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肇春见一条火龙向他们三人打来,又听到涂春喊师父,心里有些异样。
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眼看火龙已至面前,封肇春原本想全力以赴接招,却发觉这火龙有些不对劲。那气势了得,可力道分明有些装腔作势。
他挡在冬涉川和涂春身前,双手一挥,那条火龙竟轻而易举的被封肇春化解了。
涂春小声道:
“封师兄,你已到此种境界了吗?”
突然听到小路的尽头有脚步声,因为夜晚太寂静,那脚步声竟清楚得有些吓人。
涂春不自觉的往后退几步,向封肇春道:
“封师兄,真被你说中了。来藏书阁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难道魏师兄去向师父通风报信了?”
封肇春看到那小路走出的身影,不禁冷笑一声:
“四邻,来都来了,为何要故弄玄虚?”
随着那人走出阴影,冬涉川和涂春这才看出来是魏四邻。
见他拿着开阳,冬涉川有些吃不准现在面前这个栖云阁首徒,究竟是敌是友。
“魏师兄,我原本是要到里面去拼生死。如果你拦住不放,我也可以先跟你拼个生死。这藏书阁,我今天去定了。”
封肇春笑道:
“冬师弟,你误会他了。若不是刚才那条火龙,恐怕连我都要误会他了。他不是来拦你,而是来帮你的。”
魏四邻上前,他的脸也在月光下清晰起来。
“封师兄,亏你还记得这只火龙。我也千年没用过了,看来威力大不如前。”
冬涉川问涂春道:
“他俩这是对暗号呢?”
涂春解释道:
“小师弟,你有所不知,这火龙是封师兄当年看家的本领。放眼栖云阁,他就只教了魏师兄一人。他们俩当年,那是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冬涉川心道:如此我竟是错怪了魏师兄。
魏四邻见冬涉川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嘲笑道:
“小师弟,愣着干嘛?快走,我已经把结界破了。”
冬涉川迟疑道:
“魏师兄,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此事你就别参与了吧?栖云阁能打的不多,你若再被废了修为,擂台之上更是别人的天下了。”
“怎么,难道封师兄能为你铤而走险,反倒是我却不能了?别啰嗦,若是能让夏织秧恢复记忆,那擂台就与你无关了。
我手中已有开阳,至于那天权落于谁手,又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倒是希望封师兄能夺了。免得落入叶寒初之流手中。”
封肇春摆手道:
“别,我对这擂台没什么兴趣。我是硬着头皮来的。是你爹非让我跑这一趟。你看,见了面还不是惹他生气。一大把年纪,脾气一点没变。”
魏四邻听了这话也是不解。
“这倒也是怪了,千年都过去了,师父竟还是耿耿于怀。”
冬涉川听着只有他们俩明白的话,有些不耐烦。
“二位师兄,要是决定去了,咱们就走吧。再聊一会天就亮了。”
封肇春笑道:
“我与四邻千年未叙旧了。走吧,此地确实不是闲聊的地方。”
三人一路无话,终于来到了藏书阁。
临近藏书阁有点阴凉,冬涉川没有准备,打了个寒颤。
封肇春和魏四邻飞身行,上了悬空的高台。
涂春向后道:
“小师弟,扶好了。”
说罢飞身行也上了高台。
冬涉川上来后才发现,原来整个藏书阁是嵌进崖壁里的。
“这建筑倒有些奇怪,名为藏书阁,却悬空而立。整个建筑又像是硬生生插进山体里的,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此话一出,魏四邻批评道:
“小师弟,你别老疑神疑鬼。这藏书阁立于此数万年了,想是比师父的年岁还大。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秘密。”
“可既然没有秘密,为何成为禁地?”
“那你找时间问师父去吧。不过我可提醒你,没人敢在师父面前提藏书阁三个字。”
“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是只有师父能进的禁地,搞不好里面藏的就是师父的秘密。”
魏四邻和冬涉川说话间,谁也没注意到封肇春表情的变化。
冬涉川提到秘密二字,一道阴云在封肇春脸上转瞬即逝。
见他们争论不休,封肇春打断道:
“二位师弟,可是忘了咱们来干嘛?这里有没有秘密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再过两个时辰,执事的门人便要来巡视了,若见这里结界破了,别说答案,咱们都完蛋。”
封肇春见他们都停了,便叮嘱道:
“一会都听我的指令。这里我和涂春来过,进去后如果走散,涂春你可能带他出来?”
涂春面露难色道:
“封师兄,实不相瞒,我之前来都是有师父的灵符。如今直接闯入,还背着小师弟,我不敢保证。”
封肇春听到灵符,向魏四邻道:
“四邻,你来时怎么也不想着顺张灵符?”
魏四邻见问,勉为其难答道:
“封师兄,你有所不知,自从你出事之后,那灵符都是师父亲自用博山炉结成,直接打进执事门人的内元。即使是取那人性命也偷不来呀。”
封肇春一听,感慨道:
“他的心眼真是越来越小了。既然如此,涂春师弟,一会你就负责背好冬师弟,我和四邻保护你们。冬师弟,但愿你运气不差。”
冬涉川听了一头雾水。
“封师兄,你什么意思?”
“一会进去就知道了。”
封肇春看了看藏书阁,一踮脚飞上二楼的回廊。
魏四邻看了也一踮脚。
涂春看到向后道:
“小师弟,此行险恶。一会若有危险,真跑起来你多少吃点劲。”
冬涉川见涂春额头已冒汗,内疚道:
“涂春师兄,若真有应对不了的风险,你一定扔下我保命。”
涂春回头瞥了他一眼。
“小师弟,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才嘱咐你。你一定按我说的做。真到关键时刻,扔下我你能保命,而我抗揍是出了名的,又没那么容易死。”
“小师弟,还记得魏师兄说的话吗?人,不可能运气总这么好。”
说罢,见封肇春在上面挥手,一踮脚也飞身上去。
冬涉川方才见一层的大门并没有锁,奇怪道:
“大门没锁,我们为什么不从大门进。”
封肇春解释道:
“小师弟,这你就要长长江湖经验了。一般重要的地方,正门越是看似无防备,劝你越是要小心。那大门上得是灵犀锁,一旦被破,你师父那里立刻就知道了。”
冬涉川越听越觉得奇怪。
“藏书又不是藏别的,有必要搞这么多机关吗?除非……这里还藏着别的东西。”