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图惊呆了!
眼睁睁看着狼主回头对他阴森森一笑,突然蓄力给了自己一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
狼主突然拐出巷口,然后,他眼还没来的及眨一下,就见狼主从他眼前“飞”了出去。
他立马慌忙跑出去。
就见狼主身边蹲着一个身着朴素,带着帷帽的少女。
然后就听那少女声音绵软,带着焦急问狼主:“公子,公子,你怎么样?”
萧玲琅要吓死了,听车夫说撞了人,赶紧下来查看,马蹄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慌忙下了车,就见一穿着朴素还有几分狼狈,戴着半遮面具的青年倒卧在前面。
就在她往前走两步时,就见那青年捂着胸口,“哇”的一下吐了好大一口血,然后再次倒下。
“公子,公子。”
萧玲琅跑过来去,伸手探了探鼻息。
温热的。
还好还好。
“咳,咳。”双眸紧闭的青年,又吐了一小口血。
“禅心,找郎中,快快快!”
萧玲琅不敢去碰他,推推身旁傻住的禅心,催促她去找朗中来。
“好,奴婢这就去。”禅心也吓的两眼发白。
还没抬步,就听街道旁巷口里蹿出来一群身高马大,相貌凶狠,手持重器的人。
禅心吓得往后一退,和车夫同时警惕起来,将手伸开护在萧玲琅面前,颤着声大声呵斥:“你们要干嘛!我家就在这,小心我喊人啦!”
纶图无语,在心底闭眼,娘的(╥_╥),他名声要被狼主玩完了。
“我……”
“来人啊!有人抢劫啊!”
“!!!”
“艹你娘娘的!!!”
纶图瞪大眼睛,在心底疯狂骂娘,然后匆匆挡住脸,转头往巷子里狂奔。
身后的兄弟一看,也跟着捂脸狂奔。
禅心回头看看萧玲琅,萧玲琅也喘着气,她给她竖了个拇指,然后对她摆摆手,无声催促。
禅心来不及缓平心情,赶紧去找朗中。
拓跋晋闭着眼,头微微靠近少女,鼻尖传来一阵舒心的清香,他的长睫忽颤。
味道也对,为什么名字不对?萧家也没双生的女孩儿?
所以,是骗了他吗?
明月,萧玲琅!
萧玲琅指甲陷进掌心都无所觉。
她望着那一大滩血。
这人还能活吗?
她杀人了?
“公子?”她轻声唤着,祈祷这人能动一动。
“咳,咳……”气若游丝的男人咳的肺腔震动,顺势又往少女身旁挪了挪,然后缓缓睁开一双眼。
萧玲琅手抖的扶着他,怕他一两声咳的驾鹤西去,“慢点,慢点,你忍一下,坚持一下,禅心去找朗中,我不敢动你。”
可别死啊!萧玲琅眼眶里盛着一波害怕的泪花。
男人张张嘴,发出“啊啊”的音节,又艰难指了下巷口,双眸搀着水深深看了看焦急的少女一眼,又昏死过去。
“别——”
萧玲琅再次把手放在他鼻尖处试了试鼻息,确定他还没死时,这整个人瘫软下去,背后湿了一片。
“呼——”
萧玲琅悬着的心落了点,她抬起头,疑惑地和车夫对视一眼。
“他什么意思?”
“小的也不清楚。”车夫挠了挠头:“难道是在指禅心?要么是刚才那些凶神恶煞的人?”
萧玲琅垂眸,回想刚刚这人水盈盈眼神,仔细回想,他眼睛里还有害怕和恐惧,应该是被欺负了,慌不择路又被她们马车给撞上了。
一时间,萧玲琅嘴角下弯,五味杂陈。
“他不会被小的撞坏了吧?说不出来话。”车夫扯着嘴,余光扫了眼地上的血,在嗓子处比了比。
萧玲琅怔了一下,看着那人挂着血痕的唇,不能吧?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瞎猜了,越猜心越慌,还是等郎中来吧。
折回来趴在墙头的纶图,躲在瓦片后偷偷观察,望着又甩了一张大锅给他的狼主,他怎么感觉此行是狼主在整蛊他呢!
禅心将郎中带来后,郎中看着地上人高马大的健壮男人,再看看自己细胳膊细腿,在心底啧了啧。
这么大个人,是怎么躺路上的?
“大夫,他被马伤着了,您赶紧给他看看,可伤着筋骨要害?”萧玲琅见到郎中,眼睛瞬间有了活力,挪步要给郎中腾地方。
马?郎中目光不由向后瞟一眼。
这没人的路,被马给撞着?
“大夫?”萧玲琅又喊了一声。
郎中才慌里慌张快跑蹲下来,把完脉,想伸手将拓跋晋的面具扒拉下来,看看他的瞳孔。
手才刚触到面具,就听。
“啪!”
“咳咳咳…唔。”本来昏倒的男人,忽的睁开眼睛,见到眼前放大的手,惊恐万状的将他拍开。
然后,往萧玲琅那儿躲了躲。
趴在墙头看戏的人,除了纶图,纷纷疑惑,他们狼主不应该将这些人全都除了,把萧小姐直接带走,现在在做什么?
纶图内心只有:……
萧玲琅尴尬地望望禅心,又看看郎中。
郎中也一脸窘迫,外加无语。
于是,他微微一笑,一边尽量和蔼的抓过拓跋晋的手,找准穴位,一下子扎下去,一边和萧玲琅闲话。
“小姐和这位伤者认识?”
“不。”萧玲琅浅声回。
“噢,有救。”郎中简单处理了一下,站起身来,对着萧玲琅道:“这里处理不方便,我医馆就在前面,扶我那去吧。”
“好。”萧玲琅应到,她碰了碰紧靠在她身旁做防备状的人,柔声问:“你能站起来走吗?我们扶你。”
拓跋晋盯着帷幕下和自己说话的人,手指不自觉舒喟蜷缩在一起。
薄唇翕动,未能发出什么声音,最后他妥协的点了点头。
郎中在一旁看着,心道:眼神不好,还是哑巴。
萧玲琅招来车夫和她一起把人扶上马车,禅心本来看这么大块头的人压着小姐,想去搀扶,但萧玲琅为表示自己的愧疚,强撑着自己扶。
拓跋晋暗暗勾唇,他的小宠姬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心,嗅着鼻尖萦绕的淡淡清香,他整个人更加往萧玲琅那儿虚靠。
萧玲琅感觉自己被一块大山压着,她在心底吐吐小舌,流年不利,以后出门得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