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娘刚放手,立马又上手去拉着萧玲琅,唇抖着叨叨道:“夫人,夫人,注意孩子。”
“你快点起开,这是我的。”
萧玲琅铆足了力气去拔拓跋晋的胳膊,听不进如娘半个字。
东厢房里的杨青宛泪还擦干,听到正房的动静,连忙跑出来。拓跋晋一手控制着人,稳住她不会摔着,一边抵唇压住笑。
“你还笑。”萧玲琅委屈的鼓起脸颊,“快还给我。”
“夫人、夫人,慢点,哎呦咱们再去搬一个新的过来,这个就让给公子。”
如娘嘴上说着,脸对着拓跋晋,心底腹悱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夫人以前也没跟公子争过这儿,还让公子躺着歇息。
拓跋晋敛了敛面上放肆的笑意,长腿支着地,腰部发力,一个挺身从躺椅坐起来,本来这椅子也束缚着他,只不过小姑娘喜欢躺,他就试试有什么不同。
“好了,你的。”
一语双关,他大抵猜着小姑娘是在气什么了。
捏住气鼓鼓的小猫,迫使她抬头和他对视,拓跋晋倾着身子,在她唇边落下一记安抚的吻。
“孤身侧已经有只不乖还娇气的猫儿,整日防着自家猫儿会不会有心之人勾走,够让孤心忙的了,哪里还容得下旁人的猫。”
看着小猫歪头羞愤的瞪他,还想伸着爪子来挠,拓跋晋心情大好,俯身将人打横抱起了。
走到内室时,淡淡扔了眼神给跟随进来的人,腾出只手,放下门帘隔绝她们的窥探。
“月儿这是吃谁的味儿。”他故意的挑眉问道。
萧玲琅脸烧的红扑扑的,吃什么味!
宝宝在她的肚子里踢来踢去,难受的她想哭,他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晃着躺椅,晒着暖阳。
她就单纯的起性子了,气不过而已。
小脸朝他怀里一埋,懒得与他掰扯。
拓跋晋不依,将缩成鹌鹑的人从胸前推出来,哄着道:“月儿,回答孤。”
“妾被宝宝闹得不舒服,狼主很悠闲,妾嫉妒。”
话还没说完,他那张俊美无比带着邪气能蛊惑人心的脸就放大在她眼前,萧玲琅呼吸明显的滞了一滞。
“都嫉妒了,还没说捻酸,孤会给你那个庶姐挑个直爽疼人的草原汉子,孤有你就够了。”他话音一转,擦着小姑娘的唇低声威胁道:“但,月儿要是再不听话,你姐姐的日子可能就会不太好过。”
萧玲琅:“……”
她的一串话,他就听了后半句。
再度无语后,萧玲琅忽地脊背发寒,他是怎么笃定她生气是因为沅芷姐姐的。
脸色微白扯了扯唇,呐呐道:“妾知道了。”
“宝宝闹的月儿不舒服。”拓跋晋抵着小姑娘的颈窝,手掌落在她的肚子上,感受那一下又一下的微动,皱着眉头,语气俨然不好了,“它平日里都这样闹腾。”
萧玲琅闷闷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气音,“嗯。”
可怜见的。
拓跋晋换了个姿势,贴近小姑娘的肚皮,手下是安抚,口中是威胁,“安生点,闹疼了你娘亲,待你一出来,孤就将你给扔了。”
教训完小崽子,他抬起头,杏眸满是无奈的美人儿娇娇的看着他。
“辛苦月儿了,等宝宝出生后,孤定为月儿好生出气。”
“还是别了,它若是不动,妾又很担心它,就这几日狼主在,它大抵是太开心了。”萧玲琅绞着手指头,低声细语。
“是吗,月儿怨孤?”拓跋晋眯起眼睛。
萧玲琅扯唇,杏眸弯翘,“妾哪敢。”
“你敢的很。”拓跋晋听着小姑娘故意捧他的话,拍了拍她,让她去榻上,“睡一会,日日流这么多泪,眼睛是真不想要了。”
他并不瞒着她,他在监视着她。
萧玲琅捏紧手,乖巧的点了点头,从他身上爬进床里侧。
抓紧自己的小被子,本以为会睡不着,没一会儿就没了意识。
拓跋晋等她睡着后,又带着威胁隔着肚皮点了点那还未出生的孩子。
见着他太开心了,她是会说话的。
捻着女人的发须,常琲此刻应该收到了信,该火急火燎的回来了吧。
他勾起一抹冷嘲,这次他亲自动手,就不信常琲他还能有命可活。
……
“这是什么!”
信页划过面颊,传来一阵刺痛,伴随着女人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常琲拧了拧眉心,“殿下息怒,伤着孩子。”
广宁磨着牙,雪腮颤抖着,望着男人那张如玉的面孔,气急攻心,挥手狠狠地甩向他。
常琲的脸偏向一旁,白净的面颊上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周围的侍从见此,纷纷埋下头,怕被殃及。
“好你个常琲,你真以为本宫非你不可吗?那孩子是谁的,是谁的!”
“本宫说为什么你会突然要求本宫陪你来,你是不是怕本宫发现掐死你的小青梅!”
广宁笑着退后两步,扶着肚子,眼角滴着泪花,“常琲啊常琲,可惜了,你再有本事将她找回来,那胡人能放过她吗?你的小青梅貌似天仙,那胡人能甘愿吗?哈哈哈……”
常琲眼皮子一抖,立马弯腰去捡那封信。
“常琲!”广宁气的面目狰狞,一脚踩在常琲的手上,“你就这么在意她!”
她大喘着气,眼神像是要吃了那个人,“她肚子里的真的是你孩子,常琲,你那小青梅在胡人那还不知道被怎么狎昵,你就不怕喜当爹!”
“你闭嘴!”常琲低吼出声,眼底同样充满着戾气,布满血丝,猩红的注视着宛如泼妇的广宁。
“本宫闭嘴,你让本宫闭嘴!”广宁又哭又笑,指着身前气愤的青年,仰头大笑,声线魔幻,“不会是让本宫说中了吧,那女人肚子里的野种是那个胡人的吧!”
“是我的,是我的。”
常琲目眦欲裂,一字一顿道。
他垂下眼眸,牙齿磨的咯吱咯吱作响,“玲琅的孩子是我的。”
“啪啪啪!”
一连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响起,还伴随着女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常琲,本宫要杀了她,本宫会杀了她!”
“殿下要是动玲琅一根寒毛,常琲与殿下至死方休。”
他抬起眸,冷冷的看向广宁。
“你敢,本宫杀了你!”广宁抽出身旁侍从的佩剑,还没驾到常琲的脖子上就被赶过来的三皇子打开。
“常大人你先去处理手上的伤,皇姐这儿有本殿来处理。”
“有劳殿下了。”常琲捡起地上信封,转身从广宁身侧冷冷的走开,将她的嘶吼掷于耳后,眼底只有信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