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残杀的血溅落土地，高阶修士的战场根本不会容许片刻时间的停息，若是单打独斗，必然吃不消。
而直到现在，还只是修士在厮杀，未出现其他不明情况的危险。
即便如此，也是很辛苦了。
身后都是穷追不舍的修士，顾宸舟不断地撕裂空间，业灵运就在他周围，没有离的太近，也没有离的太远。
有人托底，他便放开了打。
一路打斗，修为慢慢涨了不少，顾宸舟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还行吗？”
业灵运回眸问他。
顾宸舟下意识：“行行行。”
有伟大的业宗主保护，怎么能不行呢。
实力差距大的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就被人拦了，剩下的正好给他练手。
顾宸舟一边杀一边碎碎念。
越靠近神光的地方，地势越是凶险，环境越是恶劣。
看着近，实际上还离得很远。
厮杀整整半个月，才堪堪抵达那片区域。
顾宸舟精疲力竭。
她们到的时候，身后的修士还在缠斗脱不开身，这片悬崖再没有其他人。
崖底是幽幽光亮，已经逐渐刺眼了。
衣袍翻飞，两人一前一后跳了下去。
*
明明下来之前看到了亮光，但下来之后却是一片漆黑，像是什么东西笼罩在她们上方一样。
业灵运抱着他，他立刻扭过头：“什么都看不见。”
业灵运轻轻笑了笑。
“你可以看见？”
有人低头准确无误亲了亲他的唇，顾宸舟有些不安，睁着一双眼：“我瞎了吗？”
“没有。”
顾宸舟趴在她肩膀上，好不容易没有了别人，他瞬间就放松了。
“抱着你，别怕。”
“不怕，”顾宸舟贴了贴她的脸颊，“出发吧，业傲天。”
业灵运便抱着他往前走。
脚下是黏腻而腥臭的土地，无数残破的战甲散落各处，业灵运眼眸青气幽浓，微微闪着光，一眼扫去，几乎看到万里之外。
顾宸舟尝试闭眼又睁眼，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神识也一点用都没有。
顿时有点沮丧。
但好在业灵运在，稍微抱一抱他，他就会很开心。
“你眉心的血影出现了。”
业灵运低头看他。
这东西隐隐浮现，在昏暗的光线下，过于昳丽了，让人移不开眼。
顾宸舟怔了怔，摸了摸眉心，又去摸索脖子上挂着的小蛇，小蛇浑身滚烫，不知道怎么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安抚，小蛇也抬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顾宸舟又去摸屯屯鼠，屯屯鼠倒是状态正常，被他摸的吱吱叫了一声，还在兴致勃勃地为业灵运探路。
一路走过去，业灵运随手斩了战场怨气浓烈的鬼魂。
只是越往前走，岔路口越多。
直到屯屯鼠也开始犹疑，业灵运停下了脚步。
顾宸舟抱着她的脖子：“怎么了？”
业灵运蹙眉：“前面有十条路。”
“噢...”
那是有点选择困难症了。
不过也不是很难解决。
他把自己喝小甜水用的竹筒拿了出来，揪掉盖子，把筒身摸黑递到了业灵运手心。
业灵运：“？”
“你把它放倒在地上，转一下。”
顾宸舟神色认真：“等会儿开口指向哪儿，我们就走哪儿。”
是时候沾沾龙傲天的气运了。
业灵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