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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步调,蚕丝软底踏在木阶上的响动,衣衫下摆与指腹摩擦的细碎声音,间或有几声细微的咳嗽。

“怎去得这么久?”

“朋友多,难免久一些。”他笑了笑,并她身边坐下,执壶筛了两杯酒,“唔!这酒果香微末,以木香环之,兼有些微焦香点缀,放凉后用木器封存窖藏数日,几种合为清香,各色味道浑然一体,此前未曾有过,不知取个什么名好?”

“煎雪。”酒儿娘轻轻一掌拍在他肩头,徐徐展颜笑之,“你这酒虫,鼻子灵得吓人,不如去当差好了。”

“当差哪有说书来得惬意,我这人自由惯了,教我去当差,束手束脚的,简直要命。”他仰颈饮下一白,酒液温柔,贴唇入口,清香染在口腔咽喉中每一寸间,一丝凉意遁入胸腔,呼出口白气来,似乎都带着丝丝缕缕的酒香。

他不知道的是,她双目失明,又经年酿酒,鼻子比他更敏感。

他的身上不止有寒气,还有血的味道。

只不过她从来不问而已。

他不说,她也不问。

其实她知道,一个说书人,怎么会佩剑呢?一个说书人,怎么穿得起那样名贵的缎子衣服呢?那柄剑在他鞘中不安分地铃啷作响、犹如龙吟的时候,她又是怎么强抑下对他的不舍,挤出笑意送他出这风醉楼门?

她从来不问。

只要他在,能陪她痛饮几大白、能为她讲些新鲜事,就足够了。她常这样想,可心中总是难以抑止地妄想贪图更多,她想问他要去什么地方、要去见谁、要忙些什么、几时才回来,可最后到嘴边的话总是咽了回去。

她凭什么诘问他这些呢?

这份可怕的、绞缠在心底的情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连她自己也几乎记不清了。

只记得是几年前的一个雪夜。

那时风醉楼还不是风醉楼,只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客栈。

这客栈是她死去丈夫留下的唯一遗物。她天生双目失明,爹娘早故,行将饿死之际,被一个老酒鬼收留,学会了酿酒,老酒鬼死后,她便顺理成章嫁给了老酒鬼的儿子,才嫁不到一年,丈夫就染上花柳病死了,留得这爿小店与她。

原本独身一人,日子虽过得清贫,倒也不至过不下去,只是频有地痞捕快欺她眼盲,时常白她酒数,她耳鼻皆灵敏,与其理论,便遭拳脚相加,讨债不成,还要多搭上几坛好酒,一来二去,不单地痞与捕快,连寻常酒客也白她账数、偷柜上银钱。

那个冬天,一个捕快将她压在身下,试图侮辱她,她几番挣扎,遭毒打,周身绽血,意识逐渐模糊之际,她拔了那捕快腰刀,使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横着一刀抹在那畜生脖颈上,当场毙命。

她顺理成章地被捉入大牢,任凭百般用刑,也沉默不语。逼供几日,血痕干敛,与打烂开的衣衫粘在一处,几经昏死,仍是拒不开口,亦无人肯为证,官府也无计可施,只得放她回去。

凭记忆摸索回到客栈,不想店内值钱的物件,甚至桌椅板凳,都已被人搬了个精光,踉跄摸索走入里屋,翻找出一袭红裳——那是她成亲后,压箱底的凤冠霞帔。

她撕下身上破烂的布条,使冷水洗净了身子,颤抖,不知是冷还是痛。她盛装大扮,揭了沉在井中几乎霜冻的烈酒,满满浮上一大白。

她笑,因为已没有什么值得哭。

偏偏那男人不请自来地踏入来,唇边冒着温热的气息,自顾自感叹道:“好一场急雪!”

若换作往常,她听到响动,早已慌乱得躲进里屋,生怕被人发现,如今倒无所谓了。

她就那么坐在窗边土炕上,自斟自饮。

他见这漆黑一片的客栈中竟有人,一时也有些吃惊,拱手道:“在下途径此地,偶遇急雪,不知可否借住一宿?”

“请自便。”她倒一杯冰酒与他,他也满心欢喜地饮下。

“有劳了。”他顺手燃起烛火,些微温暖起在她手边。

“有什么可劳的。”她惨笑,仰颈又灌入一杯。不过是为他斟了一杯酒而已。

“你目不能视,倒酒可不大方便。”他说。

她心中一动,一时愣了神。

回过神来时,颊边竟有清泪流下。她手足无措地揩去眼泪,将头偏向一侧,无声地饮泣着。

他掏出一方绢子,小心翼翼地递与她,也不问,方帕带着他的体温覆在她手上,点在泪痕滑过的脸颊上,竟有些滚烫。

那夜他说了很多,从南到北,从山到海,从孟春拂面的微风,到仲夏的汪洋狂雨,再到黄叶、到夏秋之交多变的暖凉,间中穿插着各类古今奇闻异事,全在他言语中一一化为鲜活的画面,变成触手可得的感觉。

