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古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那我直接去问你们神官不得了,为什么一定要加入。”
“哎,这神官也有高低之差嘛,进了府内,咱就是自己人,我能给你找神通更高的人,给你排忧解难。”
李阿古低头陷入沉思,九隐说的不错,但他现在也确实没有去做神官的打算。
“你还是先教我变化术吧,神官的事以后再说。”
李阿古这么说了,九隐也就不再强求,二人吃了饭便赶回了神官府。
李阿古前脚刚踏进神官府门槛便听见有人叫他。
“李老弟?”
李阿古回头看去,正是当初救了自己一命的铜钱道人。
“铜钱大人。”李阿古点了点羊头。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这是?主办大人?”
铜钱道人先是向李阿古拱手,然后眼睛便停在了李阿古前面的男人,毕竟是府里的主办,虽然二人没见过面,铜钱道人还是认出了他。
“是我是我,太久没回府了,人也认不齐,惭愧惭愧!”
九隐回了个礼,语气松散听起来有些敷衍。
“眼下很多神官都回来了,够您慢慢认,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等铜钱道人离开,九隐一路小跑钻进了神官府内院里,像是怕再遇见自己不认识的人,自己这个上司连下面的人都认不全也挺尴尬的。
二人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太久没人居住已经蒙上了几层灰尘,床铺与柜子上也净是些蜘蛛网。
九隐毫不在乎的扑到床上,一番摸索后打开床头的四方木柜子,里面同样扬起阵阵尘土。
九隐把手伸进去,摸了几下从里面掏出一个物件出来,九隐将上面的灰尘掸干净,李阿古这才看出是什么东西,拂尘。
不过跟李阿古印象中仙气飘飘的法器不同,九隐手里的拂尘白毛向外炸开,几段白须还粘在一起,而用以连接的木棍上也有几处被虫咬过的痕迹。
“这,什么东西?”
李阿古看着这破损严重的物件着实有些嫌弃。
“这可是我们九尾的宝贝。”
九隐有模有样地吐了些口水把炸开的拂尘给捋顺,这让李阿古更为嫌弃。
“宝贝你就这么放置,都炸开了。”
“哎,不能这么说,不是好好的吗,一根也不少!”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九尾拂尘,要想学变化术可少不了这东西,来,你过来。”
九隐将上面的毛发捋直,再平放在手上,看上去倒像是一回事。
李阿古把身子靠过去,九隐单手握住拂尘,另一只手比出一个奇特的手势,随后便是一串听上去十分怪异的口诀。
念罢,九隐左手轻轻一挑,拂尘的毛发在空中飞扬起来,荡起的尘土在每次拂尘的挥舞中不断的吸附与分散,整个屋子被九隐这么一搞都是些飞扬的灰尘。
但李阿古看出九隐已经进入状态,虽然被灰尘挑逗的想要打喷嚏还是忍了下来。
拂尘在空中挥舞了十多下后,九隐单手一坠,拂尘散在李阿古的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落下的白须跟灰尘进入了他的脑袋里。
“好了。”
“好了?”
李阿古睁开眼睛,没想到刚来感觉就已经结束了。
“我现在就能用变化术了吗?”李阿古兴奋道。
“不能?”
九隐的一盆冷水立刻就就浇了过来。
“这只是点了你的变化慧根,想完全学会还得要一阵子。”
“要多久?”
“怎么,这么着急,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倒没有,只是趁早学会好一些。”
“呵呵呵,我看你是想回去看看妹子了吧?”
李阿古没有反驳,离开这么久要说不想回去自然是假的,毕竟堇族的人也算得上自己在这的家人了。
“不要急,你要是就想变成人也要不了多久,明天开始我来正式教你。”
“行。”
有了学习的内容,日子总归是有了些盼头,等到第二天李阿古刚醒,便钻到了九隐的屋子里。
而此时九隐正果着身子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
“来得正好,来,今天来上第一课!”
九隐瞬间坐起来向李阿古展示了自己干瘦的上半身。
“我是男的,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太变态了。”
“变态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要学这变化术就得看咱的身子啊!”
“为什么?”李阿古一脸拧巴,把头别开不想看床上的裸男。
“变化术要想变得毫无破绽,就得细细观察每一分每一毫,一根毛也不能放过!”
九隐拍拍胸脯,越来越像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不过既然是为了学神通,李阿古还是看了过来。
“你还别不满意,你去外面想找个愿意给你看的试试?”
九隐嘴巴絮叨着,身子已经以大字平躺在床上,而李阿古皱着眉头也开始观察起来。
虽说李阿古上一世也是个男人,但像这样仔仔细细的把一个完整的人观察一遍是从未有过的。
九隐的身子干瘦,能明显看到肌肉跟部分突出的骨头,以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并不算得多好看。
花了近一个时辰,李阿古叹着气从床上跳了下来。
“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这么仔细地去看一个裸男躺在床上......”
结束的李阿古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已经死了。
“李兄啊,我躺了一个时辰呢,我还没抱怨呢。”
九隐也从床上跳下来,扯了几块破布挂在身上后开始活动身体。
“所以我看完了,然后该做什么。”
“嗯,接下来你要画。”
“画,画你?”
“对,把你看到的一切,画出来!”
“我不会画画。”
“哎呀,画不在形而在意,形画个大概就成。”
李阿古摇摇头,趁着自己还没把九隐的排骨身子忘完,赶紧开始在脑中构想刚刚看到的一切。
不过羊蹄子总归是没有人的手好用,试了几次李阿古的羊蹄也没法夹住笔杆子,只得直接用手沾水在地上作画。
对于没有任何绘画经验的李阿古而言,这比看完九隐的身子难上许多,时间一直到了晌午,一个勉强能够看出人形的墨水画才出现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