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看着刘备,心里微动:“据闻那刘鑫乃汉室宗亲,使者亦是汉室宗亲,同为汉室,又为何同室操戈呢?”
“使者有所不知呀!以我看,刘鑫未必是汉室宗亲。”
“哦,此话怎讲?”
“刘鑫治下,有一物称为报纸,每旬日发出一期,刘鑫乃汉室宗亲一事,是报纸先发出来,然这报纸本是刘鑫搞出来的,乃受他控制,其内容也未必可信。便何况,此事陛下并未承认。”
张松一听,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刘使君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莫非其中真是蹊跷之事?”突然,他想起一事来,刘备这个汉室宗亲好像也没有得到陛下承认,只是刘备自己这么说而已。
“张别驾,你……”刘备看到张松好像走神了:“张别驾……张别驾……”张松这才醒过来。
“我起于微末,征战二十年,从幽州到冀、兖、徐、豫、荆等州,可谓是颠沛流离,竟连一个落脚之地都没有。真是可叹呀!”刘备越说越激动,抹了一下眼泪。
“今刘使君不是已占据荆州了吗?”
“非也,荆州乃刘景升之长子刘琦接掌,景升兄病逝,襄阳蔡氏,想谋害于我,独揽荆州大权,我奋起反击,击溃蔡氏,景升长子便接任荆州牧,然而景升新丧,荆州牧痛不欲生,无心打理事务,才委托我代为打理。”
张松想了想:“我可否见一下荆州牧?”他长途跋涉到此,自然要见一下这里的主人。若是见到刘琦,也好判断刘备与刘琦之间的关系。他也不想只听刘备的一面之词。
“这自然是无妨!我会向张别驾引荐一番。”
两人聊了一会儿后,刘备便去见刘琦,向其引荐张松。过了半个时辰,刘琦穿着一身孝衣出来相见,这让张松有了些感触。他连忙行礼:“拜见荆州牧!”
“张别驾远道而来,我却因父丧而没有及时相见,真是惭愧!家父新丧,我继任荆州牧,然我悲痛欲绝,无法处理荆州之事,遂委托叔父玄德公代为处理,招待不周之处,望张别驾不要在意。”
“荆州牧乃至孝之人,真是可敬可佩!”张松细细观察刘琦,觉得刘琦神智清楚,不像是被刘备所控制。
“荆州基业,乃我父所创,然刘鑫野心勃勃,想夺我荆州基业,真是岂有此理?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双方很快便会大战。”
“我知道父亲与益州牧之父有些过节,但此乃长辈之事,此过节亦不应延续到我和益州牧身上,还希望益州牧能放下成见,若不能,我愿意派人去益州,向益州牧请罪。”
“今刘鑫欲攻荆州,以荆州为跳板再夺益州,荆、益两州已是同仇敌忾,当共同进退,才能有出路,否则两州皆亡。张别驾也看到了,荆州危在旦夕,益州也会做好准备,否则悔之已晚。”
张松听到刘琦说得真切,心中也是激动:“荆州牧请放心,我回去之后,必会把荆州之事转告益州牧,并力促结盟。”
“那真是多谢张别驾了。”刘琦起了身,对着张松行了个大礼,张松感到很是受用。
和刘琦见面以后,张松又和刘备陆陆续续谈了几次,双方交谈甚欢。刘备也举办宴席,招待于他,他也很是高兴。
在襄阳待了将近十天时间,张松把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记在脑子里。他也得出了结论是,刘备为人很真诚,待人宽厚,乃仁义君子,也是值得结交之人。
只是,荆州实力孱弱,若益州与荆州结盟,实是没有多大的好处,只会被刘备当枪使。
张松觉得自己了解得差不多了,便向刘备提出告辞,刘备依依不舍,苦苦挽留,最后仍是同意了。他送张松来到汉水岸边,准备了船只,为张松送行。
张松心里颇为感动,对刘备说:“刘使君,结盟之事,乃是大事,我急欲回去见益州牧,把使君的情况告知州牧。若我滞留襄阳长时间未归,只恐误了荆益两州结盟的大事呀!”
刘备一听,才不再挽留:“我亦知如此,我与子乔一见如故,真是相见恨晚,无奈大事要紧,就不挽留子乔了,待子乔回成都后,还望子乔在益州牧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若促成联盟,我必有十足的把握击溃刘鑫的大军。”
“使君放心,州牧那,我必会为使君周旋一二。”
刘备听了大喜,向张松行了个礼:“如此就拜托子乔了,若有了结果,还望子乔速速写信告知于我。今日,我就送到这里,望子乔珍重。”
张松还了个礼,然后上了船,辞别而去。刘备站在岸边向张松挥手,直到看不到张松的船,他才转身回襄阳城。
……
话说张松坐船离开之后,他思绪万千。此次他从成都而来,也是有目的的。刘璋虽有仁心,但怯懦无能,恐怕难守益州,他希望能为益州选择一主,引其入益州,自己也好借此博得飞黄腾达的机会。
只是,刘备据荆州,面对刘鑫的攻击,自保都做不到,已是无力夺取益州。就算是自己献出怀里的这张西蜀地形图,又有什么意义呢?
若自己促成荆、益州两州结盟,击退刘鑫,对益州当前局势又似乎没有帮助,更何况,从荆州的形势来看,即便益州出兵,也是长途跋涉,也不大可能会胜刘鑫。
张松曾随刘备检阅过荆州的军队,觉得荆州的军队甚是强盛,比益州的军队还厉害,但在刘鑫的军队手里,却是屡屡吃败仗。这岂不是说,刘鑫的军队更加精锐,这刘鑫究竟有多强呢?
此刻,他有了很强的好奇心。不如,干脆去洛阳看一下?只是刘璋还等着回话呢!然而,张松此刻有了去洛阳的心思,这心思在脑子里挥之不去。想了半天,他终于决定,去一趟洛阳。
他看了一下划船的船夫,船是刘备找的,船夫自然也是刘备的人。他可不能让刘备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