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程先锋是看到你们是许蔫儿带来的,所以才想动的手。”
“许蔫儿怎么了?他不就是个流浪汉吗?”,李阿古问道。
“流浪汉?”
常善医笑笑摇摇头,慢慢饮上一杯茶后继续说道。
“看来那家伙还是改不了臭毛病啊,他可不是什么流浪汉,早些年他是界国有名的赌徒啊。”
“赌徒?”
“那老家伙有钱便赌,连老婆地皮都赌没了,为了偿债把一只眼睛都抵了出去,老天爷看不下去让他儿子变得又聋又瞎,他来到我这借了些钱,我原以为他会迷途知返,没想到又让他赔得精光,所以我这洞里的人见他就想打,误以为你们也是他的同伙了。”
听完常善医的话,李阿古才明白刚才的老汉的真实身份,想想也是,流浪汉哪里来的驴子,还有功夫养个儿子。
“我说这位道友,你这副模样不嫌麻烦吗?我记得火字辈也没有化形的能耐吧。”
或许是山羊的身子太矮,常善医每次说话都不自觉的把身子向前探探,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李阿古已经有了对策,“常洞主,说实话这个模样并非我本意,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被人下了蛊。”
“哦?”
常善医摸摸下巴,似乎是在思考李阿古口中的蛊是什么。
“如果是一些毒药巫术我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你所说的这蛊......”
“不劳烦您了,这副身子也不碍事,反倒能让我躲开一些麻烦。”
李阿古这套说辞虽然是瞎编的,但他自己却深有体会,莫名其妙穿越到这稀奇古怪的世界不就是老天爷给他下的蛊吗?
“常洞主叫我李古就好。”
想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李阿古顺势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对方。
既然解开了一些疑惑跟误会,原本有些僵持的两方终于也稍微放开了一些,听到纪秋刚产子不久身子骨弱,常善医还特意拿来了一些药材补品给她,又为其他有些伤的人进行治疗。
李阿古以为还能趁此看看这人的神通,没想到只是一些简单的护理,跟李阿古之前世界里护士做的工作倒是差不多。
“小五,去把刚刚那个驴子杀了吧,给他们也补补身子。”
常善医叫来一个看上去比较壮实的孩子交代几句,听到对话的堇文走上跟前。
“常洞主,驴子还是留着好,杀羊吧,羊肉更补!”
堇文主动将队伍中的最肥的两只山羊牵出来,与常善医再三拉扯中,对方终于愿意收下,堇文倒是有些心疼驴子跟洞里的娃娃,相比于他们这些人,洞里这些孩子更应该补补,他们一路上虽然不算富裕,但好歹顿顿都能碰点羊膻味。
一时间山洞里好像过节了一般,响起阵阵欢呼声,很快整个洞里便弥漫起羊油香与羊膻味。
每个人都捧着个石碗滋滋有味的喝着羊肉汤,常善医在羊汤里放了不少佐料,每个人都喝的满脸红光,洞里的孩子们都贪婪地舔舐着碗沿,生怕放过一滴油腥。
“常洞主,我看您这打扮跟这里好像不太搭啊,你为什么会在这地方?”
李阿古没有加入羊肉汤大军,他卧在凳子上看着同样没有动筷的常善医问道,相比于吃食,能从眼前这个资深原住民口中知道更多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常善医的衣着打扮跟这里的破败环境看上去也十分的不和谐,自然让人心生遐想。
“啊啊,看来李道友不太了解我们华家啊。”
“华家子弟出师后就要游历世间,悬壶济世,所以我就来到了这。”
常善医简单一句话便把自己来此地的目的说完,李阿古也不敢再多问,问得太多恐怕对方也会对自己生疑。
“倒是我有个问题,你被下了蛊为什么不去寻求火字的长辈帮助,五行门的长老本事应该都很大的。”
常善医的几句话让李阿古再次沉默下来,一个谎要用更多的谎去圆,他现在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见李阿古不说话,常善医微微一笑,又给对方斟上一杯热茶。
“是我多嘴了,规矩我懂,我不再多问就是。”
“常洞主,你刚刚说有化形,那你知道哪里能学得了化形的本事吗?”
既然对方替自己解围,李阿古索性再贪婪一把,又提出一个问题。
“要学化形术的话,九尾的人都是高手。”
有一个宗派冒了出来,李阿古再次默默记下。
“讲实话,我们在海岛上待了十多年,这地界的事情都不太懂,这九尾是?”
李阿古这一系列的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分,怎么看都是一个初入茅庐的初级修行者,但常善医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依然耐心地解答道。
“可以理解,九尾不算大的教派,但信徒遍布各地,只是他们的本事一般不会外传,而且这些人生性古怪,很多人不乐意去跟他们交谈。”
常善医说着,将背后地竹箱取下,从中拿出纸笔在上面画了几个符号后放在李阿古面前。
“我正好认识几位天云国的九尾徒,你要是愿意,可以把这张纸给他们看,应该会给我一些薄面。”
“多谢常洞主了!我身边也没有值钱的物件,要不这颗火珠就送你了。”
李阿古兴奋地将纸条收下,做人自然要比做羊好,要是能学到化形术,祝家的操火之法自然也能学习。
激动之下,李阿古把那颗火珠子推到常善医面前,他肚子里毕竟还有一颗更大的,这颗小的送了也不心疼。
“呵呵呵,哪里的话,算不上什么大忙,就当我常某人交个朋友,不久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求您办事呢。”
常善医没有收下,找了块手巾包裹严实后毕恭毕敬地又放回了李阿古跟前。
原本就是成年男人的李阿古在过去的职场中也知晓一些道理,欠太多人情是大忌,既然对方不收珠子,索性又让堇文牵来一只山羊杀了做汤,常善医乐呵着并没有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