如梦似幻,竟记不大真切,只记得隔天醒时,身上伤处已悉数敷了药,身覆一条温软蛮毡,昨夜冷得透骨的土炕不知何时燃起,彻夜未熄。那男人将热气腾腾的餐食置在炕上三尺短案头边,轻声细语地招呼她起身用早饭。

他好吟诗,也好作诗,她没读过一天书,却能精准捕捉到他诗中流露的情绪,他惊异于她的天赋,便教她读书写字。

整个冬天,他都待在这破旧的客栈中,客栈里的东西也随之奇迹般一件件长了出来,来客也一并多了起来,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她知道这是他的手笔,却问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索性便不问了,只当是老天有眼,赐她一场飞来横运。

隔年开春,她的新楼落成,男人道:“有诗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不如就叫个风醉楼?”

“这诗有些讽刺意味,好么?”她皱着眉头问。

“好,怎会不好,就该狠狠地刺一刺才好。”他抚掌笑道。

自那以来,他不定哪时就会到风醉楼来,而她总是备着一坛酒,一坛新酿的酒,对坐,斟酒,听他说些楼中琐事,或是江湖传闻,又或是故事话本。

他好像总有讲不完的故事,道不完的传奇。

有时又一连几个月,甚至大半年都不见踪影,只在风醉楼落成的那日,才姗姗来迟。

对,只有这个日子,他一定会来。

——

她已不记得昨夜喝了多少酒。

一夜无梦。

醒来时人在里屋,身上是温暖的棉被蛮毡。

她酿的酒极好,饮多了隔夜也不会头疼。可她却宁愿额前有那丝丝缕缕的痛,这样也许不至忘记昨夜相谈的细节。

每一个细节,她都贪心地想要记得。

起身更衣,洗漱罢了,一个个盘问伙计,结果还是没什么不同,都说不知他几时走的。

某种意义上,他的确像个说书人,来此只为说他的书,其它一概不理。

若是看得见就好了。若看得见,她便能直视他一双眸子,诘问他眼中似有若无的暧昧神光;若没有,也好,只当他善心发作,天降神恩,还报了这一世便罢。

——

微雨淅淅。

泥泞乡道走了许久,来到大道上,雨打穿梢,树影掠动,一时豁然开朗。

“还有几里路?”江晚山侧耳问道。

“您好生歇着罢,还远呢。”剑童宋竹君闻言抽了几鞭,又教这几匹马跑得快些。

“听不出来么?”

“什么?”

“马蹄声。”

“马蹄声?”宋竹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扯了扯缰绳,使马慢下来一些,才确认无误,哭笑不得道,“您这是久坐无聊,特地消遣小的呢?在马车上自然有马蹄声。”

宋竹君说完这话,笑容蓦地僵在脸上。

他果然听到了马蹄声。

不是因为他的耳朵突然变得灵敏了,而是因为那声音愈发清晰。

这意味着有别的马匹正在逼近。

宋竹君猛地一勒缰绳,骏马长嘶。

他的面前,不知何时冒出来一匹通体乌黑的矫健骏马,一声嘶鸣,随来人拦在路中央。

马上一人,身形枯瘦,一袭黑打扮,戴一顶蒙纱斗笠,身披蓑衣,腰挂一柄样式奇诡的长剑。

宋竹君正欲下马交涉,江晚山一把将他拦住。他已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追杀了有一阵子,深知与他们根本说不上几句称得上行之有效的话。

果然,那人一言不发,起身就是一剑,那长剑“沧”一声出鞘,猛然破风而来,剑势凌厉,剑法奇诡,看不出是哪派路数。

江晚山飞身出来,拈一片道旁新叶,冷眼看着他的剑袭来。

这等实力行走江湖已是绰绰有余,假以时日,也许能闯出些名堂。

可惜他要来杀江晚山。

再添十倍也未必能得手。

被细雨冲刷得碧绿的新叶夹在二指当间,抬手置于山根之前,一手半遮面。

一声轻叹。

那指间绿叶瞬时出手!半个呼吸间,那片绿叶已经染上红丝,陡然坠在泥泞里,一丝血污也被雨水刷去。

饶是宋竹君听过不下一百遍“柳叶穿喉,繁花满枝”的传闻,此刻也被吓得一激灵。

方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一瞬间身子就瘫软了下来,甚至还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已经死了。

“把尸体带上。”江晚山道。

“啊?”宋竹君还处在震惊当中,一时愣在原地。

“这些人处理尸体的本事了得,我几次想从尸体上找些线索,都未能得手,这回连尸身一并带上,看他还能飞了不成。”江晚山的语气不容置喙。

“是、是……”宋竹君心有余悸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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