴唇禁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尖尖,极力压抑着上下翻飞的气血。
“地址在哪?”陆闻谦寒着嗓音。
陆闻樱松了口气,才告诉他,电话就挂断了。
她心底嘀咕一句,果然还是很在意嘛。
怕陆闻谦找不着。
陆闻樱连忙上私人微信,顺带着发一条地址消息给他。
—
这不关段松寒的事儿。
贺佳颂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寒着一张明媚昳丽的小脸,红唇吐字:“我跟他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段松寒摘下眼镜,一捏眉心,看着游刃有余,松弛自如,嗓音意外的冰寒:“是吗?”
“小颂,你已经被他下了降头,陆闻谦到底有什么好的?”
贺佳颂强行绷着表情:“我不想跟你讨论。”
段松寒不知道想到什么,瞧她一副故作冷静的模样就想笑。
他会吃人还是洪水猛兽?
用得着这样如临大敌么。
小姑娘真是对他没一点信任啊,好歹相处了那么久的时光。
段松寒自认为不比陆闻谦差。
长相温润俊逸,事业有成,家风清白,这样的条件收到过不少女人的爱慕追求。
迷倒小姑娘绰绰有余。
可她倒好,从来没多看几眼,从前最爱跟在陆闻谦身后当只小跟屁虫。
段松寒实在不明白自己输在哪。
他语调温润:“你怕我?”
真是令人心寒。
贺佳颂想到贺怀璟对她说过的话。
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感觉。
从小到大不缺暗恋她的人,演了那么戏,早就猜到段松寒的心思。
可她没办法回应。
贺佳颂跟段松寒独处难免不自在,抬眼一扫男人阴暗的神色,故作沉静地说道:“我怕什么了?”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你。”
段松寒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温和,嘴里的话却一点都不温和,带着尖刺:“我没有比不上陆闻谦吧。”
“条件跟他差不多一致,为什么你能看到他,就是看不到我?”
贺佳颂不想再跟他多说,多说无益,只想赶快走人。
听到这话,只在心底默默回一句:因为他比你稍微高一点。
“他那样的工作狂,想必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港城那会儿怀璟问你跟他发展到什么地步,让你跟他分手,为什么不呢?”
“他这把年纪了,还能满足你吗?”
贺佳颂脚步顿住,愣住原地,面颊爬上绯红,从头到脚都在发烫。
整个人气到冒烟。
夜色下,路灯迷茫,反倒照不清她脸红发烫的模样。
只一张小脸愈发勾人明媚。
死死握着拳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眸要命地瞪着他。
看得段松寒喉结滚动,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段松寒!”
她咬着牙:“你别逼我……”
别逼我扇你。
陆闻樱潜伏在周围,同样气到冒烟。
段松寒这狗男人真是狗啊。
想撬墙角就算了,还开黄腔。
陆闻樱活了这么多年,除了生意场上某些恶心的男人,还未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偏偏长了一副温润如玉好皮相。
果然人不可貌相,人模狗样,禽兽不如。
“段先生!”
陆闻樱也不躲了,直接上前,手中缀着铆钉的手包就这么砸他脸上。
自然没砸中。
段松寒反应极快,身高又比陆闻樱高了一个头不止。
想避开,简直轻而易举。
“我说你闹够没有?”
陆闻樱只恨自己穿着贴身礼裙和高跟鞋,行动十分不便。
她决定下次像贺佳颂一样,出席宴会穿西服和平底鞋。
这样遇到像段松寒这样令人不爽的狗男人,她也不用顾及什么教养了。
“你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什么狗话?”
“真就仗着我哥不在,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段松寒抿着薄唇,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见陆闻樱还要上来动手打人。
男人大手直接捏住她手腕。
事态发展变化太快,贺佳颂气得直接冲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
“段松寒,你是不是有病!”
“还想动手是吗?”
段松寒神色烦闷,薄唇紧抿,知道自己说话过火。
他没资格对贺佳颂如此下流。
他冲动了,偏偏他控制不住阴暗面,无法细想,只凭本能地尖锐逼问。
被贺佳颂用力一推,高大的男人踉跄几步。
下意识松开钳制陆闻樱的手。
来不及解释。
只见林荫道路旁。
黑色卡宴如同蛰伏的野兽,骤然停在路边,远光灯深深刺中段松寒的眼眸。
段松寒眯了眯眼,缓了几秒才看清下车的男人。
陆闻谦白衬衫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即使没穿西装外套,仅仅是西裤和白衬衫,依然一眼看出身上衣服跟旁边女人是同一款。
于特助和司机张叔跟在身后。
陆闻谦敏锐地察觉到状况似乎不太对劲。
陆闻樱拉着贺佳颂到他旁边,气愤不已:“哥你不知道那个狗男人刚才有多过分!”
“简直毫无底线,丧尽天良,不可理喻,人神共愤……”
陆闻樱一张嘴就像是开了闸,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恨不能冲上去给段松寒两拳。
陆闻谦皱着眉心,冷冽的眼神扫向不远处有几分狼狈的段松寒。
他抬手放在贺佳颂头上,沉声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