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绑之后,崖祈漪轻抚着被束缚得酸痛不已的双手,眼角周围肌肉紧绷,目光锐利而集中。
观察了片刻,见对方悠闲地单膝坐在椅子上,手中随意拨弄着茶盏,似乎并没有把她当回事。
于是,她轻启莲步轻,缓缓向前挪了几步,同时保持着适当的安全距离。
紧握手心,轻轻地咬着唇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又夹杂着试探,望着邢秋,“我们也算达成共识了吧!”
对方脸上带着一丝淡蔑,依旧是那副高傲的姿态,手指在旋转的茶杯上轻轻敲击,视线漫不经心的转向她。
崖祈漪昂起头,气势也不弱,直视着邢秋。
“我在很早之前就怀疑过你。”
“哦。”邢秋给了她一个语气词。
崖祈漪眼里闪过羞怒,眉头一挑,又硬生生的压下去。
“你平日和萧玲琅处在一起很随意,哪怕是山芷,寻常也是守规的,不会逾矩,她显然不可能这么宠你,也就是说你不把她当做主子。”
邢秋气定神闲瞥了瞥她,懒得听她说废话,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我今晚就会行动。”
崖祈漪本来被打断话,还有些不悦,现在全变成了惊鄂,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话,“你是认真的吗?”
早一点弄死萧玲琅,她自然是甘愿的,但一点计划都没有,冒冒失失的,要是连累她怎么办。
“这么快,我们不商议商议,确保滴水不漏,以防万一被狼······拓跋晋发现。”崖祈漪的女语气充满质疑。
邢秋淡定抬手止住她,右手食指摆了摆,“没有万一。”
“可……”
崖祈漪话刚起了个头,就被邢秋深邃冷戾的眼神给冻住,咽了咽口水,她是有几分聪明,但也只是靠着色相掩护。
对方是软硬不吃、还会武功的,她首先要保全自己,再去考虑其他的。
崖祈漪有些气恼,明明她是棋手,一个废掉的棋子,却让她也变成手控于人的棋子。
“你要怎么做?”
她带着妥协看向对方,对方却拿着她的那瓶药,带着探究的看向她。
“洹河一旦拿下,接下的羯胡全盘尽收,所以拓跋晋一时半会回不来。”邢秋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打探过了,拓跋晋给阿侬吩咐,不让她出院子,得先把她骗出去,还得是她自己出去,这样给可以减少对你我的怀疑。”
“但只要你们一消失,我的必然要被追问。”崖祈漪棕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邢秋。
“那就要看你的演技和脑子了,我提前祝你达成所愿,毕竟这很简单。”邢秋微笑道。
“脑袋别在裤腰上,怎么就简单了。”崖祈漪反驳道。
邢秋哼笑一声,“一问三不知呗,知道萧玲琅是怎么获得君宠的吗?”
“怎么获得的?”崖祈漪很好奇,认真求教。
邢秋长呼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点着手,眼里划过一丝谑笑,“当然不是单靠色相。”
崖祈漪面上露出一丝尴尬,在她眼里,萧玲琅不过就是以色侍人。
“先前我在跟前侍候,曾瞧见过她献舞,奏乐,闲暇时还能陪他下棋解棋,在他疲乏时给他按捏解乏,除了偶尔的小性子,可以说事事贴慰他心……”
“这些本就是妃嫔该做的,也没什么特殊的。”崖祈漪撅着嘴不屑的说,说的明白不就是俯首做小嘛。
“你能行吗?”邢秋挑眉一笑。
崖祈漪凝噎,她……她肯定不行,舞与乐她可以,棋,她是一窍不通,小性子谁没有。
“我能行一二。”她道。
“你能做到就行。”邢秋耸耸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逗你玩呢。”
“你——!”崖祈漪气的手抖。
邢秋装作无辜的耸耸肩,拓跋晋可不喜欢独处时有旁的人在,她只是偶尔瞥见,还有听萧玲琅的抱怨。
一个性情乖顺又俏皮且相貌绝顶的妃子,好学体贴,精通琴棋书画,不仅能陪玩,还能亲自调教,给她,她也喜欢。
怪不得那位准驸马得了公主还对其念念不忘。
“这个只是止疼药吗?”她捏着陶罐又问一遍。
崖祈漪眼神飘忽,点了点头。
对方忽然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崖祈漪立马升起警觉。
“我不信。”
邢秋咧开嘴一笑,身形一动,移步来到崖祈漪面前。
“都是盟友了,你还骗我,是不是太不信任彼此了?”
她歪了歪头,尽显天真。
“你不也是!”崖祈漪双手挡在身前,眼里警惕加重,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钳制住下颚,被迫张开嘴。
崖祈漪眼里露出恐惧,全身不断的抗拒。
“你试试呗,我看山芷好像也没有反应,你是不是弄到假药了。”邢秋一边说一边把药粉灌进崖祈漪的嘴里,收手时,对着她的腿狠狠一踢,瞬间让她跪倒在地。
“抱歉了,怕你疼,先给你喂了药,你要想洗脱嫌疑,得先遭一番罪,到时候就说我胁迫了你。”
崖祈漪喉咙干噎,满脸冷汗,疼到面部狰狞,在邢秋松手之后,一部分药粉喷了出来,嘴边、衣角全是药粉,她一时顾不上咳嗽,抱着腿低声哀嚎。
邢秋眼神无波,面上倒是关心和疑惑,“是不是药没下去,我给你倒杯水。”
说罢,就动手拎着水壶,再次钳制住崖祈漪,迫使她又喝了一些水。
做完后,邢秋便退到一旁坐着,不理会崖祈漪狠毒的目光。
一刻钟后,邢秋微微皱了皱眉,眼神深邃晦暗的盯着一点点爬向自己的人。
“狼主,你终于看到我了。”
崖祈漪一脸娇羞和满眼爱慕,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眼里划过疑惑,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装扮。
狼主怎么不太高兴啊?
“狼主?”视线中俊美的男人俯身勾住自己的下巴,邪肆的打量着她,崖祈漪觉得自己都快烧起来了。
耳畔的热意更是一点点侵蚀着她。
她忽地更羞了,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地凑近她,就在鼻尖对着鼻尖时,忽地低笑出声,“漪漪怎么还会害羞,都与孤亲密多久了。”
“狼主。”她羞涩的低下头,双手轻轻地搭上自己的腰带,慢慢地抚开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